鲛人夫君+番外(41)
作者:蜀三兔
离渊停在那,不太自在的摸了摸头发,又理了理衣裳,心脏怦怦跳着。
骤然变高,变壮,徐容能认出他吗?
认出了,她会喜欢他现在这个模样吗?
离渊不知道,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放弃一切来找她,得到的却不是想要的答案。
如果……如果她不喜欢怎么办?
离渊忽然心慌起来。
当初皇姐让他仔细想想的时候,他没想那么多,如今来了,才发现事情比他想得要复杂。
可他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她不喜欢,抗拒他,不要他,那他怎么办,他还能去哪?
离渊思考着,走了几步停下,然后又走了几步,又停下。
就这样,他踌躇的往前走,等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已来到徐家院外。
门外贴墙放着一张小板凳。
闻到那凳上陌生男人的气息,想起从赵有鱼那听来的话,离渊脸色一沉,抬脚将那板凳踢飞。
咚的一声闷响!
声音却不是从板凳落地的方向传来,而是来自角墙另一侧,伴随着的,还有一道熟悉的女声。
“痛死了……”
离渊心头一紧,是阿容的声音!
徐容为了给董七娘找大夫,正从院墙翻过来,没曾想估量错了高度,跳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扭到脚,摔坐在地,爬不起来。
突然脸庞一阵风刮过,紧接着,头顶一暗。
徐容愣了一下,抬头看去。
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徐容望着他,没反应。
离渊眼里闪过一丝受伤,想着,她果然没认出我。
离渊刚这么想,徐容却歪着头打量他,嘴里试探着喊了一声:“离渊?”
霎时,离渊眼睛亮起:“阿容!”
他粲然一笑,比阳光还耀眼,比花儿还艳。
徐容晃了晃神,以为自己在做梦,捧住他的脸:“离渊……你是离渊吧?但是你怎么……”
徐容摸着摸着,就摸到了他的喉结,男人的特征,顿时烫手似的缩了回来。
离渊一把将她的手抓住,贴回脸上,蹲下身,与她平视:“是我,我来找你了。”
他的声音变了,像个男人,低沉的,又嗡响着。
他的身形也变了,肩背宽阔的,厚实了。
徐容有点懵,觉得不对劲,这才过了几天怎么就从一个姑娘变成个男人了?
她有很多想问的是,但目前最主要的,还是董七娘。
“抱歉,你能拉我一把吗?”
离渊拉她起来。
徐容站起来了,但刚一走动就觉得踝骨间一阵刺痛,脸色一变,坐了回去。
离渊察觉到了:“我看看。”
他伸手撩起她的裤腿,看到白皙的踝骨处红肿着。
第40章 需要时间接受
离渊查看一番,松了口气。
“没伤到骨头,只是扭着了,你坐好,我给你治治。”
“来不及,”徐容推开他的手,“我娘出事了,得去找大夫。”
“你娘怎么了?”
“她突然说胡话,说什么我爹来接她了,”徐容着急的,“这不就是回光返照吗?”
离渊听后,微微一愣,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我先看看去。”
徐容有些犹豫。
离渊看她一眼:“我,你总信得过吧?”
徐容虽仍有些怀疑眼前男人的身份,但这会儿她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点了点头。
离渊笑了:“走。”
他把她打横抱起,这不是第一次,但却像是第一次,比之前更宽厚的怀抱,比之前更高的视角,唯一不变的是离渊身上的气息,还有他比常人更冰凉的体温。
徐容觉得他像记忆里那个人,但又不是记忆里那个人。
在进屋的这几步路里,徐容忍不住问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离渊低低的笑:“原本打算当个姑娘,但因为你,觉得还是做男子更好。”
他笑起来时胸腔震动,徐容在他怀里感觉到了,半个身子嗡嗡的跟着颤。
徐容更加疑惑:是男是女不是出生就定的事,还能选的?
但她没来记得问,离渊已抱着她大步迈进董七娘屋。
让徐容惊诧的是,董七娘居然醒了,而且好好的坐在床上,正四下打量。
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茫然,像是陌生,像是一个陌生的灵魂钻进了董七娘的壳子,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正在熟悉环境。
“娘?”徐容在离渊怀里,颤颤的喊了一声。
董七娘一怔,猛地扭过头来。
忽然,她那张苍老病弱的脸上,展现出了一个徐容从未见过的笑容。
“欸!”她很大声的应道。
董七娘笑得开怀极了,甚至说了句不像是她会说的话:“丫头,再叫一声!”
徐容抿着嘴,不敢叫了,抬头看了离渊一眼,小声着说:“果然,我娘还是不太对。”
离渊小心的把徐容在床边的矮凳上,又找来一根独凳,供她放好伤脚,然后这才去到董七娘身边,说了一句:“你吓到她了。”
“怎么?”董七娘呆呆地,表情比平日里生动了许多。
离渊背对着徐容,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他有些埋怨的说:“她以为你中邪,翻墙出去给你请大夫,把脚扭着了。”
董七娘眉头瞬间拧tຊ起来:“我看看,伤哪了!”
她掀开床单就要下地,结果脚下无力,身子一颤,差点跪下去,幸亏离渊眼快,一把将她扶住,手上用力掐了掐,眯着眼,似笑非笑:“您大病初愈,管好自己就成,阿容就交给我吧。”
董七娘不怕他,眨巴眨巴眼睛,歪着头,一脸渴望的去看离渊身后的徐容。
她那眼神该如何形容呢,像头回见,很稀罕,又像是不舍的挪开眼。
反正离渊往左,董七娘就往右,离渊往右,董七娘就往左,就是要看着徐容不可,一眼都不想错过。
徐容彻底懵了,局促的坐在凳上。
离渊心里挂着徐容的脚伤,有些急了,黑着脸:“您能不能消停些,阿容伤了。”
董七娘愣在那,像是在心里衡量什么,好一会儿才说服自己,暂时把那股新鲜劲儿按下去,安静的躺回去。
离渊给她盖被子的时候还扭头看着徐容,眼巴巴的:“阿容啊,你先跟着离渊去治腿,治好了再来看娘成吗?”
徐容用黑黢黢的眼睛看着她,突然问:“娘,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啊……”董七娘默了默,“刚才没说过吗?”扭头去看离渊。
离渊闭了闭眼,烦躁。
徐容摇头:“没有。”
“哦,”董七娘想到什么,爽朗一笑:“你病的那几天,都是离渊帮着照顾我,娘当然知道他叫什么了。”
徐容更加疑惑了:“您之前不是还要杀他吗?”
“我要杀他?”董七娘惊骇出声,瞪着眼看向离渊,像是在问:怎么回事?
离渊的脸色已经很难看。
他似乎不指望她了,叹口气,转身回了徐容面前,蹲下身,伏在她膝头,轻声说:“你把那龙须花给你娘吃了吧?”
“嗯,吃了。”徐容老实巴交的。
“那就是了,”离渊像是找到说辞,“之前分开得太急,忘了告诉你,你娘身子骨太弱,那花吃了或许有别的症状,现在大约是脑子不太清醒。”
徐容不喜离渊这样说董七娘,没大没小的。
但她看了董七娘一眼,又觉得离渊说得没错。
只见董七娘躺在床上,见她看过来,咧开嘴,对她嘿嘿一笑,傻乎乎的。
徐容视线回到离渊脸上,不敢大声了,只敢小声问:“脑子不清醒,性情也会变吗?”
离渊故作严肃的叹气:“毕竟是死而复生,难说。”
徐容似乎信了,自责的垂着眼眸:“都怪我。”
离渊见不得她难过,握着她的手:“你很勇敢,真的,多亏你,你娘还活着不是?”
徐容还是担心:“这个病难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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