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夫君+番外(17)
作者:蜀三兔
可就在离渊吃完一碗,让徐容给她盛饭时,问题就来了。
“阿容,盛饭。”
离渊话一出口,饭桌上顿时安静下来,赵有鱼三人都紧张的盯着离渊。
赵有鱼沉着脸:“阿容,你教教她。”
徐容接过离渊的碗,盛满饭端回去递给她时,轻声道:“离渊,上了船之后不能说盛饭,说别的都成,因为盛这个字谐音‘沉’,寓意不好。”
离渊挑了挑眉,下意识地想要反驳,结果一看赵有鱼三人正盯着她,徐容也一副“为难”的神色。
向来怼天怼地的离渊,破天荒的哼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徐容松了口气,赵有鱼三人也重新聊起天来。
结果没吃一会儿,离渊又犯了忌讳。
她把盘里的鱼翻了个面,想去挑下面的肉吃,结果这个举动瞬间又引起了赵有鱼的不满。
不等他开口,徐容赶忙又跟离渊说:“常年出海的人吃鱼不能翻面,鱼形似船,代表着要翻船。”
离渊皱着眉,很是不解:“不翻过来下面的肉如何吃?”
大牛忽然插了一句:“所以女人就是麻烦。”
离渊脸色一沉。
徐容担心他俩吵起来,赶忙道:“反正注意就是了,这也是为了咱们出行顺利……”
她不出声还好,一出声离渊就怒了,瞪了她一眼:“不吃了!”不等徐容说完,啪的一下把筷子落碗上起身走了。
徐容想去追离渊,结果她一下就躲回舱内。
徐容叹了口气,回到桌前坐下,蓦然发现赵有鱼他们三人都不说话,也不吃饭,盯着离渊的碗瞧。
徐容觉得疑惑,顺着视线看去,顿时哭笑不得。
短短的一席饭间,离渊竟犯了三次忌讳。
她生气走时,居然将筷子摆在碗口上横架着。
这在船上也是不许的,隐晦指向“翻船”的意思。
赵有鱼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连连摇头。
徐容不好得罪陪她出海的赵有鱼,也惹不起给她捞救命药材的离渊。
夹在中间顶着这份压力,默默取下离渊碗上的筷子,轻轻放在一边。
然后她端起碗,笑呵呵的对赵有鱼三人说:“吃饭,吃饭。”
赵有鱼又是一声叹气,终究没说什么,重新吃了起来。
牛家两兄弟见赵有鱼都不说话,自然也不会多说。
四人默默用饭,适才僵持的气氛稍稍缓和。
夜晚降临,渔船漂浮在海上。
徐容收拾好残羹剩饭,回了船舱,看见坐在榻上一脸不快的离渊。
第15章 更近了些
“还生气呢?”徐容走进去,反手关上门。
离渊冷着脸,不看她:“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徐容觉得好笑:“这话从哪说起?”
“你帮着他们训我,”离渊抱着膝盖,tຊ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我又不知道你们这些规矩。”
一直傲娇的离渊,突然露出一副受伤的神色,徐容心软下来:“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他们也没怪你,只是这趟出海大家心里都没心底,难免脾气急躁了些。”
徐容坐过去,挨着她,用肩膀碰了碰她,“别生气了,我替他们给你赔个不是行吗?”
离渊看了她一眼:“道歉。”
“对不起。”徐容立马回。
离渊不满意:“一点诚意都没有。”
徐容失笑:“怎么才算有诚意?”
说完她想了想,从荷包里摸出一个小人,圆滚滚,胖团团,用红纸剪的,扎着小辫的姑娘看着很喜庆。
她也没什么钱,买不起市面上的小玩意儿,偶尔自己用些废料剪纸来玩,逗逗小孩儿还成,大人都瞧不上这东西。
徐容拿出来的时候,自己心头也没底,不知离渊那样见惯了好东西的姑娘会不会喜欢。
离渊似乎没见过,徐容拿出来的时候眼睛就粘上去了,一直盯着,一眨不眨。
徐容问她:“见过吗?”
离渊摇头。
徐容试着把小人递过去。
离渊有些想要,但是又不好意思伸手去拿,故作高傲的瞥了一眼:“给我的?”
“嗯,”徐容给她别在鬓边,笑着打量,“好看,衬你。”
“真的?”离渊试探着摸了摸。
徐容笑了,哄孩子似的:“真的。”
离渊被夸不是头一回,但只有这次心里莫名有些不一样,像是被人扰了池水,乱了,浑了。
开心同时,又很心慌。
为了掩饰心里那股复杂陌生的情绪,离渊岔开话题:“这里臭死了,我要用你的被子。”
徐容无奈:“我的也不香啊,再说了,你盖了我的,我睡哪?”
离渊没想太多:“睡一起。”
徐容不习惯与人睡,但想着离渊的脾气,若是拒绝了她还不知要怎么闹腾。
为了把她哄着,且两人都是姑娘,既然离渊不介意,她也别作得那么小气。
随即,徐容去了隔壁舱内抱来她常用的被子,把现有的被褥换下给重新铺上。
在徐容铺床这会儿,离渊小心翼翼的把鬓上的红纸人取下,放在手心打量。
白掌心配着艳艳的红人很讨喜,不值钱的东西离渊似乎很喜欢,唇角微微上翘。
她看了好一会儿,像是怕压瘪了,把红纸人好好的卷起来,珍惜的放在袖袋中。
等着徐容把床铺好,离渊这才满意的躺了进去。
她身上的纱衣仍在,徐容怕她不舒服,便问她要不要脱下来。
依照之前离渊对那纱衣的宝贝程度来看,徐容还担心她不愿意。
结果离渊看了看她,发现徐容也脱了外套只着亵衣。
她像是有样学样,坐起来,把那件蓝色纱衣脱去了,仅着里衣。
只是她仍不许徐容触碰,自己小心的把纱衣叠好,放在枕边,继而钻进被窝去。
等徐容也躺进来,离渊凑过去把她抱住。
离渊身上不热,肌肤像玉石似的还泛着丝丝凉意。
舒服是舒服,但徐容不大习惯与人亲近,推了推她,推不开,无奈叹气。
夜里,离渊大概是不熟悉船上的环境,睡得不安稳。
她一会儿动动腿,一会儿翻来滚去,把徐容折腾醒了。
推推离渊的肩头:“没事儿吧?”
担心她晕船或是不舒服,结果人家睡得那叫一个沉,没醒,只是皱着眉,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像是在骂人。
徐容失笑,这是心里还记着刚才被赵有鱼他们说过的事,睡着了梦里都还在使气。
没办法,徐容只能把人往怀里一搂,让离渊枕在她肩膀上,手放在离渊背上,像哄孩子的轻轻拍着。
大概是感觉到被哄着,离渊这才缩在徐容怀里,脸色缓和下来,用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沉沉睡去。
就这样,在船上过了一两天,赵有鱼他们对离渊的脾气也了解了些。
知道这是个相貌出众,可性子极差的姑娘,平日里行事说话也小心着,尽量让着她。
大海辽阔,渔船行驶缓慢,行程才过了大半。
徐容不禁着急起来。
又是一个夜里,她在甲板上眺望远处。
听着暗涌的浪花声,随着渔船浅浅的晃动,面露忧郁,内心就如下方的海水翻涌不休。
担心家里的董七娘,也担心失踪十八年的徐显,还担心自己未知的将来。
女儿身已然暴露,今后又该如何。
这时,旁侧甲板嘎吱作响,一道脚步声扰乱了徐容的思绪。
她回头一看,原是离渊来了。
离渊仍穿着那条蓝色纱裙,骨骼纤细,跟徐容一般高,黑亮光泽的长发披散着,一半搭在身前,一半垂在身后。
月光下的她,那张白皙精致的脸美得像妖精,又柔又魅,一袭蓝色纱衣影影绰绰丝线流光,本该是仙女踏步,可她行路的姿势却颇为飒爽,海风吹得那纱衣翩飞,整个人如同要飘起来似的。
月色下相见,徐容收起烦闷,跟她招呼:“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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