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SSR拒绝捆绑邪神CP(94)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渊主的手顿在半空,微微疑惑,片刻后,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嵇灵,耳朵骤然红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渊主恼怒,“我没有用这个在不合适的时间监视过你。”

嵇灵咳嗽一声,不自然道:“我也知道,就是问一句。”

说罢,他在床边的沙发坐了下来,伸出手臂,在腕子摊在了渊主面前,而后道:“您请吧。”

渊主也在沙发另一侧坐下,他的手指点在嵇灵的皮肤上,墨色从他的指尖溢出,没入皮肉之中。

嵇灵不自在地动动手腕,道:“你上次给我标记,也是这个样子的吗?”

渊主忽然抬头,平平看了他一眼。

嵇灵:“怎么了?”

渊主慢吞吞:“这个词不是这样用的。”

嵇灵:“哪个词?”

渊主:“……标记。”

说着,他按住嵇灵:“别动。”

嵇灵不解:“这个词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渊主用力,“别动!”

嵇灵抿唇:“可是真的好冷……还有点痒”

渊主的手指比神女峰下的寒潭还要冷,冻得他那一小块皮肉发麻发痒,他忍不住和渊主搭话:“这么久吗?我记得上一次标记我根本没有感受到。”

“闭嘴。”渊主额头青筋微跳,“痒也忍着。”

他的指腹轻轻揉搓过神灵的手腕,将那处冻得微红,片刻过后,他抬起手,道:“好了。”

嵇灵垂眸,墨色的方形小印烙在干净的皮肤上,纹路繁复漂亮,他抬起来对着灯光照了照,这玩意不像个邪神的刻印,倒像是个精心设计的纹身。

“它会发热吗?”

渊主正起身欲走,闻言一顿,转头问:“什么?”

嵇灵问:“这枚标记会发热吗?我是说,扶桑印是会发烫的,但是我身上的虞渊印好像没有发热过。”

渊主:“……”

他按住了额头:“我都说了这不是标记……算了,虞渊印和扶桑印类似,也有惩戒的功能,如果我想,它确实可以发热。”

嵇灵若有所思。

他正欲开口,却见渊主背对着他,神色飘忽的抢白道:“但是我不想。”

嵇灵:“?”

他道:“我知道你不想。”

之前渊主误会他的时候,也没用这枚印惩戒过什么。

渊主忍无可忍,他长舒一口气,道:“时候不早了,睡觉去吧。”

嵇灵还坐在沙发上,歪头打量腕子上的印记,闻言挑眉,笑道:“尊上真的变了很多,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恼怒,但若是从前,您恼怒了,会直接用术法将我赶出去,而不是叫我去睡觉……”

他话音未落,脖子上忽然传来一股大力,接着,就被径直提了起来。

渊主像拎小猫那样,将他平移着拎出卧室,然后轻轻放在地上,接着嘭地一声,重重关上了卧室门。

嵇灵:“……”

虽然现在贵为扶桑君,但他这点微末道行在渊主面前,还是没用任何还手之力。

“真的是。”嵇灵小声抱怨,“我明天可就要走了。”

他在渊主门口站了一下,见邪神真的没用再叙叙旧的意思,便幽幽叹了一口气,重新敲了敲门,道:“尊上,最后一个问题。”

渊主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讲。”

嵇灵:“……”

他略有些犹疑,抿了抿唇,沉默片刻,隔着门板轻声问:“明天我走的时候,你来送我吗?”

“嗯。”渊主道,“来送你。”

第73章 牌位

翌日,嵇灵醒的时候,渊主果然已经起了。

他难得没有独自呆在房间里,而是坐在了餐桌上,由于他的到来,白泽略显拘谨,一句话也不说,而望舒坐在旁边,隔着一个座位,不忿地搅着碗里的玉米粥。

嵇灵揉揉望舒的脑袋,问:“干什么,一大早就不高兴。”

望舒闷声:“讨厌。”

他用勺子将碗转的叮当作响:“两个人都讨厌。”

嵇灵挑眉,猜测他说的是“扶桑君”和渊主。

他在渊主和望舒中间坐下,对面则是白泽,他一出现,白泽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嵇灵照常与白泽等人调笑,神色间不见紧张。

用完早餐,他们一行人走到云宫边境,再往前走,就是“扶桑君”的道场了。

嵇灵道:“我进去了。”

他表现一切如常,除了手指不自然地勾了勾衣袖,再没有其他举动。

白泽点头:“一切小心。”,望舒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渊主则站在一旁,没有多余的举动。

等到嵇灵迈步要走,他才很轻地说:“别担心,我会看着你。”

嵇灵赫然回头。

渊主用的传音,在场除了他和嵇灵,没人知道他刚刚说过话。

白泽见他回头,一愣:“怎么了?”

嵇灵看向渊主,对方抱着胳膊看天,仿佛刚刚说话的并不是他。

“没事。”嵇灵失笑,说罢,他转身踏入了道场之中。

扶桑君的道场,建在昆仑之上,云雾之中。

嵇灵信步走入道场,看向眼前的雕栏玉砌,和上次的宴会不同,此时没有了朝觐的诸神,云宫空无一人,一片宁静。

他对着空空荡荡的大殿欠身,恭敬询问:“君上?”

大殿寂静无声。

嵇灵维持着欠身的动作没有起身,不多时,后殿传来了脚步,扶桑君脱下了冕服和发冠,只穿素色常服,披散头发,他从拐角处绕出,对嵇灵微微颔首,露出和蔼的笑容:“你来了。”

说罢,他直接上手,隔着衣摆牵住了嵇灵,道:“随我来。”

嵇灵略感别扭,他和扶桑君并不多么熟悉,也就是正常的上级和下属的关系,可扶桑却总是对他表现的过分亲昵,好像与他很是熟识的样子。

他略略挣脱,没挣动,只得笑道:“君上召我前来讨论渊主封印的事,兹事体大,我和您一五一十说一说吧。”

按照嵇灵的设想,渊主封印松动,最该担心的就是面前这个扶桑君。

其一,渊主和他有怨,一旦封印松动,大有可能找他的麻烦,其二,封印一时牵扯太广,他若处理不当,势必引人怀疑身份,这才刚刚出关,就火急火燎地宣嵇灵觐见。

然而扶桑君却摇了摇头,道:“不急。”

他拉着嵇灵的手,引着他向前:“今儿回来,你还没看过老师,我们先去给他上一注香,他应当想你了。”

扶桑君说话有种诡异的轻柔,哀哀怨怨语调缠绵,嵇灵后背泛起鸡皮疙瘩,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道:“好。”

他跟着扶桑绕过角门,进入转角的小院子,院中的玉兰花开得正好,簌簌如落雪一般,树下祠堂的香案上供奉着无名牌位,牌位前的香炉积了一层香灰。

扶桑君推了他一把,道:“快去给老师磕个头吧。”

嵇灵于是在室内唯一的蒲团上跪下来,双手合十做祈祷状,规规矩矩叩了三下。

跪拜的间隙,他用余光看了眼身后的扶桑。

这位身着常服的君王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微微侧身,斜睨着案头的牌位,看唇角的弧度,居然在笑。

在老师的牌位前,他没有丝毫的恭敬,反而露出了一种轻佻到不屑的表情,带着执拗的疯狂,似乎正居高临下地,向牌位上那人炫耀着什么。

嵇灵垂眸收回目光。

这里空空荡荡,常年寂静无人,供桌上的一切都是些平常事物,若说有什么好炫耀的,只有跪在这里的嵇灵了。

“扶桑君”像是在对他的老师无声宣告,而嵇灵从他不屑的视线中读出了潜台词:“你看啊,他跪在这里,我却站着,我要他跪下,他就只能跪下。”

三叩首后,嵇灵插上三注高香,而后整理衣摆,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他看向扶桑君:“君上,好了。”

此时,扶桑又恢复了慈祥和蔼的表情,颔首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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