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SSR拒绝捆绑邪神CP(61)
作者:我算什么小饼干
嵇灵垂眸行礼,余光从扶桑君身上一掠而过。
神灵可以自主选择外貌的年龄,扶桑君外表三十多岁,气度雍容,一股子上位者金尊玉贵、生杀夺予的模样,他神色淡淡,笑容也淡淡,神态标准的无可挑剔,众人期待的扶桑君是什么模样,他就是什么模样。
扶桑君伸手托住嵇灵的手:“都说了不必叫我君上,你也不必行礼,起来吧。”
他和嵇灵并肩走在一处,笑道:“我们也有许多年没有见面了。”
嵇灵只道:“是。”
扶桑:“陪我四处走走吧。”
嵇灵:“好。”
无论扶桑君说什么,嵇灵只答“是”,或者“好”,他摸不清扶桑君的想法,略显拘谨,视线平视前方,并不看身边的人。
“嵇灵。”扶桑君偏头看来:“你在怕我吗?”
他赤金色的眸子流露出略显伤感的神色,温和的目光注视着嵇灵,像是被他伤害到了。
嵇灵:“……岂敢。”
“嵇灵。”扶桑君苦笑:“你没必要怕我。”
他从云纹广袖中伸出手,握住了嵇灵的腕子,赤金色的睫毛掀起,定定看着嵇灵,眸子如寒潭般深邃:“我发过誓,我不会主动害你,永远不会。”
嵇灵莫名其妙,汗毛倒竖,他是扶桑君的直系下属没错,却从未见过扶桑这副模样,他尴尬到脊背发毛,抽了抽手,却没抽出来。
嵇灵道:“……您言重了。”
扶桑叹气:“当真是生疏了。”他比划了一下膝盖的高度:“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可黏我了,那时候才这么高,跳着要我抱。”
嵇灵道:“……抱歉,我没有那时的记忆。”
他从不记得小时候。
“行,不提这个了。”扶桑笑,扣着他的腕子,却没松手,像个师长一样和他并肩,道:“和我走走吧,你也许久没来云宫了。”
嵇灵只能点头。
扶桑领着他,就像兄长领着小辈,他们在一处白玉石台下落座。
扶桑君道:“我看见了你递上来的折子,说是渊主那处的封印松动了?”
嵇灵道:“是。”
“松动到了何种程度?”
若是几个月前,嵇灵会毫不犹豫的告知,封印部分失效,渊主已经重现天日,但现在,他微微迟疑,只道:“封印大体完好,渊主还在里面,只是需要加固。”
扶桑君暗金色的眸子微动,视线落在嵇灵的面庞,许久没动作,似乎在评价嵇灵说得有几分可信,嵇灵平静的与他对视,片刻后,他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嵇灵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扶桑君问:“除了渊主,你此去人间,还有遇到其他怪事吗?”
还有的,便是望舒君的事情了。
那时十万火急,他们本想上报,后来渊主出面解决,事态平缓,望舒君又乖的不行,嵇灵和白泽都将这事儿忘了,故而扶桑君还并不知道家里那个“望舒君”的事情。
嵇灵摇头:“没有了。”
席位上望舒君举止怪异,面前的扶桑君也很怪异,嵇灵一时摸不准情况,便隐瞒了下来。
扶桑笑看着他。
嵇灵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任由扶桑君打量,面上表情毫无破绽,他甚至抬起茶盏,浅浅饮了一口。
扶桑君点头:“如此便好。”
他站起来,道:“难得回来一趟,你和我去看看老师吧。”
嵇灵从前就知道,他有个老师,只是他记不得了,每次来扶桑君这里,扶桑君都会引着他参拜。
真论起辈分,他得叫扶桑君一声师兄。
两人离席,进了主殿旁的偏殿,此处常年闭门,寂寥无人,白玉砖瓦的院子里种着一颗常年盛开的白玉兰花。
扶桑伸手推开厚重的木门,牵着嵇灵往里,跨过门槛时,他回头提醒:“小心。”
嵇灵被他牵着,老大不自在,这么低的门槛,就是幼童也不会有事,更何况是一个神灵了。
但是扶桑君神色爱重,仿佛嵇灵是他的嫡亲弟弟,从小如珠似宝地捧着长大。
两人跨过门槛,进入内院子,四面的房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只有中心一间明堂摆了长桌,桌上供着一尊牌位。
扶桑君指尖微动,凭空捻出了六柱香,他将三柱递给嵇灵,推了推他的肩膀,笑道:“去吧,让老师好好看看。”
嵇灵上前两步,三鞠躬,而后上前将香插入牌位前的香炉。
他垂眸看了一眼牌位。
牌位上空空荡荡,没有写任何人的名字。
第45章 为什么避着我?
嵇灵不知道这个老师是谁,也从没听说过他的名号,更不记得他们有什么过往。
事实上,他觉得扶桑君也不怎么在乎这个老师,不然以扶桑君的身份,他的老师怎么会默默无闻,就连牌位也供奉在云宫幽静的侧殿,名字也被抹去,仿佛是什么不可触碰的存在。
他敷衍着上完香,朝扶桑君微微欠身:“君上,若无其他事情,我便回去了。”
扶桑颔首。
嵇灵提起衣摆,正要出去,又听扶桑君的声音传来:“对了嵇灵。”
等他回头,扶桑君才笑道:“等过些日子得闲了,我会亲自去加固渊主的封印。”
嵇灵一顿,旋即笑道:“事关重大,您愿意亲自前往,那再好不过了。”
他行礼告别,转身出了云宫。
白泽已经在殿外等待了。
见嵇灵过来,他便上前两步,与嵇灵走在一处,轻声问:“见过那个望舒君了吗?什么情况?”
嵇灵道:“假的。”
他步履不停,和白泽相携朝云宫外走去,面上带着微笑,甚至还温和地和来往的女仙打招呼,半点看不出异常,任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题。
白泽倒吸一口凉气:“假的?”
嵇灵:“步履僵硬,灵气稀薄,退场刻意避开人群,对外界刺激没有反应,像个设定好的木偶……他只能是假的。”
白泽道:“……那我们可要告知扶桑君?”
嵇灵看他:“你觉得扶桑君不知道?”
连嵇灵都能看出异样,望舒君常年侍奉在扶桑君身旁,是扶桑最亲近的臣子,最宠爱的弟弟,扶桑君怎么可能不知道?
白泽苦笑:“我着相了。”
他不是不知道扶桑君有问题,只是他下意识地回避这种可能。
扶桑是统御天下的神祇,是至尊至贵之人,高悬九天的太阳,而太阳必然是光辉万丈的,怎么可能会有阴霾呢?
他用手撑住额头,揉了揉额角,只觉得脑袋突突跳着疼:“扶桑君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望舒有错,他要罚,罚就是了,何必偷偷摸摸将人关起来,弄一个假的在台前顶替?”
嵇灵摇头:“不知。”
他们回了景南,寻了个咖啡馆坐下,白泽点了杯冰可乐,嵇灵点了杯生椰拿铁,两人各自拿着饮料,惆怅地望向窗外。
白泽撑住额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用手指沾了点清水,在桌上写画:“太古三尊,两尊都被封印了,扶桑君封印渊主情有可原,封印月主就莫名其妙了,到底是为什么。”
嵇灵沉默良久,冷不丁道:“只封印了三尊吗?”
白泽:“?”
他脊背发寒,手猛地一抖,险些掀翻了桌上的可乐,连忙用手稳住:“什么意思?”
“你说的没错,如果望舒有错,扶桑君要罚,罚就是了,何必偷偷摸摸将人关起来,弄一个假的在台前顶替?这只能说明,望舒君没错,贸然去罚,服不了众。可是如果望舒没错,为什么要关他,还将人弄成痴傻的模样?”
白泽:“或许是望舒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嵇灵:“那只有望舒一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吗?”
他抬手捏住眉心:“这次宴会,是不是有人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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