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妃嫔宫斗上位记+番外(518)
作者:秋风瑟瑟抖
撸着撸着,忽觉有些扎手。
他低头一看,面色变了几分,想起他的胡子被那老顽固扯断了一些,不复往日的风采,有些不伦不类的,颇影响他的光辉形象。
今日可是他与他的准门生,第一次正式见面啊,这怎么行?
他皱起眉头来,心头狠狠骂了几句那老顽固,开始思索如何是好。
秦祭酒注意到他的神情,奇怪地问道:“范公可是有事?不知学生能否效劳?”
范公摆摆手,皱着眉左思右想不得办法,又听到门外走廊传来声响,人似已至。
他紧张起来,忽然灵机一动,立即拿手抚在胡子最参差不齐之处,挡着断层处,只在那块来回抚,这样人就看不见了。
总算解决问题,他大松了一口气,听到门口声音,他高深莫测地垂眸看地,作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莲沐苏带着五生,跟在引路的书童身后,走到门口,便见秦祭酒冲着他笑。
秦祭酒热情地走过来接待:“连小友啊,你总算来了。”
否则范公多来训个几趟,他这祭酒与国子监众多师生,就被训成误国误民的大罪人了。
不过离开一日,莲沐苏虽不解总算二字的殷殷相盼之意,但却不细想。
他面上带出笑容,拱手见礼:“这些日子承蒙秦先生、贾监丞与众多国子监学子关照,昨日匆匆赶着归家见母亲,未多作停留,今日特来谢罪,请受某一拜。”
说着朝下拜去。
秦祭酒见状,赶忙将人扶起:“何需如此,连小友不必如此客气,快快请起。”
待扶起人,将人迎进门,边走边问道:“令堂身子如何?”
“多谢关心,家母身子好了许多,昨日问起某在国子监情形,感激众人照顾,又责怪某不知礼数,特命某来谢罪。”
两人寒暄着走进屋内。
范公端坐着,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见两人寒暄地热火朝天,无人理会他,不由清了清嗓子。
两人齐齐看去。
莲沐苏目光一闪,笑意渐浓。
他猜也是,这位老人家除了评卷那几日,前头几乎日日都来,现下结果已出,今日又怎会不来?
来国子监寻人,定能寻到。
秦祭酒听到范公提醒,心里哭笑不得,老人精与老小孩,仅一线之间。
他装作疏忽了的样子,引着莲沐苏,对范公道:“范公,这便是连慕,《公论》一卷,正是由他所写。”
说完,又对着莲沐苏道:“连小友,快来拜见范公。”
并不深入介绍范公是何人,只是仅态度便表明范公德高望重,非寻常老人精。
莲沐苏望向范公,眼含尊敬,顺水推舟行了个标准的学生礼,道:“学生,拜过范公。”
范公听人拜见,心底满意地不得了,虽说莲沐苏的“学生”自称,与秦祭酒无异,但还是让他受用舞弊。
心底想法面上不显,他抬起眼皮望向莲沐苏,面色淡淡道:“你便是连慕?起来吧,那《公论》的卷子,确还不错,老朽有几分印象。”
话说得慢条斯理,似第一次见一般,言语之中也是可有可无的不甚在意。
秦祭酒感到好笑,心说范公装得实在是像,端着个架子,与前头急吼吼找人的那老头,完全不似一人。
“正是学生。”莲沐苏起身,微微低头,尊敬道:“能见范公,学生三生有幸。只是学生似在哪见过范公,见范公十分面善。”
见面寒暄两句,不多说废话,直接起话头,引入见过之事。
范公心照不宣,打起太极来,诧异道:“竟有此事?老朽年纪大了,记不清了,眼花耳背的,前头丢了几本书,也不知丢哪了,老糊涂咯,罢了,若被敏而好学之人捡去,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秦祭酒在一旁看这一老一小,揣着明白装糊涂,心想连小友能与范公装上了糊涂,还有这方面的才学,真是刮目相看。
两个人,一个是礼部的阅卷官,一个是涉及重考的考生,虽重考结果已出,身份多少还有些忌讳,范公故意掉落孤本的事,是万万不能明说的,便是说了,范公也不会认。
第686章 下套
而莲沐苏,自然不是那得了好处还卖乖之人,故而他主动引出此事,让范公心里高兴得很,心道果然没错看人,是个有良心的。
“这?!”莲沐苏也装作惊奇的样子:“说来是巧,前些日子学生恰好拾得几本书,本本皆是只闻其名、未见其容的绝世孤本,那落书的老先生倒是远远碰见过,如范公一般须发全白似个仙翁,只是未等近前人已远去,看不清真容,未能将书归还,唉……”
他叹息一句,仿佛十分可惜未找到其人。
看回范公,他眼神流露出惊疑不定来,猜测道:“学生捡了书,而范公不慎落了书,莫非世间真有如此凑巧之事,范公便是那丢书的老人家?”
他转头道:“五生,你将那几本书拿出,给范公一认。”
说着招手让五生奉上那几本孤本,连同那本注释。
范公先是怡然自得的模样,听到最后一句,不由一怔,这架势怎么……
他收起心中疑惑,只看了一眼书,却是未接,不动声色移开目光,道:“嗯,是老朽落的。”
莲沐苏大喜:“实在太好了,学生一心想物归原主……”
范公听着话走向不对,立即抬起一手直接打断,另一手小幅度撸着胡须,漫不经心接着道:“如老朽先头所言,既被你捡了去,便是与它们有缘,那便赠予你吧。”
反正他不会收回了,收了书,门生就没了,当他好糊弄呢?
秦祭酒看了几眼那书名,眼都热了,没想到范公如此大方,几本绝世孤本,说赠就赠。
莲沐苏顿了顿,他话未说完,看样子这书是捡了就不好还啊?
早前他已有猜测,后来有一回,还专门与梁起一唱一和对范公做了试探,今日是彻底证实心中猜想,没想到老人家的决心还如此大。
只是可惜……
他暗叹一声,收起原先的表情,开始郑重其色,道孤本如此珍贵,无功不受禄,不可收,收了心有不安,云云,总之坚决推却,说得十分真挚。
对范公,却是没用,他轻飘飘一句话“几本孤本不值当什么,老朽那有的是,年轻人要多长些见识才是”,就把话给挡了回来。
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还嫌莲沐苏几本孤本就当宝,没见识。
看得秦祭酒十分无言。
莲沐苏瞧清了形势,这几本书他今日是不收也得收了,心想,也罢,先暂且保管吧,只是范公所求,恐怕是不能。
只是还不待他说话,范公这老人精就看出了什么。
他先是看了秦祭酒一眼,接着仿佛遇上了烦心事一般,长叹一口气,道:“老朽那书是不少,只是非一般人可读,那些不肖子孙大多是愚笨之人,得一个曾孙还算有几分聪慧,年纪却太小读不懂,放着蛀虫,鼠蚁又多,凭白糟蹋了这些孤本。”
说完不断叹气摇头。
接收到范公目光,秦祭酒认命地开始附和:“孤本晦涩难懂,百中有二人能读懂个三四成,便算不错,人才难得啊。”
既然觉得糟蹋,他去借怎不肯?
这老人精,为了下套,出这么大的血本,唉,连小友自求多福吧。
范公精芒一闪,转头多了几分亲切,问莲沐苏:“这几本书你读得如何,读懂了几成?”
莲沐苏直觉不对,两人的反应让他心里升起一股怪异之感,尤其是范公这一问。
不待细想,他坦诚作答,有那本注释在,读着还算通畅,读懂几成却是算不出,千人读有千人的领悟,他不知自己读出的奥妙,与作书者是否苟同。
待说完,他拱手一拜,坦言道定力不足,阅了这几本书,请恕他不问自阅之过,最后双手奉上自己精心整理的读书札记,以作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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