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恋一枝草((阴阳卷番外)(8)

作者:绿痕
燕吹笛登时睡意全消如临大敌,“你不会是把我赶出去吧?”

“给我滚。”藏冬一手指着房门,不留情地向他下达逐客令。

“你这算什么朋友?”燕吹笛不客气地推着他的肩,“我都无家可归了,你还把我扫地出门?”要不是他又不小心炸了丹房一座,外加一个不注意顺道把宅子也给炸了,他哪需要来这看神脸色?

藏冬没得商量地大吼,“给本神滚去轩辕小子那!”他也不想想他这阵子是什么死德行,白日里为了将要出发去西域的轩辕岳,整日哀声叹气的不说,夜里又梦话连篇的,烦得神没一刻安宁,再不让他去把心结解开,万一轩辕岳就这么去了西域怎么办?

深深吸了口气,燕吹笛不自在地撇过脸。

“不去。”万一在轩辕岳面前露馅了怎么办?谁来赔给他一个师弟?

“行。”藏冬拉来他一掌,硬塞进一个药瓶,“拿去!”他早就备好了后援计划。

“这是什么?”他拎着药瓶凑至鼻前嗅了嗅。

“春药。”

燕吹笛皱着眉,“给我这玩意干嘛?”

“拿去给你家师弟吃,然后你就这样这样……还有那样那样……”藏冬靠在他的耳边说出了一了百了的好办法。

“下流!”燕吹笛当下涨红了脸,想也不想地又一拳揍向他。

“我受够了……”一整个冬日下来,一张脸已经快被揍歪的藏冬,再也克制不住累积已久的怒火动作快速地架住他的两臂后,硬是拖着他走向房门。

燕吹笛莫名其妙地被他拖着走,“喂,老鬼,你想做什么?”

在门旁止步的藏冬,一拳差点敲裂门板,“神荼!”

呵欠连天的神荼,边揉着眼边自门里探出头,手里还拉着一件薄被。

“大半夜的……不睡觉吵什么吵……”又发生什么天大地大的事了?

“让路。”藏冬腾出一手将挡道的神荼给拎一边去。

“你干嘛?”神荼停止了揉眼的动作,纳闷地看着他七手八脚地想把燕吹笛给塞进门里。

“借门一用……”藏冬在燕吹笛不断挣扎时更加使劲地将他往门里塞,不时还挨了几记燕氏神拳。

“等一下!”在藏冬抬起脚准备将他踢进里头时,燕吹笛两手抵按着门边紧张地大叫:“你想把我塞去哪里?”

“给我进去!”烦不胜烦的藏冬未被索性大脚一踹,直接把他踢进门里去消音。

神荼探头探脑地看向门里,“你把他给踢哪去了?”

“不远。”藏冬在跨进门里前,得意地朝他亮出一口白牙,“一个可能终结我的噩梦,同时也可以结束他的美梦的地方。”

是哪个不要命的小贼胆敢趁夜摸入他家?

夜半惊醒的轩辕岳在房顶传来一阵诡异的窸窣声时,起身走至房内一隅,不动声色地探出两掌,并在口中低声念着咒词,当擅闯家宅的不速之客踩破屋檐往他房里掉时,早已蓄势待发的金刚印,立即进来者身上轰去。

降落在轩辕岳屋顶的燕吹笛,两脚都还没踩稳,就因一个雪滑而失足踩破屋顶摔下来,摔得七荤八素的他,连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随即就遭自家师弟给两掌轰到床上去反省。

“师兄?”轩辕岳点亮内室的烛火时,这才发现来者不是别人,而是你已有好一阵没见的师兄。

被打瘫呈大字状躺在床尾的燕吹笛,脚跟还一抖一抖的。

“你就不能在出手前先问一下来者是谁吗?”为什么他每次都是先打了再说?

将手边的烛火放妥后,轩辕岳颇为抱歉地拉起他在床上坐正,百思不解地问着这个大半夜踩破你家屋顶的不速之客。

“师兄,你来这做什么?”你不是在炸翻了自宅后,就跑去藏冬那避雪了吗?

燕吹笛僵着脸,“呃……”臭老鬼,在把你踢来这前怎么不让你先把谎话编排一下?

“你找我有事?”轩辕岳看着你左右不断游移,看似心虚得很的眼瞳。

“那个……”转眼间就一头大汗的他,拼命想藉口时不断以袖拭着额上的汗。

轩辕岳一手撑着下颔,“你有话要对我说?”怪了,怎么近来师兄老是在见着他后,就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其实我……”他结结巴巴,很努力的想把纠缠的心事说出口,“我……我想……”

“你想怎么样?”轩辕岳在他身畔坐下,张大了无知的双眼与他对望。

“我……”燕吹笛深深倒吸了口凉气,“我没事。”

“是男人的就说给他听!”怕他又在轩辕面前当哑巴,特地跟着来的藏冬,倚在门边朝那个老在紧要关头退缩的正主儿大吼。

燕吹笛马上吼回去:“我是半魔半人!”

藏冬受不了地在唇边低喃。

“可耻……”这时候他就会承认自己的血统了?没药救了。

“山神,你来这有什么事?”问不出自家师兄在结巴些什么,轩辕岳干脆改问另一个口舌伶俐的神。

“我是来——”藏冬巴不得替那个话在心里口难开的损友说个清楚。

说时迟那时快,燕吹笛一个箭步冲上前,两手紧紧掩住藏冬什么都藏不住的大嘴。

他低声警告,“用不着你来鸡婆……”

“不想我多事那你就告诉他。”饱受无妄之灾的藏冬也压低了音量跟他讨价还价。

“真能告诉他的话,你以为我为何不说?”也是有苦衷的燕吹笛小声地低叫,“我是怕说了后,日后就连师兄弟都有没得做。”

“没试过你怎知道?你的毛病就是想东想西想太多!”藏冬频频以指戳着你不灵光的脑袋,“也不想想你都闷几年了?再不说出来,你不怕会内伤得走火入魔吗?”

他更是有苦无处诉,“内伤总好过没指望呀!”明明知道轩辕岳的性子是根木头,观念更是规规矩矩永远也不会变通,一旦他开了口,会有什么后果就不需猜想。

静候在一旁听着他俩你来我往,却始终一句都没听懂的轩辕岳,在他俩面红耳赤地僵持在那里时,忍不住出声询问。

“你们要告诉我什么?”到底是什么事,可以让他们三更半夜跑来他家吵得这么痛快。

燕吹笛马上应他一句,“没有!”

“什么没有?”藏冬火气旺旺地拖着胆小鬼,“过来!”

轩辕岳低首看着藏冬拉来他的双手,与燕吹笛的紧紧交握。

他不悦地拖长了音调,“这是……做什么?”咦,师兄干嘛紧张得手心直发抖?

“你有什么感觉?”藏冬屏气凝神地问。

轩辕岳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嫌恶,“老实说,有点反胃。”好险今儿个晚膳没吃太多。

在燕吹笛吸着鼻子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哭时,藏冬不死心地再以一掌将轩辕岳推上前,硬是将他推进燕吹笛的怀里,再拉来燕吹笛的两手环在他身后。

“这样呢?”藏冬问得小心翼翼。

轩辕岳额际青筋直跳,“非常恶心。”

彻底遭人嫌弃的燕吹笛,自艾自怜地转过身以袖吸着泪。

“你哭什么?”藏冬气急败坏地一拳扁在他的脑袋上,“争气点!”不敢做、不敢当、不长进的家伙!

“若没事的话,我想歇息了。”轩辕岳懒得理他们究竟是在演哪一出,两手环着胸摆明了要送客。

藏冬一把拖住那个唯命是从,立刻照着他的话打算乖乖走人的燕吹笛,一骨碌地将他拖至床上后,再转身向轩辕岳宣布。

“这小子病了,他要在你这住上几日,本神没工夫再收留他。”不管燕吹笛开不开口,反正先制造机会再说。

“病了?”轩辕岳一反先前的模样,眼底写满了担心,“什么病?”

“相思病。”烫手山芋终于送出手,藏冬感激不尽地拍拍他的肩,“他是你师兄,他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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