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龙会出手(40)
作者:宴不知
他当时气得给天帝喷水:“我又不会死,你让我相亲,肯定抱着去父留子的念头!有了小龙,就可以杀大龙,你们可真坏!”
天帝忍俊不禁:“胡说什么?只是不想你寂寞。”
“我才不寂寞!我有朋友!”说完就甩尾溜了。
这时候自然不能溜,他叹气说:“爹,娘,我想出家了。”
这次换他爹一口水喷出来,他娘傻了眼,他爹气得晃他肩膀:“你真是气死你爹了!不想成家就不成家,年轻时你爹也这么想过,何况你现在这么贪玩,你爹又不是不理解,你胡说这些做什么?!”
白昭华哼哼着道:“那爹你就别提了好么?”
“爹可以不提,但太后的面子你要给,”白宏晟叹了口气,“据我所知,和意公主也不是那么想找驸马,但太后想安排你们见一面,看看公主的态度如何,这件事咱们拒绝不了。如果和意公主对你满意,那才有下一步。公主喜欢聪明人,你之前在皇上面前那个胆小样子,想来是让她觉得很聪明……”
白昭华明白了,在爹娘忧心的目光下嘿嘿笑道:“爹,娘,孩儿知道了。”
他乐颠颠地出了大厅,扭头就看到不知在门外等候了多久的郁长霖,对方毫无血色的面孔被面具遮住,白昭华看不到,还指着他一喜:“你来了正好,到时候陪我去相亲!”
“……”那道人影一动不动。
第23章 心跳
白昭华觉得郁长霖有些不对劲, 但到底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于是也就不再管他, 专心致志准备数日后的相亲。
他之前并不爱读书, 这几日倒是哪儿都不去了, 专心致志待在书房里看书写字。
丫头和小厮们起初以为他是闹着玩, 可过了几日, 发现他还是这番认真, 感动得无以复加, 以前拽都拽不到书房的人, 居然能在里面坐上一整天!
明竹进去洒扫时, 看到的就是少爷摇头晃脑背诗的样子, 出来后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再回头瞧, 少爷又开始奋笔疾书了。
回过了神, 他一股脑跑到玉书几人跟前,高兴道:“少爷真的在用功!”
玉书喜道:“前阵子听到老爷夫人说过少爷婚事, 想来少爷是为了哪位小姐吧?”
几人低声笑了,还要聊些别的, 就听有人冷声道:“是么?”
几人回头, 就见那蒙脸侍卫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目光带着渗人的锐气, 阴恻恻地扫过他们,如一嗖冷箭。
那张脸虽然被银质面具遮挡,可大家本能觉得他此时的脸色应是极其难看的, 他们平时就怕他, 见他这样, 连忙散开了。
白昭华正费劲儿看书,听到门外敲门,含糊道:“进来!”
过了会儿,就见来人将一小坛酒放在了桌上,酒坛旁边又放了个小木笼,里面是一只大蛐蛐,此时还应景地叫了两声。
他一愣,抬头去看。
酒是上好的剑南春,大蛐蛐之前没见过,想来是新抓的。
来人则是郁长霖,看他不动,问:“你不玩了?”
白昭华把发痒的双手放在桌下搓了搓,遗憾道:“这段时间就不玩了,你给我收起来,等相亲完再玩。”
不知是不是阴天的原因,白昭华总觉得此时的郁长霖整个人都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怨气,看着他的目光,竟有些愤怒似的。
“你这是怎么了?”白昭华斜他一眼,拿起笔继续画乌龟,又在乌□□上画了个花环,“我最近虽然不出门,但你可以出去逛逛。”
半晌沉默后。
“……你就这么想做驸马?”
这句话几乎是从唇中一点点挤出来的。
白昭华哼着曲儿画画,没听清,又重新画了条头大身小的龙,抬头看他:“你说什么?”
郁长霖不出声了,盯着他笔下的画:“这就是你的用功?”
“画得不好么?”他摸着下巴看了看,“我觉得还行,不过公主也不会看这些,这是我打发时间画的,已经长进很多。”
“……”郁长霖想笑,又听他提起公主,心头一窒,无话可说了。
白昭华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多这么多情绪,有些稀奇:“你究竟怎么了?难道……”他猛地站起来,“你是来跟我告别的?”
郁长霖:“……”
白昭华看他别过脸,一副要气死的样子,完全摸不着头脑:“暂时不走就行,公主那里,我还需要你的帮助呢。”
郁长霖转身就走。
“怎么了这是?”白昭华坐回椅子上,纳闷片刻,低头便笑着拿笔又开始认真画龙了,这次尽量不把身子画的那么小,画完很是满意,拿着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地欣赏。
进来送糕点水果的玉书看了看,笑道:“少爷,这是蝌蚪吗?您画得真好!”
“……”他把画放回了桌上,双手一背,拧着眉头走了。
很快就到了相亲的日子。
白昭华坐着马车,满面春光地来到太后安排的皇家园林。
今日不算太热,园林里本就清凉,白昭华一身薄薄的雪白银丝滚边锦袍,身后是面无表情的郁长霖,他跟着太监一路前往里面的湖心亭。
走过开满扶桑花的小道,就能看到湖心亭了。
亭子有三层,第二层站了许多宫女,最中央满身华贵的,显然就是和意公主。
感觉到高处的目光,白昭华也不躲避,还仰头嘿嘿笑了声,笑得前面的太监都擦了擦汗:你还真是个狂徒啊。
进了亭子里,白昭华提着衣袍快速上了二楼,一撩开珠帘,看也不看就俯身作揖:“在下白昭华,参见公主,公主万安。”
话落,只听一声笑,抬头去看,自己正对着一个满身华服的稻草人行礼,而真正的和意公主却在不远处坐着,独自下棋。
方才那笑声,正是她发出的。
一旁的宫女也都在憋笑,这公子也太笨了些。
白昭华跟着笑了,转身又朝真的和意公主作揖请安。
郁长霖瞄着他地背影,手握成拳。
和意公主也不看他,轻笑道:“都说棋品如人品,你既来了,不如与我下盘棋。”
“是。”白昭华得意地走了过去,瞥她一眼,坐下拈起黑子,“啪”一声就下在了天元!
众人面色大变,其中一个太监想帮他,忙低声道:“都没说谁下先手,白公子怎么就下了?想来热糊涂了。”这是提醒他赶紧把那棋子拿回去,让公主先下。
白昭华闻言,果真一副惊惶样子,拿回那黑棋解释:“哎呀,平时都是我下先手,成习惯就忘了改……还望公主见谅!”
太监:……真是没救了。
公主笑道:“不必,你既然习惯了先手,就下吧。”
“这怎么好意思,不过公主你这样,在下实在没法推脱……”便又下在了天元。
公主盯着天元的位置,凝神想了半晌,才下了白子。
一来就下在天元,想必此人棋力高深莫测,还是小心为上。
白昭华又下了一子,看公主后面的太监朝自己挤眉弄眼,心下了然:这是让他趁机开口聊天呢。
这种时候,双方家世背景各自都了如指掌,聊天当然要聊些兴趣爱好,于是便道:“在下也爱下棋,来之前竟没想过和公主是同道中人,不过除了下棋,在下最爱的就属读书了。”
郁长霖:“……”现在把人打晕带走应该来得及。
和意公主早在长公主那里听说了他作过的那两首打油诗,闻言呵呵一笑:“是么?”
白昭华一副“我这就给你露一手”的样子,仰头看向亭外风景,眼珠一转,高声吟起诗来:“夏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开知多少。”
所有人都沉默了。
和意公主沉默片刻后,笑道:“孟浩然的春晓?我怎么记得,这诗前面是‘春眠’后面是‘花落’呢?”
白昭华一惊,好像不敢置信,擦擦额头又道:“这诗太难,许是我记错了,望公主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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