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BE后全员火葬场(40)
作者:起跃
赵佐凌却摇头,“错误改了,那些被错误而伤害过的人呢,怎么去弥补,还能弥补得了吗?”
十锦同他说他没有了家人。
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为何会如此恨他。
他不蠢。
他看着太子妃,满眼悲伤,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大邺以贤治国,十几年来国泰国民。
围墙之内,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围墙之外,十多年间未灾变,天下朋友皆胶漆。
太平盛世,为何要说禽兽食禄,残暴生灵。
太子妃未曾见过他这样的眼神,怔了怔,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接过阿月手里的药碗,亲自喂他,“先把药喝了。”
一发热人容易疲倦。
药喂完,赵佐凌便闭上了眼睛,等他睡沉了,太子妃才起身去了外屋,把所有人的叫到了跟前,“看来上回二十个板子,你们还没长记性。”
底下个个头点地跪着,都不吭声。
太子妃也没功夫同他们耗着,直接问道:“今夜跟着皇孙出去的人是谁。”
阿月以膝盖走了两步,上前磕头,“奴婢有罪,请太子妃责罚。”
太子妃一愣。
上回赵佐凌偷溜出宫,她把姚永调走,担心其他人伺候不好,便亲自挑了一个机灵点的丫鬟送过来。
她记得她叫阿月,在自己的殿里呆了一年有余,负责看顾庭院里的花草,本分又机灵,来之前还亲自叫过去同她一番交代,嘱咐她要好好伺候殿下,不能让他胡来,没料到竟然会是她。
太子妃不想此时去追责,遣散了其他人,单独问她:“皇孙今夜见了谁?”
阿月回禀道:“奴婢不知,殿下只让奴婢在宫墙外候着,没让奴婢靠近。”
太子妃深吸一口气,他胆子了得,出去还不把人带在身边,一时气笑了,问:“那他今日这般,是没人知道原因?”
阿月伏地不敢吭声。
旁人不知,但姚永知道。
适才跟着太子妃一同过来,见到躺在床上赵佐凌,心疼又着急。
想起殿下上回同他说起的那句话,猜想今夜殿下如此,定是和那位十锦公子脱不了干系,早就担心过殿下太善良会被他人欺骗,如今出了事,姚永不敢再隐瞒,跪在了太子妃跟前,“奴才有罪。”
姚永什么都说了,“殿下半月前在桥市结交了一位唱弄影戏的公子,两人志趣相同,相见恨晚,殿下前些日子出去,便是与这位公子相交。”
太子妃倒是不意外,“哪个唱弄影戏的?”
姚永回禀:“桥市柳巷,人称十锦公子。”
临近黎明的青光透出门窗溢进来,太子妃突然一瞬僵住,脸上的颜色快速退去,半晌才会,“你说他叫什么?”
“回禀太子妃,此人姓江,名十锦,在桥市柳巷还有些名头,殿下尤其喜欢听他唱斩关羽......”
江十锦,十锦。
“嫣儿,是对龙凤胎,你看看,两兄妹长得多像。”
“之前取了名字,如今倒是不够用了。”
“这有何难,哥哥叫十全,妹妹就叫十锦。”
殿外围满的火光,快把人眼睛都要灼伤。
钦天监跪在地上,磕破了头,“太子殿下,臣今日即便是一死,也不得不说,双生子,阴年阴月阴时出生,乃大凶啊。”
“还请殿下以天下为重,社稷为先。”
“殿下请三思。”
“殿下请三思......”
高昂的声音,响彻了殿堂,像是一把把明晃晃的刀,直指屋内的两个婴孩。
她躺在床上,紧紧地抱住才出生不到一个时辰的婴儿,哭着哀求,“殿下,他们是我们的孩子。”
殿外太子被逼得拔出长剑,指向地上的钦天监,厉声质问:“今日太子妃诞下的是一对龙凤,此兆乃天降祥瑞,何来的阴年阴月阴时之说,你们到底是何居心,是想要谋害我儿......”
“臣一心效忠于大邺,还请太子殿下明鉴,新帝初登记,大邺根基尚未安定,命数经不起折毁,殿下三思,留不得啊。”
“谁敢!今日谁敢踏进来一步,我手中之剑便取谁的性命。”
“臣愿意一死,以一命唤醒太子殿下。”钦天监突然扑向了太子手中长剑,剑尖穿喉而过,血溅三尺。
大殿上乱成一团,宫女的尖叫声惊醒了两个婴孩,齐齐哭啼。
“陛下有旨......”
作者有话说:
宝儿们来啦~周末愉快,继续红包哈。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看不出来吗,我想养你◎
“娘娘, 陛下的旨意来了。”
“都不能留了吗?”
嬷嬷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娘娘,把小殿下们交给奴婢吧.......”
外面太子的声音传来, “儿臣恳求父皇.......”
无边的绝望将她包裹,已经无路可走了。
她把孩子交给了两个亲信嬷嬷, 匆匆交代道:“哥哥叫十全,妹妹叫十锦,带着他们从暗道出去, 嬷嬷们的救命之恩, 我李嫣这辈子铭记在心。”
嬷嬷们抱着孩子躲进暗道,婴孩的哭声彻底听不见了。
殿堂外无数宫娥涌入,先跪在她跟前行了礼, “太子妃得罪了。”
“住手。”太后突然立在殿外, 厉声道:“荒谬, 太子妃早在月初一卯时便诞下了皇孙,哀家亲眼所见, 只有皇孙一人, 何来的皇孙女,又何来的阴日阴时, 我看你们之中莫不是还藏着前朝欲孽, 想让我赵家断后?”
......
“娘娘, 皇孙抱回来了。”
“皇孙女呢。”
“太子妃节哀, 阮嬷嬷没能逃出去,到太医院时被擒, 太医院当值之人一个不留, 阮嬷嬷被逼无路, 抱着皇孙女跳了井。”
第二日太子命人把人捞了上来。
“井里只有阮嬷嬷, 没找到皇孙女。”
“那就还活着,殿下,她还活着......”
太子不吭声,良久才道:“去找个死婴同阮嬷嬷一并下葬,记住,太子妃从未诞下过皇孙女。”
时隔十几年,噩梦里的惊恐和绝望依旧清晰,太子妃坐在那,如一尊石人,面色雪白,手脚已冰凉。
姚永见她半天没有动静,斗胆抬头窥了一眼,“太子妃?”
“娘娘?”
太子妃恍然醒过来,雨滴声重新入耳,凉意钻进了骨头缝,她望了一眼屋外,谁也没有责罚,似是抽干了力气,轻声道:“都下去吧。”
—
凌墨尘夜里留在小院子,睡得并不好,一个晚上总是被头顶的瓦片声吵醒,第二日起来无精打采,捂嘴只打哈欠。
他封重彦就是个魔鬼。
摇摇晃晃走出门槛,便见沈明酥站在了茅草屋底下的灶台前。
“会做饭了?”
沈明酥看了他一眼,招呼道:“国师昨夜睡得可好?”
凌墨尘道不好,托着疲惫的脚步朝着她走去,边走边道:“也不知道是哪只耗子在屋顶跑了一夜,今儿晚上十锦回来,帮我买包老鼠药罢。”
沈明酥没应。
“煮什么呢。”凌墨尘凑上前,看着铜釜内泡着的几颗圆溜溜鸡蛋,饥饿感一瞬消失,直起身从袖筒内掏出了一个荷包,递给了她,“既没这方面的天赋,便不用再浪费时间,去外面买点吃的。”
沈明酥愣了一下,“国师何意?”
“看不出来吗,我想养你。”身份虽说被戳穿,凌墨尘还是戴着面具,虽瞧不见他脸色,但桃花眼里的风流尽显。
沈明酥笑了笑,“国师的银子可不是人人都能给的,我该用什么身份?”
凌墨尘似乎来了劲儿,抱着胳膊问她:“十锦想要什么身份?”
“我说过想要什么了吗。”沈明酥没被他绕进去,也没接他的银子,仰头望了一眼天色,“国师不去早朝?”
天色确实不早了,凌墨尘往外走去,几步又回头来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沈明酥头也没抬,“国师今夜还是回去好好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