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BE后全员火葬场(17)

作者:起跃


“说不说?”

第二道鞭子抽下来,落在了她另一条腿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意识开始往下沉。

但她不能沉。

她找了一年,父亲的死,母亲的死,还有月摇,她终于找到了害死他们的人......

她努力仰起头,看向跟前蒙着脸的人,声音因疼痛而哆嗦,眼眶也因疼痛而落下了泪,眼神却如同一簇烈火,一字一句艰难道:“想知道东西在哪儿,你总得先告诉我你们是谁。”

“嘴倒是硬。”一鞭子又抽在了她身上。

有一瞬间她没了半点反应,眼前只剩下一团白光。

她快速地呼吸着,齿尖咬破了唇,嘴里蔓延着股股血腥,“你每打我一下,我的嘴就会更硬一分,今夜就算是被你打死了,你也不会知道雲骨在哪儿。”

“行,老子倒是要看看是你们沈家的嘴硬,还是老子的刀子硬.....”

沈明酥瞪大眼睛,等着更残忍的酷刑。

怕吗。

她早就不怕了。

在亲眼看到父亲被打死,母亲在她面前自尽后,她经历了这世上最恐惧的事,还有什么可怕?

......

“阿锦,带阿摇走,好好活着。”

“父亲,我不想活。”

“傻孩子,离开幽州,去找封重彦,只有他能护住你,父,我......对不起你,阿锦......”

他没有对不起她,是她对不起他们,对不起父亲她没能替他复仇,对不起母亲她没能保护好月摇。

她得活下去。

她要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没等到刀子落在身上,她迷迷糊糊听到外面传来一声,“人来了。”

“把她扔回去。”

很快有人上前替她松了绑,架着她的胳膊,不知道拖到了哪儿,身上的疼痛蔓延开后,脑子便是一阵一阵地跳,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拖了一段,她被扔到了地上,耳边有人唤她:“喂,兄台。”

她努力睁开眼睛,是‘采花贼’。

‘采花贼’蹲在她面前,扶她起来靠在墙边,皱眉问道:“你到底犯了什么事?”

沈明酥没有力气,但她不敢闭上眼睛,只能同他说话,轻轻扯了一下唇角,有气无力道:“桃花债。”

“那你这桃花债还真能要命。”‘采花贼’许是看出了她伤势严重,把他的棉花枕借给了她,垫在她后脑勺。

她动不了,只能道:“多谢。”

偏头时看到了他胳膊上的血迹,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涂在伤口上。”

“什么?”

“麻药。”

‘采花贼’神色一顿,看着她两条腿上三条血淋淋的鞭痕,“你为何不用?”

“痛着才能清醒......”

她不想睡过去,但眼皮子实在是太重,撑了一阵终究没有撑住,偏头倒向一边,砸在了旁边‘采花贼’的肩头。

沉甸甸的重量压下来,凌墨尘也没动,过了一阵才缓缓偏过头,三道刑鞭,淡青色的袍子已被染成了深色。

挺能忍。

姐妹俩,倒是一个比一个狠。

低头捻了捻指尖的黄|色药包,终究叹了一声,从袖筒里掏出瓷瓶,取出一颗丹药喂到她嘴里,“一包麻药换我一颗药丸,你赚到了。”

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声,凌墨尘起身轻轻地把她放在了地上。

该来的总得来。

藏,能藏得住吗?封重彦。

作者有话说:

宝儿们来啦,下章狗子要疯。(男二不是行凶者)文名头秃改了四次,再也不动了。这章所有评论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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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阿锦,封哥哥在◎

今夜看守牢狱大门的是刑曹参军,提着酒壶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总觉得今儿的夜色有些不对劲,连风吹在身上都有一股凉飕飕的。

墙外传来一声野猫嘶叫,寒毛都竖了起来,到底不放心,转头吩咐旁边正饮酒的几位衙差,“去个人,下去看看......”

话音刚落,前面的大门被人踢开,轰然一声巨响,接着几道亮堂堂的火把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这儿可是京兆府。

刑曹参军眼皮子一抖,瞬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哪个不要命的孙......”说没说完,察觉出了不对,及时收了声儿。

为首那人身着紫色圆领官服,胸前绣祥云仙鹤,腰间的玉带上坠着一枚金灿灿的腰牌。

当朝能有这块牌子的人,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得清。

火把逼近,刑曹参军终于从散着热浪的逆光中看清了银冠墨发下的那张脸。

封重彦。

刑曹参军神色一震,京兆府与尚书省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知出了何事,这大半夜他笑面虎封重彦竟然亲自上门来了,来不及多想,刑曹参军贴脸迎上去,“省主今夜怎么到这儿来了,有什么事您吩咐一声......”

还未靠近,卫常风胳膊一抬一把将他推开,封重彦步伐如风,一行人朝他身后的地牢直驱而入。

见这架势来得凶猛,门前衙差谁也不敢拦。

“这是怎么回事......”刑曹参军背心已渗了一层汗,努力去回忆最近有没有关了什么不该关的人。

可每日进来那么多,他哪里记得住,转头匆匆跟上。

前面的人已经高举火把,一间一间地开始寻人,刑曹参军的心也提了起来,“省主,怕是有什么误会,咱们这儿怎会有省主找的人......”

“砰!”突然一声刀落,砍断了一道门上的铁锁。

火把的光亮集聚过去,把那件牢房照得通亮,即便后面的人看不清,远远也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个个都安静了下来,刑曹参军也住了声,看着封重彦亲自跨入牢房,蹲下身,从地上抱起了一人。

垂下的两条腿,还在滴着血。

火把的热量把人烤得额头生汗,刑曹参军脸色一白,倒是记得有这么个人,可他们今夜并没有审过啊......

没等刑曹参军回神,封重彦已抱着人从他身边疾步而过。

一行人卷着风进来,裹着火离开,灼热的火焰刮在刑曹参军身上,还没喘回一口气,乔阳手里的刀便架在了他脖子上,“今夜轮值的人都出来,一个都不能漏。”



严先生都已经睡下了,被福安突然闯进,从床上叫起来,“严先生,出事了,药箱拿上,赶紧到一趟省内。”

马车一路疾驰,到了省内,里面一片灯火通明。

等福安带严先生进屋时,封重彦已经坐在床边,替沈明酥清理好了伤口。

边上的一盆水血红。

今日尚书省六部开了一日的会谈,封重彦身上的官服还没来得及换,此时被血迹染成了一块块的斑斑点点。

严先生路上便听福安说了,但没料到会这么严重,赶紧取下药箱上前查看伤势。

三道鞭痕,每道都见了血,这是刑审啊。

到底是何人所为。

他得先把脉,“省主......”

封重彦转过头,像是被掏空了所有力气,脸上的血色退尽,双目憔悴,见严先生来了,这才撑着床沿缓缓起身,“有劳先生。”

严先生替沈明酥把完脉,立马开了方子让人下去煎药。

外敷的药,严先生交给了封重彦,“药一日一换,只能慢慢等伤口愈合,怕是还得疼上两三日。”

“多谢先生。”

“省......”他觉得这事另有蹊跷。

“退下吧。”

严先生知道他此时听不进去,转身和福安一并退下。

屋内点了十来盏灯,怕再碰到她的伤口,封重彦没去褪她的衣裳,只剪开了伤口处的布料,三道鞭子,从小腿到大腿侧,还有腹部,碰到的地方,无一处完好。

封重彦掀袍坐在床边,卷起衣袖,手里的竹篾沾着药膏,涣散了片刻的眸子重新聚拢,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渗血的皮肉,胳膊缓缓落下,快碰到的一瞬,那一双无论是握过利剑,还是过握狼豪从不曾晃动半分的双手,像是被刺破了经脉,不再受他控制,一点一点的颤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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