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如练(139)

作者:羞花掠影


茶水还烫着,这么直接浇到谢景谙的脸上,霎时红了一片。

“不可理喻吗?”谢景谙抬手抹去粘在脸上的茶叶,面色阴沉一片,“你们一个个都让我收手,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却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我偏不听你们的,我就要像父皇那样,喜欢就要抢过来,喜欢就要牢牢抓到手里,只有这样,才算是真正为自己活一次。”

说到这里,谢景谙想到什么,忽地笑了。

“哦,对了皇姐,我杀的人可不止宋砚清一个,文丛润、宣青檀,还有晏行舟,他们都是我杀的,挡了我路的人,我谁也不会放过。”

祝从浓气得发抖,茶泼完了就把杯子往他身上砸:“谢景谙你个畜生,你难道忘了母妃是怎么死的吗?”

谢景谙偏头躲开:“母妃?呵,她除了生下我之外对我有过别的照顾吗?皇姐你不会因为自己从小受到她的宠爱就连带着认为我也是如你这般被她疼爱过的吧?她都不认我这个儿子,我又凭什么要为她的事伤心难过?就连如今喜欢一个女子也要被她的死掣肘?”

他继续道:“或许在皇姐你看来,父皇是害死母妃的凶手,可是在我看来,父皇没有错,他只是太喜欢母妃,喜欢到让母妃到死都恨着他,记着他,这也算是另一种长相厮守了,既然父皇可以,我又为什么不可以?”

“混账东西。”祝从浓气极,反手给了他一个耳光,“这些年读的圣贤书全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好的不学尽学这些腌臜龌龊之事,就你们这种下作手段也配叫喜欢?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谢景谙先前就挨了辛如练一巴掌,现在又受了祝从浓一耳光,一连被打两个巴掌,他也没有平日里的风度了。

“是,我就是腌臜龌龊,我就是卑劣下作,可就是如此不堪的我已经做了这般许多的事,收手是不可能的,皇姐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好做你的长公主,那我还是能请你喝一杯我和阿练的喜酒,若是不安分,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祝从浓气得胸·脯直起伏:“谢景谙,你会后悔的,你将会为你今日所做付出代价。”

然而谢景谙已经没耐心再和她说下去,高声道:“来人,送长公主回去,最近京中颇不太平,为了长公主安危考虑,长公主府还需严加看守,不得放任何人进出。”

这次他连皇姐也没叫。

下令让人严加看守,其实不过是变相软禁。

祝从浓眸中有细碎的水雾闪动,莹莹点点,在转身那一刻飞溅划过眼角。

亏她来之前还抱着一分期待,以为他能幡然醒悟。

若是他能及时收手改过自新,她便在空白圣旨上给他留一份余地。

现在看来,已经用不着了。

·

又逢大雪,年关将至。

赵断鸿急急返回大燕,途中拦下直取大齐的兵马,却被大燕皇帝以叛国逆党给拿下。

赵断鸿哪里肯束手就擒,直接带兵反了。

战火燎原,大燕生乱,赵断鸿一路打到大燕皇宫。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篡位称帝时,赵断鸿直接把阿勒丹推上了皇位。

也是这个时候,人们才知道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阿勒丹其实是大燕皇帝的私生子,他还有个中原名字,跟大燕皇帝一个姓,叫梁川徽。

大燕皇帝南下狩猎时,见一中原女子貌美可人,便好言好语哄骗与他春风一度,事后提起裤子走人,也没给那女子什么名分。

女子独自生下梁川徽,一把屎一把尿将他拉扯成人,后来积劳成疾无法再照顾他,正好遇到了赵断鸿,也就把梁川徽交给他带着。

赵断鸿知道梁川徽的身世后也没声张,只默默把他带在身边。

这也是他让梁川徽跟着行军打仗,在尸骨成堆的战场上历练,但私底下也很是照顾他,不让他做危险的事的原因。

今朝反了大燕皇帝,他也就顺势把梁川徽送上了宝座。

处理了大燕内部的事,赵断鸿一刻不停,又带着兵向着大齐行进。

晏行舟在大齐生死不明,大御帝后命重岩己领兵开拔,直取大齐,势要大齐给个交代。

平日只管江湖事,人称鬼见愁的客路阁也加入了进来,一点点蚕食谢景谙的部署。

褚楚由叶观礼护送,平安回到大乐,大乐帝后虽然已经知道她不是自己亲生,但依旧当她是韶宁帝姬。

还让褚楚以韶宁帝姬的名义召集兵马,打出为瑾王讨回公道的旗号,发兵大齐。

御、燕、乐三国共同讨伐大齐,就连一向窝着不参与各家争斗的大魏也掺了一脚,起兵直压大齐边境。

而那领头之人,正是在大齐为质的容王江书改。

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大齐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是怎么拿到兵马的。

人们只知道,这九州五国,终是要乱了。

第100章 和我一起死好不好

然而在如此动荡不安的时刻, 谢景谙不但不让人死守国土,反而不顾众臣反对,将立后事宜提前。

今日, 就是封后大典。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谢景谙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辛如练, 一时失了神。

女子一身朱红凤袍曳地, 其上彩凤飞舞, 金丝勾边,银线交汇,珠宝玉石点缀其间, 高贵华丽,浑然天成。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这样的场景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 也只存在梦里。

梦一醒, 就什么都不见了。

但这一次,不再是梦。

他的阿练为他穿上凤袍,她真的成为她的皇后了。

宫婢们正在为辛如练梳妆打扮,见到他进来, 纷纷行礼。

谢景谙示意众人出去, 只留他和辛如练二人在殿内。

看着那纤细单薄的背影,谢景谙一步步走了过去。

每靠近一点儿, 他的心里便欢喜一分。

镜子里倒映出他的面容, 龙袍喜服很是衬他,将他的身量拉长, 看上去很是俊挺。

谢景谙拿起凤钗,比对着镜子里的画面, 将它戴入辛如练的鬓发。

金凤衔珠,这是他命工匠用最珍贵的材料打制的,世间仅此一钗。

“檀儿,你真美。”谢景谙从后面拥住辛如练,将下巴搁在她肩窝,看着镜子里的她和他紧紧相贴。

辛如练双眼无神,犹如木头,并没有接他的话。

谢景谙也不需要她回答什么。

自从服下清魂引,他的阿练便不再说话了。

他问过秦沈译,对方只说这是正常现象,记忆归零后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起先她很抗拒自己,看着他的眼里满是陌生。

他说他是她的夫君后,她便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一直不开口,任由他怎么哄怎么引诱,都不肯唤他一声夫君。

不过这也没什么,她不说,就由他来说好了。

“檀儿,今日之后,你便是我的皇后了,我们生生世世都不要分开了,生也一起,死也一起好不好?”

辛如练依旧不说话,只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一亩三分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景谙埋头在她颈项,鼻尖萦绕着女子淡淡的冷香,他贪婪地索取着,呼吸也越来越粗重。

“檀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喜欢到无可救药,病入骨髓。

他一边说,唇也一边游走到辛如练的颈侧、耳垂、脸颊。

每说一个字,他的唇便有意无意在上面轻轻一落,如蜻蜓点水般,细细密密,灼热温软。

“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你嫁给我,檀儿,你高不高兴?”

最后一个字说完,他的唇也寻到了辛如练的唇瓣所在。

她的唇还未来得及染上口脂,唇珠精致,就像是诱人采撷地世外桃源。

谢景谙偏头就要去吻。

却在此时,辛如练一掌向他劈去。

掌风袭来,肩上墨发都给燎断了一缕,谢景谙眯了眯眼,抬手做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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