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燕(35)
作者:木易雨山
她扔下汗巾,起身继续练习,把人晾在一边,权当他是空气。
他一反常态的坐了下来,还倒了杯凉茶,自饮自酌。
喝毕凉茶,又倒一杯,悠悠问道:“你喝吗?”
宋令仍是当做未听到,不予理睬。
没成想,茶杯却被他一手逝出,直取宋令肩膀,宋令不及躲避,被茶杯咂的肩膀一麻,茶水溅了一头一脸一身。
伴随“哗啦!”一声,茶杯也掉地碎成片片。
“你!”宋令停身怒斥道!
魏鸾悠哉的起身踱步到她面前,倾身对她道:“宋令,敬酒不吃就该吃罚酒了,这杯喝完可还解渴?”
这样的人,哪怕长的再倾国倾城,性格如此恶劣,陈姜到底是如何看上他的,还真是宋令活到现在遇到的五洲十国第一大谜题!
她本来气上心头,正欲跟他硬杠,却猛地一惊,她惊讶于自己都被他气糊涂了,竟和他硬碰硬起来了,实非明智之举。
遂抹抹脸上的茶渍回道:“刚刚是我不识抬举了,谢公子赏赐。”
“宋令,你还当真知晓如何激怒于我!”他狠狠道。
又捏她下巴!又捏!
宋令痛叫:“快松手,下巴捏断了!”
真是恭敬也不行不恭敬也不行,世上之人千千万,就属他最难相与。
魏鸾松开宋令的下巴,冷冷问道:“你几日没洗澡了?”
宋令还未反应过话题为何忽转,傻乎乎回道:“怎么了,我身上有味?”言毕还抬胳膊嗅了嗅……
额!
还真未冤枉她,好像是有那么一丢丢气味。
本来前几日她就想洗来着,一件接一件的糟心之事,哪里顾得上。这几日练功又投入,也出了不少汗,香汗不洗也得变臭汗,有味道实属正常不过。
“熏的我头疼,滚去洗澡,洗完来我屋中。”
宋令爽快答着:“那我去打水,公子先去忙!”
扭头飞一般跑了。
本来打算留着不多的存货去申一下榜,竟然人气太低都没上榜,泪奔……
可以日更了伙计们!
榜单什么的它也看不上咱,咱也不上啦,反正此文完结之前绝不入V(也可能永久不入,但不敢把话说死),给不离不弃追文的乃们一丢丢心理安慰。
给你们吃个定心丸吧,小魏子25章下线,送他离开,千里之外……
第22章
凤惜
宋令拎着桶回来后,果然人已不在她院中。
她暗自得意,轻轻将桶踢翻,水洒了一院。
还多亏魏鸾提醒,她在军中数月,历经春夏两季,却一次也未洗过澡,远看背影纤细,适合蹂躏,近看……,额的天呐!
这也是她自保的一种方式。
这种方式,今日看来,依然适用。
宋令觉得自己好傻,之前竟被自己的思维限制住了,这世上自保方式千千万,实在不行她就换。
当年她能在萧昭业的压迫下找到萧昭文这颗大树,自然也能在魏鸾淫威下寻到更佳的自保之法。
晚膳后,她跑去厨房往衣服上洒了好多陈醋,味道极佳,悠哉悠哉又去见他了。
正好周雨从魏鸾房中出来,碰到她一捂鼻后倾道:“什么味道?你打翻醋坛子了?”
宋令故意大声说道:“是啊,不小心,不过有如此夸张吗?我觉得还好呀?”
周雨道:“太难闻了,我提醒你别进去了。”
宋令仍大声道:“不行,今日若不见公子一面,我会想念的难以入眠。”
周雨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门开了,魏鸾站在门内,果然也是眉头一皱。
宋令内心暗喜,面上含笑,楚楚动人道:“公子,我来了……”
门哐当一关,留宋令和周雨在门外面面相觑,周雨捏着鼻子用口型对她道:“我说的对吧!”
第二日:“公子,昨夜柴火用尽了,烧不了热水,又没洗成,今日一定洗。”
第三日:“公子,我来葵水了,少则也得十天八天不能见水了,不过公子,我怎么感觉浑身痒痒,要不你帮我挠挠?……哎,别关门啊,公子!”
半月之后,宋令自己倒是还尚算习惯。
只是周雨一见宋令便伸手阻止:“打住,离我远点儿,我还想多吃口儿饭呢。”
周云也道:“宋姑娘,这又不是身在智营,何以如此邋遢呢?”
宋令笑道:“哪里邋遢了,在我们雀州,吃水不易,家家都十分节省用水,半年一年洗一次澡实属正常,我本也一直如此,到了魏府才奢侈起来,近日连连反思这几月来,太浪费了,太不应该了,你我当知饮水思源,居安思危呀。”
周雨回道:“忽然反思,定有猫腻!”
宋令刚要回呛,便听秦大娘喊:“宋姑娘,公子让你速去见他。”
嗯?魏鸾三令五申,不洗澡别去见他的。
宋令乐于为他散播浓郁的芬芳,冲两人挑挑眉,气定神闲的去了。
没想到一进门,便被人抱了起来,再回神已扑通一声,和衣带鞋落入澡盆中。
呛的宋令咽了一口洗澡水,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劲儿来。
“公子这是欲杀我耶?”
魏鸾拉了一把椅子坐于澡盆之前,做好了观摩她洗澡的姿态:“若想杀你,何须我亲自动手。”
宋令想想也是,抹了抹脸上的水,把鞋脱下来扔出澡盆,魏鸾道:“衣服也脱了。”
宋令往水里缩了缩身体:“不脱,不能脱,衣服也一个月未换了,正好一起洗洗。”
魏鸾倒也并未就此继续纠缠,忽的转言道:“今日朝堂发生一件事儿。”
他从未和她主动提起过朝堂之事,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紧张的问:“何事?”
他眸光一闪,一看便知这厮没安好心:“盛齐复又遣使而来,求娶……”
宋令心想萧昭文果然对她仍是穷追不舍,这不言而喻,若今日盛齐新使已至,应是刚入盛齐未及徐都便又复派来使。
宋令抬手指指自己?
心中倒是有些好奇他会以何名义求娶?如何求娶?遣使去另外一国求娶大臣家的一侍卫?一丫头?这说出来太损身份了。
魏鸾一勾唇角,颇有些幸灾乐祸之意:“求娶田凤仪。”
她承认心中虽有些意外,倒也合情合理,以她身份,以萧昭文城府,即使对她仍有念想,也断不会大张旗鼓而来。
“怎么,本来要娶你为侧妃之人,转脸就换了别人,你很遗憾?”
宋令摇头,既然他已平安回到盛齐,自然也无需隐瞒:“他应是上次来未晋见到田凤仪本人了,田凤仪姿容,当得起一见钟情,回去一路念念不忘相思难耐便就立时来求娶了吧。”
魏鸾眸色一深:“上次来使竟有萧昭文,宋令,你真演的一场好戏!”
宋令慌忙解释:“我父母皆在盛齐,他若有任何差池,我们九族都不够诛的,是以我拼死也得助他离开,绝非个人私情,此乃家国情怀,大爱也。”
魏鸾对她一番大爱大义之言浑不在意,反而道:“我倒是低估了萧昭文待你的情谊,他竟肯为了你涉险至此。”
此言不假,这也是出乎宋令意料的,她甚至初见他时有多震惊,后来回头想想便有多感动,可是:“再如何饱含情谊,不是也对田凤仪一见钟情了么?”
魏鸾闻言面上一轻:“任凭你二人再如何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他对你,也不过尔尔。”
宋令无言默认了,男人嘛,欢喜你并不妨碍他也欢喜别的女子,尤其还是如田凤仪这般连女子见了都要欢喜的不得了的女子。
宋令复又对魏鸾道:“萧昭文虽纳堂姐为正妃,但他十分厌弃堂姐,若能娶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也不失为一桩好事儿。”
当然她同样觉得,这对于田凤仪来说也不算坏事一桩,因萧昭文和智离比起来,前者不知要好几百几千几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