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往中原的美人(85)
作者:缇酒
穆悌并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可那中原女子宋月吟可没有这么好运,她被捆在十字架上,经历了万蛊蚀心之痛,这才得到了重获自由,与穆悌双宿双飞的机会。
他们二人离开苗疆,来到了中原,在一次秋日诗词大会上,宋月吟获得了魁首,又因为本就貌美,直接被中原王强行带去了后宫,与穆悌分离。
穆悌没有办法,他离开苗疆时,施蛊的能力已经被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群官兵将宋月吟给带走。
他想了法子,历经千辛万难才入宫,取得了中原王的信任,得了个国师的位置,可那时他才知晓,宋月吟不肯就范,就在几日前,于后宫郁郁而终了。
对此,穆悌显然是不愿相信的,他跑去了宫人所说的乱葬岗找到了宋月吟的尸身,这才将人带回来,封存在了冰棺内。
鎏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只觉很是唏嘘。
片刻,她又问:“那中原王为何会想到拿苗女的血来炼丹?”
闻言,穆悌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是我提议的。”
“为何?”鎏月睁大了眼,略有些诧异。
就目前她了解的来看,穆悌并非是那种有仇就会牵连旁人的那种人,应当不会是为了报复苗疆才有的这个提议。
事实也正如她所想的那样。
穆悌神色略带着愧疚:“我想着,苗女总是会蛊术的,本想借刀杀人,谁知之前来的人都未带来蛊,直到你来了。”
听见此言,鎏月陷入了沉思。
她并未动手杀中原王,而萧屿澈也未来得及动手,国师也失去了蛊术,那如此,中原王会是怎么死的?
似是看出了她的困惑,穆悌笑了笑:“是我杀的。”
“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横竖他对我实在是信任,我便想了个法子,将他伪装成了暴毙而亡,没有人怀疑到我的头上。”
鎏月点点头,总算是弄清了自己的困惑。
不过,还有一事。
她脸色变了变,不悦道:“那你当时为何要让我嫁给摄政王?”
闻言,穆悌神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灵璇,你对长辈就这个态度?”
长,长辈?
鎏月眸色闪了闪,随即想起了他方才那句,“在你儿时,我还抱过你。”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地垂下了眸子。
而穆悌轻笑一声,似是并未在意:“万般皆是命。”
“命?”鎏月蹙起眉心,不解地问。
“没错,其实很多事情,都早已注定。”穆悌悠悠的看了她一眼,转而站起身,仰头看去。
鎏月不解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不就是天吗,有何特别的?
故作高深。
她腹诽着,垂下了脑袋。
这时候,那道清冽的嗓音再次响起:“这宫里,变天了。”
鎏月愣了一下,抬头看去,便见穆悌也正好转头看她:“出事了,回去看看吧。”
她朱唇微抿,站起身左右看了看,迟疑道:“可我迷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穆悌笑了笑:“你可知你为何会在此时一个人来到天星台?”
“为何?”鎏月歪了下脑袋,不太明白他此言何意。
“是命。”穆悌眸色愈发的幽暗,“你与人走散,误入天星台,见到我,这也是命。”
“就像是,你必然会嫁给摄政王一样。”
鎏月瘪瘪嘴,心里依然觉得他在故作高深。
什么命,明明是可以人为改变的,若穆悌当时不说让她嫁过来,她说不定早就跑掉了。
似是瞧出了她的心思,穆悌脸上满是柔和的笑意:“你以后会明白的。”
说罢,他转过身去,不再看她:“你只要出去直走,便能找到路了。”
听见此言,鎏月略有些狐疑,但也还是点点头,告辞了穆悌,转身下了楼。
出了天星台后,她依照着穆悌的话直走,周遭的景色果然也愈发的熟悉。
她似乎,当真找到了来时的路。
当鎏月在太极殿门前站定,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殿内的气氛极为凝重,令她不自觉地心里打起了鼓。
远远的,萧屿澈一眼便看见了她,忙阔步穿过大殿,在她身前站定:“跑哪儿去了?”
“我迷路了,现在才找到方向回来。”鎏月讪讪一笑,回道。
闻言,萧屿澈点点头,似是松了一口气:“今夜,咱们要宿在宫里了。”
说罢,他转头吩咐了几句,便带着鎏月往一个方向走。
此时的气氛确实怪怪的,哪怕是萧屿澈的脸色也怪怪的,难不成是真如穆悌所言的那样,出了事?
可是,出了何事?
这个疑问一直被鎏月藏着肚子里,直到二人来到了一处寝殿,她才忍不住问:“大人,出什么事了?”
男人脸色紧绷,神情颇为难看:“陛下驾崩了。”
这时,那丧钟总算是响了起来,许久才停下。
鎏月眼睫轻颤,神情复杂地回想着。
陛下,也就是那个不过八九岁的孩子,贺斯南?
他还这么小。
这个寝殿早已被收拾了出来,被褥烛灯一应俱全。
二人屏退了下人,便也坐在了榻边,鎏月忍不住问:“陛下是怎么死的?”
萧屿澈眼眸微眯:“点心里被下了毒,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了贺庭翊。”
“平王?”鎏月神情一顿,埋头思索着。
前几日鎏云过来时,同她说起过去平王府的事儿。
她当时还说呢,贺庭翊不可能是那个人,她已经确定了。
可鎏云的话却又让她迟疑了几分,“可就算他不是那个人,他也有那根簪子,定然与那个人有所关联,若想知晓那人是谁,还得问他。”
这话深深的扎进了她的脑海中。
此言确实有理,贺庭翊既知晓这簪子,定然也知晓这簪子究竟是从何处得来。
鎏月深吸一口气,道:“夫君,我觉得,不是平王。”
“嗯?说说。”萧屿澈挑挑眉,似是有些意外,神色从容地询问道。
鎏月眨眨眼,出声道:“夫君可还记得,当初带陛下去城郊时,平王便险些背了黑锅,扣了个妄图对陛下不利的罪名。”
“嗯。”男人应了一声,静静地看着她。
“若是陛下出事,平王成了凶手,那最终得益的便只能是端王,那日的事是这样,今日的事,也是这样。”说罢,鎏月顿了一下,“更何况,夫君也说了,对于揭发平王一事,端王很是积极。”
萧屿澈点点头,神色间是并未掩藏的赞许:“没错,只是如今的证据,对贺庭翊来说十分不利。”
鎏月眨了眨眼,瞧着他那略显忧愁的神情,迟疑了一番,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腹,轻轻靠在了他的身上:“夫君莫愁,车到山前必有路,若平王当真冤枉,那真相定是能够水落石出的。”
对于鎏月的主动,男人似乎很是惊讶,顿了片刻,伸手搂住了她的肩。
“嗯,这几日便要委屈你宿在此处了。”
闻言,鎏月轻轻一笑:“委屈什么,在哪儿住不是住?再说了,这不是有夫君陪着我的?”
男人动了动,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视线流转着,低头吻了上去。
对此,鎏月也并不太抗拒,只是这种被禁锢着的姿势,令她略有些难受。
不过,他近日动作轻柔了许多,会在意她会不会疼,不似往日那般粗鲁了。
但,依然强势。
良久,鎏月才被松开,垂着脑袋,红着脸轻轻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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