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往中原的美人(40)
作者:缇酒
他深吸一口气,睁开眼开始在这屋子四处打量起来。
床榻上, 枕下露出来的一个小角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抬脚两步上前, 伸手将那小角抽了出来,这才看清这是一本图册。
图册的外封很是稀松平常, 瞧不出什么,许是等待的时间有点长,萧屿澈闲着没事儿,指尖捏起图册轻轻翻动着。
在瞧清里面的内容后,那双本就幽深的眸子又暗了几分。
方才他的隐忍和克制就像是一个笑话,只瞧了几眼便轰然倒塌。
这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道清浅的脚步声,萧屿澈合上图册转头望去,便见鎏月静静在他身后站定。
少女肤如凝脂,美眸流转,顾盼生辉,那本就娇嫩的红唇在婚服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娇艳欲滴,令人升起想要指摘浅尝的念头。
“好,好看吗?”瞧着萧屿澈这副神情,鎏月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了,睫毛轻颤地望着他。
“嗯。”良久,男人嗓间才发出一道声音。
那道灼人的目光在鎏月身上来回打量着,令她颇为不自在。
“那,我去换下来。”她略微低着头,说着便要转身离开,手腕却被萧屿澈给紧紧捉住。
“急什么?”萧屿澈半眯着眼,眼眸幽暗深邃,“过来。”
鎏月一愣,迟疑了一下,抬脚向前挪了挪。
眼前出现了一本图册,紧随其后的便是男人那揶揄的嗓音:“本王那日让你学,你还真学?”
瞧清后,鎏月微微睁大了眸子,慌忙将那图册夺回,藏在身后,低着头不知所措,耳尖发烫。
男人俯身靠近,语气略带着一抹笑:“可学会了?”
“我并未学这个。”鎏月低着头不敢看他。
萧屿澈眉梢一挑,也不知是起了何种心思,不依不饶道:“那为何会放在枕下?”
“只是随手放的……”
鎏月的声音愈发的小,也不知怎的,分明她说的是实话,却总有心虚的感觉。
跟前的男人也不知信没信,只是双臂圈住她的身体,晓说峮寺贰2二五九一斯弃搜集本纹上传从她身后将图册给拿了出来,随手将图册丢到了一旁,语气不咸不淡:“学学也好,免得洞房时什么都不懂。”
鎏月眼睫微颤,低头沉默着。
待男人轻轻捏起她的下巴,才见她本白皙的脸颊已透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他低头靠近了几分,嗓音低哑:“今晚再学学唤气。”
“嗯?”鎏月愣了愣,还未反应过来,呼吸便再一次被那凉唇尽数夺走。
大掌覆上腰间,禁锢着她的动作,也使得她被迫又靠近了几分。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隔着衣物,她都能感觉到腰间掌心那灼人的温度。
良久,鎏月才得以脱离禁锢,后退两步,低头小口喘着气。
萧屿澈眯眼看了她一会儿,很是餍足地勾勾嘴角,只道让她早些歇息,便抬脚离开。
待缓过来,她抬手碰了碰自己略微红肿的唇瓣,不满地哼了一声。
目光触及地面,鎏月连忙蹲下身子将图册捡了起来,左右瞧了瞧,最后一把塞进了榻下。
—
另一边,初雪苑内。
听闻婚服已经送去了含香苑,还是萧屿澈亲自送过去的,杜婉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剪秋将自家主子的情绪看在心里,忙道:“姑娘若是瞧不惯她,奴婢便去偷偷将她的嫁衣剪了,给姑娘出出气!”
话音刚落,杜婉仙瞪了她一眼,眸中满是气愤:“你懂什么?废物!”
见状,剪秋连忙低下头,不敢吭声。
杜婉仙深吸一口气,暗自思量着。
照如今的情形来看,此事怕是没有了转圜的余地,那么她便不能再在萧屿澈身上耗着了。
当今的盛国,萧屿澈权势滔天,新君年幼,就是个傀儡,那端王是个整日花天酒地的草包,那么除此之外唯一有权势的便是平王,这个太后唯一的嫡子。
只是这个平王与萧屿澈速来不对付,若投靠了他,便相当于是与摄政王这边撕破了脸,怕是不太好看。
可若非这般,她便无法把握住自己的命运。
无法嫁入摄政王府,便真要应了父亲的意思,嫁给一个年老色衰的小官员做妾?
杜婉仙眉心紧蹙,缓缓在小桌旁坐下。
既没了选择,那不若放手一搏。
虽然如今萧屿澈掌权,平王势弱,可她能够随意出入摄政王府,说不定能帮上平王,卖他一个情。
只要平王得了势,那便是帝王,对她定不会吝啬什么。
如此,这萧屿澈娶谁便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打定主意后,杜婉仙连忙站起身,吩咐道:“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去一趟平王府。”
-
子时已过,夜色渐浓。
含香苑内,鎏月此时已然将婚服换下放到了一旁,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瞧着铜镜中的自己发愣。
她眨眨眼,视线落在唇上,久久未能移开。
好一会儿,她才轻叹了一口气,取下自己头上的发簪,轻轻放回了首饰盒中。
她着实没想明白,她如今同萧屿澈之间,怎的变了?
不过是主动示了好,便一发不可收拾,她竟还,并不排斥?
鎏月站起身,走到窗边,将先前藏在窗外的一个小瓷瓶拿了进来。
蚀心蛊一事着实让她毫无头绪,这几日她去王府内的藏书楼翻遍了古籍,都未曾找到所谓蚀心蛊的炼制方法。
倒是有找到一个残本,上面有关于雌雄双蛊的记载。
雌雄双蛊也被称为情蛊,一对有情人互相中下,若有一方变心,二人则一同消亡。
这倒是与蚀心蛊有些相似,她总觉得这二者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关联。
微乎其微,令人难以察觉。
这时,鎏月眼神一凝,朱唇微张,捂着胸口痛苦地倒在地上,掀落了桌面的些什物件。
听见声响,黄桃连忙推门进来,便见鎏月正蜷缩在地,浑身微微颤抖着,额间满是冷汗。
“姑娘?”黄桃跑过来将鎏月扶起。
鎏月微微睁开眼看了看黄桃,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主屋内,萧屿澈躺在榻上熟睡着,眉心微微蹙起。
梦里是白茫茫的一片,他在此处不停地走着,白雾许久才终于散去,露出了一处仿若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这里四处都种满了扶桑树,血红色的扶桑花随风摇曳着,扶光洒在枝叶上,周遭很是安静。
紧接着,画面一转,他来到了一处极为尊贵庄严的殿堂外,这座殿堂空旷,寂静,半点望不到边界。
他站在窗外,看了看殿内唯一的一座神像,这神像高大威猛,提着斧头,头顶还有牛角,瞧着格外可怖渗人。
而在神像前,正跪着一个身着苗服的少女。
少女跪坐在蒲团上,静静地低头闭眼,似是在冥想着什么。
半晌,她睁开眼,拿起笔开始抄颂着一旁的经文。
少女的脸被一团白雾所笼罩着,萧屿澈瞧不清她的脸,却在一旁瞧见了一个少年。
少年着普通的中原服饰,在趴在窗口朝里张望着。
这时,少女似是听见了什么动静,转头直直地盯着他们所在的位置:“什么人在那儿?”
话音落下,少年便晕了过去。
萧屿澈眼前一黑,待再睁眼时,自己正站在殿内,那个少年则是躺在地上。
少女将他扶起来,嗓音甜软:“抱歉,我已给你服下了药,往后任何蛊都无法对你起作用了。”
少年好奇地指了指她头上的银簪:“这个花纹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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