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只爱我的钱(74)
韩将宗冷冷笑一声,断了他的话。
江潮这才反应过来,晚间喝下去的酒尽数上了脸,火辣辣的烧的疼。
“将军……”他好歹没忘记行礼,强撑着一丝清醒解释:“深深上头没有兄长,我年纪略大,骆家同江家又是干亲,算是他的大哥。”
“强迫兄弟收礼,兄弟不收,便拉拉扯扯,黏黏糊糊。”韩将宗眼皮微微压下,视线如剑钉在他身上,毫不留情道:“哪家的大哥是你这样的?”
他直身站在楼梯口,负着一手。
身侧两道扶栏沉默待在原地,结实的红木雕琢出各样动物,着了暗红色作扶桩。在暗夜中露出数道黑影来。
仿佛是跟在他身后的两列将士。着铠甲,板绷面,腰间别着森然大刀。
只等着一声令下冲上前来。
骆深伶俐口舌一时失话,没等想起来说什么,韩将宗道:“下回再有这事,记得把灯多点上几盏,省得别人误闯搅了兴致。得,我去别处转转,你们继续。”
他转身顺着来路而下,宽肩撑起的衣裳线条坚硬刚直,充满力量感。
“将军!”骆深追在他身后一道往下走去。
江潮对着他背影喊:“骆深!”
骆深脚下一顿,随即下了楼,头也不回的吩咐捧着茶水站在不远处的佟兴:“江校尉喝多了,套马车送他回家。”
韩将宗顺着回廊往前走,深夜寒凉气浸体,他却丝毫不惧,大步流星进了迎风阁。
“将军!”
骆深在他将进未进的一刻赶上他脚步,伸手拽住了勇勃有力的小臂。
韩将宗停下脚步。
胳膊上传来的凉意比深夜温度略高一些,但是高不了多少。
骆深跑的急,一时缓不过来气,在身后急促呼吸着。
绵白热气使那本就红润的唇更添了一层薄雾,“……将军别误会,我们,我……”
“我误会什么。”韩将宗打断他话,垂着眼皮看他染上水汽的睫毛,“好玩吗?”
“什么?”
“好玩吗?”韩将宗重复一遍,伸出手朝上抬了抬他的下颌。
白皙的皮肤精致秀美的五官完全暴露在眼前。
吐出来的蒸腾热气而至,揉成了一团云雾,挡住眼中本就朦胧不清的神色。
韩将宗盯着他,几不可闻的呼出一口气,“先是好言好语的撩熟,什么香囊情诗轮番勾搭,熟了以后又突然冷了起来,却又不是一味的冷,不进亦不退,不主动也不拒绝,给人留着念想。”
他平时久在军中,所见之人多是下属,训兵练武,抗刀武抢,骂起人来又凶又狠,丝毫不留情面。
近来离了军营,也刻意收敛着,便叫人以为话不多、脾气好。
这会儿陡然说一段话,这气势吓得骆深一时竟愣住了。
韩将宗左左右右打量着那张漂亮至极的脸,耳后松开手沉沉笑了一声,“骆少爷,你可真是个高手。”
骆深偏着头,盯着一处沉默不语。
“你牵着我一个还不算,还要拽着另一个。今日现银拖到现在还没有送过去,偏等着我来同你要,还要同他拉拉扯扯,被我撞见。”韩将宗盯着他乌黑的发丝,心中杂乱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两个大男人,被你玩儿的团团转。”
骆深微视线垂着,眼睫也垂着。
身下衣摆被风托着四处飘,寒风顺着衣摆缝隙钻到衣裳里,刺骨的像寒冬腊月一般。
“我没有。”他抬起视线直直盯着他道。
韩将宗笑一声,嗤笑一声:“没有?”
骆深半步不退的说:“我跟江潮清清白白,将军不要平白泼我一身污水。”
“好,这个你没有。”韩将宗反问道:“那我这一茬儿你总有吧?”
骆深咬了咬牙。
韩将宗看着他一双灯下的桃花眼,眼中洇染流转似添了水的墨。
他一抬手,食指中指并着往前虚轻一点,眉梢一扬沉沉道:“默认了。”
他转身往门内走,浑身线条绷的更加紧,甚至连侧脸都显出高山峭石被刀削斧劈而成的坚断感觉。
骆深再次伸手拉住他,被带的前行两步才勉强拉住强健有力的身形。
“……我不知他会来,我、我本打算去找你的。”
他声音也有些哑涩,似乎是被风吹的。
然而如泰山沉稳的背影一动不动。
片刻后,骆深张了张嘴,韩将宗终于转过身:“好,刚刚的事,是无意、凑巧让我撞到的。”
他前进一步,将人紧紧抵在了月亮门旁的莲花石灯上:“那牵着、遛着当朝一品大将军总是不会错的事实,骆深,你有多大的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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