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王下之王(46)
南门修把这一切看在眼中,看着司风宿的伤口,看着自己被擦干净的手,他心中有瞬间的悸动与慌乱。
他抽回了自己的手,被司风宿碰过的地方,犹如被火灼烧着似的滚烫。
“怎么了?”司风宿不解,不解中又满是担忧。
“没事。”南门修有些狼狈地侧开视线,他不禁又想起了之前司风宿那些疯言疯语。
他三番四次想要杀了司风宿,司风宿都笑脸相对。他想要见王丞相,司风宿便安排一切让他见,如今还为他挡刀……
南门修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就算他确实是暴君,司风宿做的那些事情也不会改变,对一个杀母杀兄的仇人动心,他疯了吗?
地上,被黑衣人与侍卫压住的那王丞相挣扎片刻,没挣扎开后,眼中死气更甚,嘴上也骂骂咧咧起来。
“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把他拉下去。”司风宿听着那些话不喜,挥手让人把王丞相拉下去。
“慢着。”南门修阻拦,他向前走了一步,站到了那王丞相的面前,“朕还有话没问完。”
王丞相抬起头来,双眼鲜红的他恶狠狠地瞪着南门修,恨不能把南门修杀了。
“这件事情,朕皇兄知道吗?”南门修问道,他声音都带着几分轻颤。
若他真的如同王丞相说的这般不堪,若他真的是暴君,那他皇兄为什么没有制止他?
“你在胡说什么?”王丞相冷笑一声。
“朕是问你,朕滥杀无辜毒杀父王的事情,朕皇兄知道吗?”南门修再次把话说完时,身体都已颤抖的厉害,有几分摇摇欲坠。
他记忆当中,他母妃一直都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而他皇兄既继承了他母妃的温柔,也继承了他父王的果断英明,一直以来都是他敬仰的对象。
当初他成为帝王,他都一直觉得委屈了他皇兄,因为他皇兄才是那个更适合当帝王的人。
甚至直到如今,南门修也依旧这么想。
若当初不是他称帝,换作他皇兄,那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哈哈哈……”王丞相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南门修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笑。
片刻后,王丞相似乎笑够了,他才一脸讽刺地说道:“皇兄?南门修你是疯了吗?”
“你什么意思?”
“你哪来的皇兄?”王丞相无比嘲讽地看着面前的南门修,“你母妃就只有你这一子,你尚未登基整个后宫之中就已只剩下你一位皇子,皇兄?呵,你莫不是真的疯了?”
南门修身体一震,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本就已经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上,瞬间白若白纸。
“给朕闭嘴。”司风宿开口,他对旁边的人递了个眼神,“把他给朕拖出去。”
司风宿命令一下,旁边立刻有人上前去,把那王丞相从地上拖了起来,要拖出门去。
“等一下。”南门修再次制止。
司风宿向前跨出一步,站到了南门修的面前。
他伸手拦住了南门修,道:“朕看你也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等稍晚些时候你再去天牢审问。”
“让开。”南门修推开司风宿。
此刻的他有一种荒唐的感觉,那种感觉拉扯着他向下坠去,仿佛要拉着他坠入地狱深渊。
随着那种感觉,南门修手脚变得没了力气,脑袋中一直隐隐作痛的那抽痛感也越发清晰起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脑海中喷涌而出。
那种感觉实在太过强烈,疼痛的感觉亦是如此,痛得南门修都有几分站立不稳。
司风宿见他脚下踉跄,伸手去扶他,南门修却一把推开了他。
南门修向前走了两步,他站到了王丞相面前,“你胡说什么?”
关于他皇兄的记忆,一幕幕地在南门修脑海中浮现。
他皇兄陪他读书,陪他习武,从小陪着他一起长大。
他能当上太子,是他皇兄一直在旁边出力,他称帝,殿上时也是他皇兄为他出主意。
甚至当初司风宿的大军攻入殿中,也是他皇兄带着最后的禁卫军冲出门去,要护他安全。
是他亲眼看见他皇兄不敌敌军,被斩杀在殿外,是他亲眼看着他死掉。
如今王丞相却告诉他,他是独子,根本没有什么皇兄,这怎么可能?
“你胡说什么!”南门修几乎是咆哮着说道,“朕亲眼看着他战死殿外,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我为官数十载,你若当真有个皇兄,我会不知道?”
南门修嘴唇轻动,欲要出声,王丞相却快他一步。
“先是你母妃,如今又冒出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皇兄,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所有的一切推个干净吗?”王丞相愈发疯狂,一如当初见到司风宿时的南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