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凶猛(190)
作者:堵上西楼
“嗯。”傅小官点了点头,对这一可能的结果并不意外。
没多久,四方楼来了八辆马车,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的十二道菜。
苏苏并没有将她的琴收起,而是就这样背在了背上,这样子就有些怪异,她却毫不在意。
而虞问筠时不时的瞟一眼燕小楼,心里有个不好的念头,这小妮子怎么会和傅小官在一起?书兰难不成没有看住他?
同为上京三美,而今虞问筠和董书兰与傅小官之事几乎已经定下,这燕阀……难道对傅小官也有想法不成?
不行,此间事了得去问问董书兰。
傅小官举杯,一脸笑意:“先来一杯开场酒,呆会有一出大戏等着大家共赏。”
烈酒下肚,再加上四个暖炉,寒意顿减,气氛渐渐热烈。
“你又搞什么幺蛾子?”宁玉春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哈哈,不是,呆会对面会出现一些绿林人士,你们别怕,世子殿下在此呢,再说还有苏苏姑娘。”
席寻梅一杯酒下肚脸色腾的一家伙就变得通红,他看向了傅小官:“你这意思是……这彗亲王府上还有绿林匪人?”
“席尚书,你可别忘记了这彗亲王昨夜可是派了绿林匪人砸了我的家的!呆会他们会出来,弄不好……会钓到一条大鱼!”
这是要给彗亲王再加上一条罪名?
“请你们来此倒不是为了做个见证,而是真的请你们看场戏。来来来,这天寒地冻的,菜凉得快,大家先吃饱了再慢慢看。”
席寻梅意味深长的看了傅小官一眼,这小子套路深,可得防着点。
大家动了筷子,唯独姬临春还在写字。
宁玉春就觉得奇怪了,难不成吃个饭还要记录下来?
“这位……?”
“哦,不用管她,做错了事就得写一份深刻的检讨。”
这么说那女子是傅府的下人?
宁玉春没有再问,众人也没有再提起彗亲王府的事情,而是随意的喝酒随意的聊着天。
“明日大朝会,我估计陛下会提起武朝寒食节的事,上官文修那老家伙说他年前就上了奏章,以你为首,陛下想来会同意,接下来你就得准备人选。一百学子很好办,学宫随便拉一百学子去武朝也是顶尖的存在,我想告诉你的是……这随行护卫,你可得多带一些!”
席寻梅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小子越看越像徐云清,哎……无论如何,总得帮着他点。
傅小官也慎重的点了点头,忽然问了一句:“据说当年你也追求过我娘?”
席寻梅脸色顿时通红,幸亏吃了酒他的脸本来就红,倒是看不出异样。
“当年追求你娘的人可多了!”
“我娘是不是并不喜欢我爹?”
席寻梅楞了数息,淡然一笑:“既然已经过去,那就不要再去刨根究底,喝酒喝酒!”
傅小官也没去纠结这个问题,他就是随口一问,众人吃酒,正在热闹时候,苏苏忽然将琴抱在了胸前,霍淮谨的右手落在了他的长枪之上。
“看,开演了!”
彗亲王府的大门“砰”的一声打开,里面杀出了一个强人,他提着一把长刀,门口的十名护卫尚不及拔刀,他已经提刀冲了过来。
苏苏的手落在了一根弦上,霍淮谨看了苏苏一眼,松开了握枪的手,握住了桌上的杯子,端起来喝了一杯。
“铮……!”
就在那强人跨步飞起,在空中双手握刀就要劈下的时候,苏苏拨动了一根琴弦。
没有声波。
但傅小官分明看见随着这铮的一声响,亭外那些落下的片片雪花居然一分为二的断了!
似乎有一把无形的剑平平的横扫过去一般,那一个平面所有遇见这无形之剑的雪花都从中而断。
其实就是瞬间的事情,一篷鲜血在空中飞洒,那绿林强人的身子也从中而断!
他的两截身体从空中落下,那些染红的雪花依然在空中飘舞,就像一瓣瓣娇艳的梅花一样。
第211章 离
太残忍了!
傅小官摇了摇头,喝了杯酒。
霍淮谨又看了苏苏两眼,心想这便是道院的情剑了。
以琴为剑,以情为剑,这姑娘尚不知情,故,只能以琴为剑。
道院极少出世,天下武林对剑林刀山的认识极深,但对道院和佛宗的认识相对便少了很多。
但霍淮谨知道,因为镇西王府本就是武林世家。
苏苏这一家伙轻易的就弄死了一个绿林强人顿时让席寻梅和宁玉春还有虞问筠无比震惊,这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丫头,居然就在轻描淡写之间以一弦之音而切断了那强人的身子——这简直匪夷所思!
他们看向了苏苏,苏苏却淡定的低头偷偷的喝着酒。
那些视线颇有重量,苏苏很不好意思,于是放下了酒瓶子,把头埋得更低了一些。
姬临春却看着雪地上的两截尸首,脸色煞白。
她明白了在水月庵里,那些人为何不敢对傅小官出手。
他们既然已经来到了彗亲王府,为什么非得要从前门出来呢?
姬临春不解,虞问道也不解,傅小官并没有问他借剑,“那么,这亲王府的后面是谁守着?”
这人既然从前门冲出,这便说明后门有更加恐怕的存在。
“三师姐苏柔。”
“哦……”虞问道点了点头,想着那个长着一双细细眼睛平淡无奇时时刻刻都在绣着鸳鸯的女子,她居然练的是天衣无缝针法!
有她在后院,里面的人当然只有选择从前门突围了。
苏柔此刻就在后院的墙上坐着,并没有绣花,而是在喝酒。
这么冷的天,让我在这守着,又不让我杀进去,就弄死了一个便再没了影子,干啥呢?
他让大师兄去了夫子庙,说是请大师兄将那夫子庙给拆了……这什么破事?那庙里除了木雕泥塑的神像便什么都没有,那么他这举动有何意义?
苏柔不知道,苏珏其实也不知道。
傅小官此刻看了看苏苏,伸出手了揉了揉苏苏的脑袋,这让苏苏有点不习惯,她偏了偏,没躲过。
“呆会再出来人,别弄死了,我要活的。”
“哦。”
苏苏就说了这么一个字。
门里却再无动静,傅小官也不急,众人等了数十息,以为这戏就这么没了,未免有些寡味,又喝起酒来。
“上元节兰庭集诗会,小官啊,你可得再拿出一首好诗,再上那千碑石,将文行舟那首词给压下去才行!”
傅小官这才想起当初秦秉中曾经给他说过关于武朝文行舟的事。
这厮厉害,他于泰和二十年前来上京参加上元节诗会,以一首《青玉案、上元》而登千碑石上元节诗文甲字第一列。
人家这可是真才实学,哪里像自己……傅小官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笑道:“那可是武朝大儒,我算个什么?”
席寻梅一听就不乐意了,“你这就是妄自菲薄了,你的水调歌头能够登上千碑石中秋诗文甲字第一列,这上元节诗文为何不行?而今虞朝,你可是真正的文人之首,听上官文修那老家伙说,你那篇《虞朝少年说》也将放在上元夜里由五位大儒表决,上官文修的意思是,这文章可登千碑石杂文甲字第一列。你看看,若是上元节诗文你再得第一,岂不是三碑第一了?放眼天下,还有谁能做到?就算是他文行舟也不行啊!”
想着那千碑石,就像想起了墓碑,傅小官正打算说上元节诗会自己就不去掺和了,却发现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那些目光中居然充满了期待!
尤其是虞文筠和燕小楼!
三碑第一!
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
在燕小楼看来,这一荣誉比之燕阀的一门三相还要高。
于是,在这些目光的压迫下,傅小官生生的咽下了那句话,而是很不好意思的说道:“文无第一,我只能说试试。”
席寻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人敢保证自己的诗文能够上千碑石,更不用说甲字第一列了。
姬临春将一应事情写完忐忑的递给了傅小官,她以为傅小官会看看,却没料到傅小官随手便塞入了袖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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