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花婚姻介绍所(31)

作者:一方土石


这天他们出来占用公共资源的时候,就遭了报应。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个小姑娘抱着只戴着耻辱圈的猫陪她妈妈在花园里散步。这位妈妈一只手吊在胸前,步履十分有力。母女两一起撸一只凶到爆炸的猫,嘴上还念念有词:“你怎么不在他摘蛋蛋之前做场戏啊,兽医来做他的时候你该假装和医生抢一下,这样他才不会记恨你阉了他……”

感世的笑容瞬间冻结。

“阉了挺好的呀,晚上都不对着隔壁家的小母猫嚎了,还能少得病,”女孩子争辩道,“阉阉更健康。”

“阉了也好,不过他要气死了,快快快,快搭把手,我要抱不住他了!”

感世被“阉了”这个词四连击,心态爆炸:“我要出院,我现在就要出院。”哈布斯哄着他:“别闹,再观察几天……”亲手拧碎了自己第一朵花的感世小野草当场就炸了:“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出院!现!在!就!要!”

他再也不想在医院里看见这对母女,更不要听到“阉”这个字!感世小阉草心疼死了自己开了五年才开出来的花,想想就委屈地差点哭出来,“腾”地一下从轮椅上站起来地跑了。

他健步如飞,脚下生风。后边追着一只更加健康有力的哈布斯。

花园里的老人们都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目送这两个小年轻走远:臭不要脸来医院玩情景play的……

第27章

叔祖爷爷

两个人回病房收拾东西,玩一样地住院而后出院。隋遇给他们办出院手续。

感世这些天被黏得紧,不好表现出对季秋多有在意的模样。办手续的时候想着都这么些天了,哈布斯再有什么酸劲儿都该过去了,于是就佯装自然地问了一句:“季秋呢,还好吗?”

他二十年的人生中就捡到了一个同族,那好感度瞬间就爆表了。其心态可以比拟去外地上大学后遇到同乡,分外亲热,不需要缘由。

哈布斯在一边给医院转账,闻言立即悄咪咪挪过来半步,就差把耳朵支起来了。他防季秋就跟防贼一样,尤其是感世和他一起消失一会儿就变成一棵蔫蔫的小草之后。他嘴上没多问,心里就跟百爪挠心似的,唯恐又冒出点他抓不住护不牢的变故来。

隋遇没有看感世,反倒意味深长地瞅了哈布斯一眼才开口:“情况有点复杂,我哥最近就季秋的归属问题和老爸吵架呢。”

时间线回到他们归来那天,感世和哈布斯直接往医院一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玩情景play。宗正谨记哈布斯那番“老夫老妻必须不要脸”的教导,当天晚上就去纠缠隋安。隋安在人后口气严厉地指责他以身犯险擅自离开地球,这厮不愧是高材生,就这样还能顺杆爬:“你埋怨我不爱惜自己的时候,难道没有想到我也为你的安危牵肠挂肚吗?”

咻的一下,正中红心。

当天晚上隋安就被拿下了,各种play。

早上宗正神清气爽从房间里出来,迎面碰上一只季秋。宗正表现地还算大方,要是连两岁的小宝宝都容不下,他就白活了四十年。他拍拍季秋的肩熟门熟路下楼做早餐,还很友好地把季秋也带上了:“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别去叫安安了,让他再睡半个小时。”

到此为止,一切都朝着明朗的方向发展。

坏菜的点在研究院那边。隋安一开始接触季秋的时候就偷偷拿了他头发去化验,研究院保存有季秋的基因样本。他身份一暴露,那位研究员就珍而重之地把基因纳入数据库,录入的时候还抱着淘金的心理把坎泽尔的基因信息调出来对比了一番。

这不能怪他们多想,毕竟是珍奇人种,随便牵两只出来都有可能是血亲。

再怎么人种殊异的父子也逃不开一个科研狂魔的研究探索,并从迥异的外形发现血脉相连的证据。这位大兄弟对比了一晚上,中奖了:他发现了帝休王后弄丢的孩子。

隋元帅坚决反对把季秋放他们家户口本里:这可是坎泽尔的孩子,我们家没有立场让人孩子跟自己姓。以前不知道就罢了,知道了可不能糊里糊涂,这关乎到我们星系和莱巴星的外交问题……

能把政治犯哈布斯流放到银河系,两个文明之间的关系无疑是可以的。

哈布斯如遭雷击,匆匆把感世拉走了。两人散着步回家,路上还在嘀嘀咕咕:“里奥那边一定会派人来接的,帝休王后在莱巴星已经被神化了,季秋过去就是球宝。他辈分还挺高,里奥的叔祖爷爷……”

感世笑得直不起腰。

哈布斯听出来这笑声一半属于自己,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便又加了点料逗他:“两岁半的叔祖爷爷。”

感世这回直接蹲地上了,站都站不起来。哈布斯见缝插针,躬身拉过他一条手臂挽在肩上,另一手扶着他的腰。他佝偻着腰配合着身边人的身量,左手施力让两人的腰线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单纯用左手的力量就把人往上一拎:“克制一下站起来,不然肚子要痛了。”

没了花也不能阻挡小野草春心荡漾,他故意一缩脚。下一秒,他被提着离开了地面。

双脚离地抱成就达成!

虽然不是正经意义上面对面的抱法,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小野草面上还是憋笑的表情,内心里已经炸成一团烟花。他故意缩着脚不着地,哈布斯还夹着他走了几步,要不是行人的目光唤回了感世的羞耻心,他大约还能再缩一会儿。

他两溜溜达达,中途经过自己的婚介所。哈布斯见色忘财,非常不厚道地朝着里头的两小伙子挥挥手,意思很明确:今天我也不上班,辛苦你们啦。

手还没落呢,就见其中一个急急忙忙往里头喊了一声。随即便有一身着米白色长袍的男人从里头踱出来。男人五官俊秀,薄唇轻抿,衣服上一道褶儿都瞧不见,每一根头发丝都各安其位丝毫不显凌乱。他站在哪儿,浑身山下透露着正经严肃的气息。

他微微低了低头,露出颈侧一段光滑的曲线:“三哥。”字正腔圆,彬彬有礼,随便说句话都自带圣光背景,叫着这么亲密的称呼都显得高冷有范儿。

感世疑惑地抬头看哈布斯,隐约从对方的牙缝里听到了“装逼犯”三个字。

哈布斯野狗一样扑过去,丧心病狂地揉乱了来人的一头顺发,手架在人肩上把他带出来时还在人肩上捏出了好几个褶子。大恐龙架着一只如丧考妣的四王子,手拍在弟弟后背砸出一点都不男神范儿的砰砰声。

莱巴龙给感世介绍又一次崩掉男神人设的倒霉弟弟:“这我四弟,米勒·哈布斯。”随即又指着感世,炫耀的意味颇浓:“我家属,感世。”

日常端范儿的米勒同志顿时忘记了自己的高冷禁欲人设,眼睛都睁大了,脱口而出道:“怀……”哈布斯不给他说出第二个字的机会,捂着自家四弟的嘴亲亲热热把人拖走了:“哈哈哈好几年不见了,来跟哥哥回家,我们好好叙叙旧。”

老四的装逼病在不着调老三的影响下,每每皆不药而愈。

米勒并非专程来看望哈布斯。他们将流放新王的政敌视作一种仪式,其原理大约可以参考狮群的管理模式。每一代雄性幼狮成年后定要比拼一番,只留下胜利者留在狮群中,败者皆要离开领地。流放期间不允许私下见面,连通讯联系都被禁止。

他还是领了来接叔祖爷爷的任务才能偷偷来瞧一眼。

兄弟两当着感世的面还拘着,吃饭谈话都刻意挑些轻快的话题。等感世一回房间,两恐龙就扎堆开始疯。哈布斯压根就没在家里准备第三个人的物件,直接把自己的床分给米勒一半。

兄弟两钻一个被窝里。

米勒头闷在被子里嗷嗷嗷:“不是说是家属吗,你们两怎么分床睡!我看他这熟门熟路往隔壁走的模样……你该不会不行吧?伺候不好三嫂?生不了崽儿?”哈布斯用被子蒙着自己弟弟就是一顿弹棉花:“我倒是想和他同床睡,这不是不敢告白嘛!你不也怂么,有种当他面叫三嫂去。”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哥我很行,非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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