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系列(89)
作者:九把刀
要买艘游艇,最便宜的也要八十多万。
不过那种等级的铁块一定不喜欢,要不,铁块早就买了。
小恩很少买新衣服,除非在工作时被扯烂。也很少逛街了。
为了赚更多的钱,小恩加入了几间传播妹经纪公司,接一些在私人派对上跳脱衣舞、在KTV陪客人唱歌喝酒、当然也给带出场的性工作。
在那种场合,小恩有了新的艺名,叫“茉莉”。
叫什么都无所谓了。
要紧的是茉莉超乎小恩的想象,像是人格分裂般可以跟认识才一分钟的陌生男子谈恋爱般嘘寒问暖、用上了爱情小说里那些恶心芭乐的撒娇劲、为了更多酒钱分红偶而还会假哭。
一句话,茉莉是个什么都敢玩的烂货。
“如果铁块回来了,看到游艇一定很高兴。”
她一边想着,一边用舌头将客人生殖器上的巧克力酱卷了干净。
客人拿着钞票,轻轻拍打着她的脸。
另一手拿着手机,拍下她毫无尊严的姿态。狼狈的整脸都是甜酱。
没有一个客人上她的时候,像铁块一样温柔。
没有一个客人干她的时候,把她当成出了房门还会在路边吃碗面的人。
不管在外面有多烂,被玩得有多贱。
只要小恩回到那房间,听着从隔壁的阵阵蓝雨,就有一种平安顺遂的幻觉。
有些疑问,时间给不了答案。
唯有运气。
【43.】
铁块离开后的第六个月,又零四天。
浓妆艳抹的小恩跟七个当红的传播妹接到了指示,到一间庭园KTV里跳艳舞。
八个传播妹算是大阵仗了,而且被一口气包下整夜。
这么阔绰的出手,是一个有黑道背景、叫“琅铛大仔”的立法委员,为两个刚刚从监狱蹲出来的小弟洗尘办的派对。
那两个小弟也不是小弟了。
脸色有点腼腆,有点迷惘,有点不知所措。眼角多了无法逆流的皱纹。
几年前为了一桩工程纠纷,他们帮琅铛大仔将两个主要竞争对手大卸八块、装入麻布袋再沉进淡水河。由于恶行重大,即使这位黑道立委用上了特权也费了七年才搞定假释。
为了树立“帮大哥扛罪是获得黑帮重视的捷径”的榜样,这洗尘派对结束后,所有传播妹都赏下去任干。
这次要服务的黑帮混混共有八个,见者有分。如果哪个传播妹被那两个身为主角的出狱小弟选到了,出场费再加三万。
这个附加条件让八个传播妹在热跳艳舞时,特别针对两个主角大抛媚眼,用身体最湿热的地方磨蹭他们,将他们的脸埋进改造过的巨乳;香汗淋漓的,几乎令两个主角窒息。
连称噪音都太恭维了的歌唱声中,八个传播妹轮流在八个急色鬼的怀里宽衣解带,说说笑笑。酒水在两嘴间亲热地交递着。
半醉的小恩手指勾着酒杯,笑吟吟向每个她叫不出名字的男人敬酒。
轮到第六个男人时,小恩的鼻息在那人怀里温柔地钻躺着,用舌头解开衣服。
突然之间,她的神智整个清醒。
虽然仅仅是依稀的气味,但她绝对不可能弄错。
烟硝。
一股淡淡的烟硝味从男客的怀里“烧”了出来。
小恩眼神从一瞬间的无比清明,又在一瞬间回复到老练的迷醉。
她亲吻着正在唱歌的男客,一面偷偷用鼻子巨细靡遗在他身上搜寻。
颈子,肩胛,胸膛,小腹……
那气味从男客的右胸膛下侧传来,刺鼻,浓烈。
呛得小恩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美女,搔我痒啊?”这男客放下麦克风,色眯眯地拍拍小恩的头。
一手大力地掐着小恩发烫的乳房。
小恩湿濡的舌头从男客的胸前一路舔向右胸膛下侧。
灯光昏暗,小恩的眼睛却看得比猫头鹰还清楚。
半个清晰的红色拳印,怵目惊心地烙印在那儿。
不知怎地,原本非常享受伺候的男客有点厌倦地推开她。
小恩却立刻扑了上去。
“哥哥,带我出场好不好?”小恩闪动着哀求:“看到哥哥你,我下面突然湿了。突然……突然就好想要喔!”双手指甲刮弄着男客敏感的乳头。
那男客怔了一下。
当所有传播妹都将所有的柔情围攻两名刚出狱的主角,这个漂亮女孩却如此待自己如此热切?他妈的,这世界上真的有那么欠干的女人!
她牵着男客的手,带着他抚摸自己的下体。
“小妹妹,哥哥可是很粗暴的喔。”他狞笑。
“我最喜欢粗暴了,拜托……拜托对我粗暴一点……”
她的吻狠狠贴上。
【44.】
派对还没结束,小恩就被抓进厕所吹了一次。
当所有人都醉挂在包厢时,一辆计程车将男客与小恩载到最近的汽车旅馆。
进了房间,小恩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问。
任那个酒气冲天的男客掰开自己的大腿,连前戏都懒得做做样子就插了进来。
小恩先是尽情大叫,扭动自己的身体迎合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的攻击。
不到三分钟,她的双脚死命夹住男客龙飞凤舞的背,开始哀声讨饶。
“可不可以不要再干我了……我好像快死掉了……再干下去我真的会死掉……”
“求求你求求你……快点拔出来好不好?我快发疯了……”
“不要……不要我真的不要了……不要这样看我不要……我快死掉了……”
这是什么样的讨饶声啊?简直是诱人犯罪。
于是男客更加粗鲁,最后干脆半站起来,将小恩的双脚高高擒在肩上,像打帮浦一样噗噗噗噗猛力朝下抽弄。
插得小恩满脸通红,整张脸都崩溃了。
射出前一刻,男客凶猛得像一只打了兴奋剂的狮子。
“女人,你叫什么名字?”他目露凶光。
“茉莉……”她看着自己的散乱快折断的双腿,泪光滚出。
“哭什么?”他倾注全身重量,狠狠往下压送。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好满足喔,真的好满足唷……”她哭着。
泄出那一刻,他就像一块死去多时的肥肉。
趴在小恩身上,男客所有的汗水夹带蒸腾的酒精味一鼓作气淋在她身上。
很久,小恩都说不出一句话。
男客像条被烈日晒干的蚯蚓,更是懒得发出声音。
直到男客的生殖器软到自己从小恩的私处滑了出来,连带灼热的精液也跟着阴道有气无力的蠕动流了满床,到了这种关头,男客再怎么惫懒也只好起身善后。
抽了几张卫生纸把自己那边擦了擦,再把乱七八糟的床单揩了揩,免得待会沾到自己射出的东西,乱恶一把。
“这是什么啊?”小恩迷茫地看着男客右胸下侧的红印:“好性感喔!”
“性感?”男客啐了一口:“那一拳差点要了我的命啊!”
将淅哩哗啦的卫生纸团胡乱丢在远处地上。
“?”小恩一脸迷惘,似乎还在喘息:“你在说什么啊?拳头?”
“要不真的挨了这样一记,说什么我也不信这世间上有那么硬的拳头。”男客大刺刺躺下来,看着装了大片镜子的天花板:“他妈的,只是擦到一下,肋骨就这样给我断掉,差一点就南无阿弥陀佛了……”
小恩缩着发烫的身体,脸上的潮红还没褪去,说:“谁那么老土啊,不用枪,用什么拳头……好好笑喔。”
“算了,不说啦!”男客拿了支烟,试了三次才点着。
小恩怜惜地摸着男客肋骨上的伤痕。
“哥哥被打是多久前的事啊?”
“半年了……”
“那……那个人呢?”
“痛扁一顿?挖操!什么人不好惹,惹到我们琅铛大仔,嘿嘿,下场怎么可能只是被痛扁一顿?”男客眯着眼,有点意兴阑珊:“他妈的不说啦,讲这些你也不懂我们当男人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