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薄凉欢色:失心弃妃(21)

作者:风宸雪


而这些前朝的往事,最终只化成手足血染江山争。

如今,虽距离那次厮杀仅过了月余,宫内因着太后的寿诞仍是一派祥和。

寿诞宴饮设在凤汀台。

凤汀台,四面环水,水旁,设立观戏台。

此刻,观戏台早张灯结彩,喜庆非常。

戏开锣前,照例是各位王爷、公主献上寿礼,这些寿礼,比的就是奇,比的就是新。

纵然,太后并非他们的生母,可,太后就是太后,是他们必要尊称一声母后的人。

风初初身着绛红的礼裳,头戴华丽凤冠,微微笑看琳琅满目的寿礼呈上。

除西陵枫之外,包括西陵夙都奉上一颗璀璨至极的南海夜明珠做为寿礼。

入夜时分,这颗夜明珠耀眼夺目地甚至抵过周遭的宫灯熠熠。

当祝寿完毕,歌舞登场时,方把这层耀眼稍稍转弱些许。

蒹葭的凤阙箫舞是作为压轴戏登台的。

当司礼太监报上这名字时,四周一片寂静。

凤阙箫舞是康敏皇贵妃生前最擅跳的。在她薨逝后,曾有一嫔妃试图吸引先帝,复跳,却是不幸摔落,从此,这首箫曲和舞蹈便成了宫闱的禁忌。

如今,要得到西陵夙的赞叹,或许,也唯有这一支舞曲。

是的,只要她跳到最好,哪怕,他不悦她的大胆,终究,在众人跟前,是要赞一声的。

源于,这里,有他生母的痕迹。

凤汀台的宫灯在蒹葭上台后,陷入一片漆黑。

漆黑中,随着点点烛光亮起,蒹葭蒙着天水碧的面纱,一袭同色的裙衫婷婷站在最高的一根雕刻成金龙翱翔的舞柱上。

四周,垂落无数根雪色的丝带,这些丝带微微随风摇曳间,她宛如谪仙般圣洁美丽。

而,在诸王的位席中,却是站起一人来……

作者题外话:这几个王爷,合起来就是南翔小笼包了。扑哧,是不是很容易记住呀?

好了,下场就是阳谋登场了。。。也会有狗血沸腾的场景。

但今天是情人节,各位情人节快乐,晚上雪有约会,就一更了哦,明日还是两更。

第八章 凤阙舞(3)

是翔王。

今日,他没有着戎装,绛色的袍子上,以墨色勾勒出八骏驰骋,倒也洒脱雅致。

此时,他躬身向着西陵夙:

“臣弟近来习得剑舞一支,愿和凤阙箫舞,为太后祝寿。”

明眼人都瞧得出,他哪是要和什么舞,分明是怕她在高台上万一出了意外,可以及时援助罢。

而在场,又有谁是糊涂人呢?

蒹葭站在舞柱上,看着翔王微躬的身子,倘若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就这样一位坤朝尊贵的王爷,屡次出手救她,其间的种种,她却怕去深想的。

而这一刻,西陵夙没有立刻应允,反是太后璀然一笑:

“既然翔王有这份心,哀家自然高兴。皇上,您看呢?”

“准。”西陵夙的眉心一蹙,淡淡说出这一字。

蒹葭的手抚上悬于舞柱正上方丝带缚住的碧玉箫,在翔王一道剑影舞出时,一曲凤阙清歌的箫音从她手中执着的碧玉箫中缓缓泻出。

那箫音纵是轻灵、悠远,可,在这一隅空气里弥漫开来时,却似惆意,让心境再抒展不开,幸得翔王的剑舞添了些许的盎然,稍化去淡淡的惆怀。

凤阙箫舞的妙处在于,箫曲和舞姿之间的转接,在箫音将断未断之际,蒹葭持箫的手移开,一手拉住一旁另一条垂挂下的丝带,飞身跃起时,那天水碧的裙摆顺着这一跃,悉数展开,宛如九天泻下的霓虹般绚丽多彩,更如传说中凤凰的翎羽一样璀璨生辉。

随着蒹葭轻盈地于空中飞舞,那凤凰的翎羽便似要醉了人的眼,与舞柱下翔王舞剑的绛光相映添姿。

正是一场——

帝宫天家,风月无话,一舞盈盈散绮霞。

箫曲剑旋,簌簌沙沙,惊鸿舞罢的喧哗。

一点一落,箫音再现,少了惆意,多了跃然,音徊蹁跹,声叠渐高,却在最高处转了几转,戛然而止,整座凤汀台周遭的闪闪烛光随之一暗,旦见,蒹葭的嬛腰一旋,已是缠上两根丝带,而她的手持下丝带缚住的碧玉箫,凌空一个展跃,恰似凤舞天寰,绕缠着金龙。

裙摆上原是缀满了银光粉,在这样漆黑的台上,衬托出那一团舞影的旖旎。

那旋越转越快,越转越密,和着箫音复起,正是凤阙清舞中最精彩,也最难的环旋九天。

面具男子将这环旋九天做了改动,不是以臂弯缠住丝带,而改以用腰来旋。

这样,虽能避免意外,但,要的,是腰极软极细,对于这两点,蒹葭是符合的。

旋转得缭乱,底下,隐隐传来些许的唏嘘声,台下那团剑舞慢了下来,一个大鹏展翅,翔王立定在台中,仰望着上方那道极其绚丽的凤舞。

箫音不停,旋舞不歇。

随着最后一旋即将完美时,台顶的横梁上忽然寒光一闪,伴着黑影乍现,台下惊呼‘护驾’之声,那道绚丽的身影刹那跌落下来。

翔王顾不得其他,只腾空掠起,抱紧下坠的蒹葭,一并跌落下去……

作者题外话:寿诞不出点事,怎么叫寿诞呢。。。都是阴谋阳谋。。。

第八章 凤阙舞(4)

其实蒹葭缚住的那丝带是特制的,并没有断,只是为躲避斜刺里劈来的寒光,却是一惊之下,丝带从腰际松开。

寒光的来处是枚暗器,数十名蒙面的黑衣人趁着凤汀台烛光暗去,众人集中精神注目于台上的凤舞之际,横空杀去,刹那,已砍杀了最前面回防的禁军。

翔王抱住下坠的蒹葭,以剑格开那道寒光,复将剑掷向行凶的那人,那被剑射中喉口的黑衣人未吭一声,就直栽栽地摔落于台中。

而,翔王抱着蒹葭坠落的瞬间,情况也很不妙,已有一黑衣人怒斥一声,手中的刀劈向翔王。

如今,抱着蒹葭,即便能腾出手,都再没有兵器相抵,情急中,他抱着蒹葭一转身,就要以背去抵过这一刀。

遭此突然的变故,蒹葭虽没有恢复平静,可却知道翔王的意思,她不想翔王为了她再受伤,见那刀劈来,自己的身子又动弹不得,只下意识地用手中的碧玉箫从翔王的肩膀上伸出,奋力一挡。

以箫抗刀,不过是螳臂当车。

可,眼下,她身上没有任何能用来抵挡的东西,有的,仅是这一柄玉箫。

旦听‘当’地一声,却并非是箫断裂,反是那刀随着箫的一抗,齐刷刷地断成两截。

黑衣男子身手一滞,翔王已抱着蒹葭落到台中,由于落下的速度不算慢,也由于他心有旁骛,落地的刹那,他奋力不想让蒹葭受伤,只听得咯地一声,自己的脚踝却似用力过大被扭到。

现在,显然并非是顾虑脚踝扭到的时候,他反手将蒹葭护在身后,眼疾手快地将地上那具黑衣男子尸身旁的刀夺来,刀影晃过,就将回神的黑衣男子刺杀。

这些男子正是一群亡命的刺客。

而翔王和蒹葭显然并不是他们袭击的重点,除了这两名刺客外,并无再多的刺客近身,而周遭的诸妃、王爷、公主也被掩护散到一侧。

源于,其余的刺客在禁军中撕开一条血路,只步步盯紧他们的目标——

被围困在中央的西陵夙和太后。

刀光血影间,翔王望向台中,剑眉蹙紧,松开揽住蒹葭的手,就要执刀过去。无奈,脚踝一阵厉痛,不得不以刀驻地,方能勉强维系平衡。

“殿下,你受伤了。”蒹葭轻声道,“不如让奴婢去。”

说罢,蒹葭已然轻巧的爬上舞柱,缚住其中一根尚未割断的丝带,用力一缚,身子已然荡漾过去。

“蒹葭!”翔王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疾喊一声,强撑起来时,天水碧的身影早执起丝带,荡至血杀深处,她翩然回眸,巧笑倩兮,一如那一日,那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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