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136)

作者:风宸雪


这一念起,只让他想起另外一人来。

“王爷,眼下,皇上启程不过五日,还请王爷早早顶夺了才好。”太后复再添了一句。

“本王自有分寸。”

“女子最为感动的,不是所爱的人堆这份爱有所回应,而是在被一切抛弃的时候,有一个人对她不离不弃。”

太后点出这句,才要再说什么,却只看到,温泉的入口处,陡然出现一身着淡粉宫装的女子。

风初初对这名女子不会陌生。翔王自然也不会陌生。

风念念就站在那边,只看着太后,然后,幽幽一笑:

“原来是太后传王爷到这里。”

纵然是笑,可这笑在她的脸上,有的,仅是一种凄凉。

到底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呢?

钦圣夫人?

太后?

却,从来不会是她,真正地陪在翔王身旁。

哪怕,眼前,太后浸在温泉中,翔王却是站在池旁,可,这样的姿态,加上刻意避过她的事实。

让她又能想到什么呢?

记得,风初初在进宫前,和皓王、翔王是走得近的,而,钦圣夫人蒹葭,曾经似乎也是太后的宫女。

这些联系起来,是不是能说,翔王和风初初的关系,才是最匪夷所思的呢?

如果真的是,呵呵,原来,她被蒙在鼓里这么久。

不过,怨不得谁,谁叫,风初初纵然是庶出,从小都是那么光彩夺人呢?

她在风初初的身后,永远是有自卑感的。

已经一次一次没有尊严了,这一次,容她稍微有一点点尊严。

“是臣妾叨扰了,请太后、王爷恕罪。”她平静地说出这句,返身,快速地离去。

她的手上,还奉着一些甜甜的应季水果,本来,不让宫人通禀,只怕会打扰到翔王浸浴温泉,无形中,却反是让她看到了最不该看到的一幕。

不顾宫人的目光,只在急步走出乾曌宫时,手一软,那些水果从托盘中纷纷散落到地上,其中一个滚到她的丝履下,终是让她绊倒在地。

第一次,跌得很重,很疼……

蒹葭是被一股凉水扑到脸上时,才悠悠醒转过来的。

醒过来的时候,能觉到手臂很疼,那种疼是被勒紧的疼,不用去看,凭着肢体的感觉都能知道,自己的身子被悬吊在某个地方,然后,昏迷的时候,整个身子的重量都由手腕承受,勒到现在,自然会很疼。

可,再疼,至少,神智是恢复了清醒,她的目光仍空洞地凝在某处,能瞧到,跟前的人,穿着黑色的靴子,凭着四周的感觉,应该是在一艘船上。

“呵呵,醒了?”耳边是女子刻意放温柔的声音。

她不用抬头,都能听出是谁的声音。

“玲珑?”

“不错,虽然眼睛瞎了,还很聪明。正是我,美丽的钦圣夫人。”玲珑的手勾起蒹葭的下颔,让她的脸与她的相对,纵然,任何人看到玲珑现在的这张脸,都要倒吸一口冷气,可,蒹葭却是没有。

她只是继续无神地将视线定格在某一处,脸上除了些许讶异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

本来玲珑的脸可以称得上清秀可人,但,现在一条长长的,从眼角往下,一直蔓延到嘴角的疤痕,将这份清秀完全的抹杀,那是一条看上去,才刚刚愈合的疤痕,正因此,即便上了伤药,却还是这样的狰狞,只叫人和惊悚联系起来。

是坠落的时候,被海中岩石坚硬的棱角所伤吧?

而,一个女子,若容貌被毁,她心底的恨更会爆发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吧。

思绪至此,果然,玲珑用力地捏紧她的下颔:

“正是我,您卑微的宫女,玲珑,还没有死——你没死,我又怎么舍得死呢?”

对于这个即便经历过死亡,仍执迷不悟的玲珑,她还能说什么呢?

再劝?

没用的,冥顽不灵的人,用劝说,只是耗费自个的精力。

而她对玲珑做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所以,干脆省下自己的力气,只缄默不语。

“怎么了?不想和我说话,啊?”玲珑语音转厉,另外一只手,顺手就是扇了蒹葭一个巴掌,她真的讨厌这种自视清高的女子!

往洛州行宫来的路上,她在船后嬉水时,曾是为了能看到前面那艘楼船顶上看戏的西陵夙,当西陵夙每回朝这边瞧来时,在那么一瞬,她真的以为西陵夙眼底有的是自个,可,后来,她才知道,西陵夙一次又一次若有似无的将眸光飘来,睨的始终是那一人,那只在舱室内,并没有出来的蒹葭。

也在那时,她失望到了极点。

家没了,连本来有婚约的丈夫也没有了,她剩下的,只是一个做宫女的卑贱之命。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所以,她想看到素来假惺惺,却依旧好命的蒹葭的下场是被西陵夙抛弃。

所以,她应允初到洛水行宫,便这么去做。

可到头来,还是有男人甘愿为了蒹葭去死,伤到的还是仅有她一个人。

在被海浪卷走的刹那,她以为必死无疑,可,天不亡她,当一块岩石狠狠割过她的脸颊时,她也顺势紧紧抱住那块赖以救命的岩石,再一步一步,爬了上来。

于是,终是能在今天得到这样一个好的机会,狠狠折磨眼前的女子。

“你羞辱我的目的都达到了,还想再听什么呢?是想听我求饶呢,还是想听我唾骂?”一针见血地说出这句话,蒹葭的唇边嚼过一抹哂笑。

以前的蒹葭是不会露出这种笑意的,但,那仅是蒹葭这个身份不会罢了。

玲珑因着这句话怔了一下,只这一怔,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接着,有人打开舱室,随之进来的人,却是让蒹葭一惊的。

其实,她不该惊讶,当玲珑出现在这,她已然该想到,是和谁有关,此时,不过是再次印证罢了。

奕翾推着奕傲进得殿来,见着眼前的情景,仿似比蒹葭都要惊讶:

“玲珑,你怎么可以这样!快把奕茗放下来。”

玲珑还没有反应过来,奕翾早松开推扶奕傲的手,几步走到蒹葭跟前,问玲珑要了钥匙,亲手把缚住蒹葭的铐子松开,接着,示意跟随她进来的两名女子上前,扶住蒹葭。

“玲珑,我和你说过,锦国覆灭的事和奕茗无关,你怎么还是不信呢?”

“公主是大度的人,可玲珑伺候公主这三年,有些事却是瞧得清楚,若真的锦国的事和白露公主无关,那为什么,白露公主会嫁给坤帝为妃呢?况且当初出兵锦国的翔王也为了白露公主,不惜和觞帝闹翻,试问,多年的兄弟情分难道都抵不上一名外人,可见,白露公主在坤国两位最有权势男人心中的位置。如此,让玲珑能怎么想呢?公主嫁给坤帝,是忍辱负重,为了解救皇上,可她呢?她却是为了——”

“够了,玲珑,事关声名的话,你怎么可以胡诌呢?”奕翾喝断这句话,回首瞧向不发一言的蒹葭,“妹妹已经吃了太多苦,如今连眼睛都看不见,倘若说,以前真有什么,今日这样,却也是够了。”

是说她善恶终有报吗?

蒹葭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扮演她的呆滞反应,目光集结在某一处,却并不瞧向任何人。

而奕傲也没有说话,仅是目光深邃地瞧着眼前一幕。

玲珑恨恨地噤声,奕翾瞧了一眼玲珑,道:

“你呀,我知道你的忠心,以后切不可自作主张了。”

“是,公主。”玲珑应声退下。

奕翾一并将身后所有下人退去,蒹葭也从扶住她的女子手里抽回手,让那两名女子跟着一起退下。

随后,奕翾走到蒹葭身旁,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玲珑会把你锁起来,但这次,妹妹能够得救,也是玲珑率领的小船队意外发现。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会掉到海中呢?”

蒹葭的目光始终保持在一点的位置,其实,保持这样的姿势很累,但,再累,却不会影响思维的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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