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132)

作者:风宸雪


况且,洛州行宫附近,两国的兵力本就相当,若他在爆炸中丧生,坤兵群龙无首之下,士气就不如早有准备的觞兵,是以,觞帝应该也不急于动用岭南的觞兵。

而岭南坤兵的数量虽远远少于觞兵,但依靠天堑,以及瘴气的掩护,那百万觞兵若要过来,对这场速战速决的战役也早贻误了先机。

是的,这场战役,如果被他算中,那么,只等行宫爆炸后,大部分的觞兵,便会在爆炸中丧生。

这,就是他选择于洛州会晤的真正原因,既让觞帝借着毗邻岭南,稍卸下戒心,也借着行宫的地势,做出安排。

一旦战役平息,大获全胜的他只须说这一切,是觞帝为了将坤国和锦国剩下的人一举歼灭,所做的谋算,天下诸国,在即成事实的跟前,也不会有所异议。

至于奕翾,趁坤、觞两国大战,更是能兑现他彼时的允诺,方便奕翾去将奕傲救出,同时,他也吩咐云麾将军遣一支小队,好生护着奕翾,并听命于奕翾的差遣。

而他,所要护的,只是蒹葭的周全。

这条密道的另一处出口,通往的是隔江相望的洛州城。在行宫爆炸前,部分觞兵从海上密密压进,趁乱,他会带她从那里离开。

现在呢?

恐怕,觞帝也算到了他的谋算。甚至是,不惜让他以为他猜中了这场局。譬如,本该隐蔽的部署,为何会让他的暗人察悉,包括火药的痕迹是否亦是故意留下的呢?

现在,只要堵上出口,再让一小部分士兵佯装进入行宫,那么,他将真正死在这场炸药中。

而觞国若将大部分兵力在后面压上,抓住坤国的士兵引爆行宫的把柄,那么,坤国反成了天下人皆可看到的,意图不轨。

对于一个意图不轨,遭其他诸国有理由唾弃的坤国,再加群龙无首,破国之日,或许,也就不远了。

原来,昨晚的对弈,他不仅输了棋,也输出了自个的底限,让觞帝清楚明白地看到,蒹葭在他心底的重要。也由此,设计出这一局,更加完美无缺的棋局来。

蒹葭,在重逢觞帝的那一刻期,或许,亦是觞帝手下的棋子。

这,是他最怕去想的。

心下百转,面上依然自若。

“朕有些事,你把这先用了,一会朕就回来。”他将下面的点心取出,放在她的小手里。

这一次,恐怕她比魑魅山那次更需要体力。

她好像要说什么,但,还是噤声,将那点心慢慢地咽进喉内。

而他很快便走到原来的预定进入的地方,他才要推开房室,忽然发现,那房室外,赫然隐现出一条细细的红线,这条红线,俨然是方才进入时所没有的。

红线的另一端在哪,不需要猜了,牵连的,怕正是他这次在洛州行宫埋下的炸药。

怪不得,这次觞帝接奕傲来,会有排场这么浩大的楼船,看来实是猜中了他的部署,亦是足够了大部分觞兵撤到海上,从外围反包围他的坤兵。

他没有开那扇门,仅是迅速回身,走到蒹葭身旁,她正好吃完手中的点心,却明显还是给他留了一块,心下有些暖意涌上,然,他没有顾及那块点心,只攥起她的手,不发一言,迅速朝另外一面走去。

当然,他没有带她回那处寝殿,此刻,那里且不说,火势一定会越烧越大,恐怕去了,外面也早伏着觞帝的人。而头顶能听到匆匆的步伐声,却分辨不清,究竟上面的状况怎样。

这条密道虽然有第三条路是通向洛州城,可,俨然,连他的寝殿都被设计到,那里,也绝对不会安全。觞帝纵然不清楚密道的设计,可,仅需对周围的地形有所了解,不难猜出,这三个出口。

瓮中捉鳖,说的该就是此刻的情形。

只是,能称为密道,自然还有最隐秘的道路,可,那处道路,却是在如今来说,更为艰险,因为,他不知道,何时云麾将军会命令士兵炸去行宫。

此时,赌的就是时间!

他攥紧她的手,冰凉的小手熨帖在他微微有些汗意的掌心中,他更用力攥住,带着她朝斜里的一条密道走去。很快,便走到一个当中凸起泥台的小室,他放开她的手:

“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抱着朕,听清楚了吗?”

不管怎样,他说过信她,他便应该没有任何怀疑地去信。

毕竟,这一刻,她也是陪在他身边,被困在了这,不是吗?

“是。”她的眼睛在这暗夜的地方,看起来是璀璨生光的。

都抱着他?相信他吗?

她并不清楚这里是哪,唯一清楚一件事,是此刻情势的发展已然出乎他的部署,是以,他才会这般不平静。

想不到,连他都会被人算计到,呵呵,真是想不到啊。

她想笑,可脸上却不能露出丝毫的端倪来,也幸亏这大半年,陪在他身旁,练就了和他一样的言不由衷,口不由心。

他稍松开她的手,俯低身,泥台上,原是有一隆起的圆形浮雕,他按着八卦阵法的排列转动这块浮雕,不多一会,只听‘咔’地一声,浮雕徐徐向下移动,竟是现出一条黝黑的隧道来。

隧道的口子不算大,他攥着她的手,把她牵到那处口子,接着他率先下去,然手牵住她的手:

“下来,小心点。”

她点点头,将莲足探下去,而他很快抱住她,把她的脸呵护在他的胸口:

“深吸一口气,然后摒住呼吸!别怕,有朕在……”

只在她耳边低声说出这句话,看她照着做了,他的身子骤然往下一滑,她只觉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响起,接着不知滑了多久,一个离心重力,身子便腾空飞了出去。

接着,是整个身子浸入一片冰冷的水中,空气被迅速挤出胸腔,她不自禁地为了缓解这股压力,想呼进一口气,却措不及防地鼻子被呛进一口水,顿时难受得厉害。

她咳了起来,而,那股压力实在太大,即便他再紧紧抱住他,水流的冲力还是把他们俩猛然分开,她这一呛气,更是身子急剧地向下沉去。

下面,深不见底,呛进来的水,带着涩涩的咸味,是海水。

原来,那条‘滑道’,通出来的地方,就是那片汪洋大海。

上次关于蛟鲨的记忆仍仿似在眼前一样,她是怕的,可眼下,更让她害怕的是身子急速的下坠,脚虚浮地好像永远踩不到底,而一次呛咳,接下来,便是更多的水涌进鼻中,整个人濒临死亡的边缘。

他呢?

那个说有他在的人呢?

终究,在危险的时候,放弃她了吧?

是啊,那股冲力,但凡能摒住一口气的,理该一鼓作气浮上水面,又怎会顾及她呢?

她真是傻了,在这样的时候,还想着他!

不过,思绪中转过刚才一个念头,她再次摒住了呼吸,这样,如果这口气摒得够长的话,她应该也能浮出水面。

可,才摒了呼吸,没有闭合的眼前,却是看到一个焦灼的身影,竟是他!

是他,他焦灼地潜到深水来寻她。

这场戏,到底最终,谁演得更投入呢?

她放弃了摒气,再次呛咳进水时,她下坠的身子骤然被他拥住。

他拥得她很紧,然后没有任何犹豫,他的唇覆上她的,度气给她。

这个动作,萧楠在她初为宫女时,也对她做过。

可,一样的动作,意味却是不尽相同的。

彼时,萧楠的度气,没有西陵夙这般的焦灼,而是气定神闲的,带了微微的意乱,带了些许的探求。

而她呢?竟是在那时,把萧楠当成了西陵夙。

此时,西陵夙自个的气息都是不稳的,但,却还是把他不多的空气度给她,接着,迅速揽住她的身子,朝上面游去。

一个人,要从深水游到海面,已经很困难。

何况还带了一个人?

她能觉到他的力不从心,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带着她浮出了水面,只是,浮出水面的那刻,与其说是带着她浮出,不如说是他用力托了她一把,让的脸能够浮出去,而他的手终是松开她的,朝底下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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