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111)
作者:风宸雪
回想起来,那段日子是最纯粹的。
可,一切,从她被锦帝带回锦国开始,就再回不去了。
而现在,不是适合回忆的时候,那群鲛鲨仍旧锲而不舍地围绕在岩石的四周,等待着好不容易到口,却被逃离的食物。
空气的血腥气和着海风的腥味,更刺激了这群贪婪的海洋霸主,守株待兔,则是它们平素觅食的擅长。
眼下的情形不妙。
她的情形更不妙。
失血过多,加上重创头部,使她的意识涣散,陷入了昏迷中,没有药物,再是圣手神医,都无济于事。
他的手紧拥住她,继续用内力逼去她衣物的潮气。
湿冷在他的手心下慢慢地变得干燥,在这样的时刻,用这样的法子,他的内力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如果没有救援,哪怕抵得过一时,没有葬身鱼腹,也会渴死,饿死。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精疲力竭。
不知何时,原本蔚蓝的天际乌沉沉地压了云层,山雨欲来之势,很快就卷起更高的浪头,将昏迷的他打醒。
这雨太大,他没有多加思索,就将身上的外袍拖了下去,然后抱起她,用这件袍子将她娇小的身子遮了起来。
平日里,海边的气温总是适宜的,可此刻,只让人觉到冰窟一般的寒冷。
他能觉到她的身体开始变冷,失血过多,加上寒雨侵袭,他担心让她的情况变得更糟糕。
可,即便这样,他没有忘记眼下还应该做的事,海水太咸,根本不能食用,所以,这雨倒也算是有一个好处。
只可惜,眼下他们并没有可以盛雨的容器,所以,他只能将面具脱下,弯成一个弧度,去盛雨水,所幸,这面具没有任何的缝隙,又能任意弯出想要的弧度保持定型,确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器皿’。
当面具里盛满雨水,他复用了些许内力把冰冷的雨水温热了,再小心翼翼地放到她的唇边,她的齿冠紧闭着,他很费力,才灌下一些水。
可这些水,却引了一阵呛咳,咳出来的,不是纯粹的雨水,甚至带了血丝。
她,伤得很重。
他越发焦灼起来,没有任何犹豫,只将那面具放到手可够到的地方。
随后,一手抱着她,绕过她的肩膀,用中指在另外一手的手腕处用力一划,指如箭,须臾隔开肌肤,那血却如丝一样,他复拿起她的手腕,如法炮制,也割开极细的一条口子,将那口子和他的手腕贴合,只用内力运转,将血度过去。
这是密经里所记载得另一种忌讳的法子,想不到,他又用在了她的身上。
可,只要她好好的,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满足。
她想要的一切,他都会给她。
只可惜,这样,她还是没有幸福。
犹记得,那一年的七夕,在槐树底下,她扑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对他说:
“真的有这样一种蛊术吗?好神奇啊——”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来,只是把脸枕在他的膝盖上,像从前一样,喃喃道:
“师父,我想研习蛊术了,你教我吧。”
思绪至此,他的目光猛然变冷。
接着,是他怀里的她低低的呻吟了一声,他中止了鲜血的度入,那细细的切口,很快便停止了渗血,只是这样做,是最耗费内力的,他清楚自己身体里,已经所剩不多的内力,都快要耗费殆尽了。
而她低低呻吟出这一声后,便再没有声音发出,可这一次,不再是昏迷,她的意志该是有所恢复了。
他的血不仅能让她失血过多的情况好转,更能让她的伤势稍稍稳定。
一如,他手臂的失血早开始结上口子,不再流出。
稍稍放下心来,抱着她,在大雨磅礴里,竟是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都快忘记还有苏醒的本能,久到觉得很渴很渴,接着,有冰冷的东西在濡湿他干燥的唇部,费力地睁开眼睛,第一次,睁开眼睛对他来说,能用上‘费力’两个字。
眼前,能看到仍浮着些许阴霾的天际,雨已经停了,但,海水好像又涨了些许,该是涨潮时分,不过幸好,并没有将这块岩石吞没。
目光稍稍流转,他看到,她已经苏醒,手上端着那个面具,此刻,正将里面盛满的水,摸索着将那水喂给他喝。
是他在睡梦里,梦呓出什么吗?
但,下一刻,他便发现,她动作十分滞缓,甚至于,刚才那水只喂在他的唇边,现在,她伸手又开始摸索着什么,源于,她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他的手试着在她的眼前挥了一下,她却仍是没有任何反应,只专注着摸索到他的唇边,将水在顿了一顿后,继续喂他用下。
一下子用水显然是会呛咳的,所以这样做,却是得当。
可,这样做,更让他确定了一件事,她的眼睛看不见了!
额头的撞伤如果有淤血,是会导致失明的现象,这种现象,虽然并非会是长久性的,却是人力不可及的,只能用一些药物来化瘀。
除了这个,现在,即便她撑着坐起,给他喂水,他能看到,她的身子仍是很虚弱。
瞧了下天际,晨曦微露,竟是一晚上过去了,哪怕有雨水,没有食物,能撑的时间也是有限的。
稍稍起身,他握住她的手:
“不用了。”
她的手一震,旋即将面具小心地收回去,放在一旁。
这一握,能感到她素来冰冷的手是滚烫灼热的,哪怕他再小心呵护,她还是受了风寒?
他这才发现,他原来的那件衣服已经盖到他的身上,而她身上没有多少淋湿,想来虽是在雨停才醒的,却执拗地把衣物还给了他。
这样,又怎能不受凉呢?
眼下,没有药物,只有找到食物,对她的身体才能有所帮助。
经过这一晚的蓄力,他的情况总算是比昨日要好了些许,周边的海水里还有些鲛鲨不死心地围着,瞧着那些鲛鲨,忽然,便有了主意。
虽然,很是冒险。
他从自己颈部脱下一个小小的坠子,这坠子如果蒹葭能看到的话,定会发现,和以前翔王送她的坠子是极其相似的,所不同的是,这个坠子上没有用穗子打了妖娆的花。
只是一个护身的坠子,然,却在他的手势变幻间,有些许的白色粉末洒下,他将这些粉末涂昨日伤他的暗器上,手势一挥,旦见白光闪过,那枚暗器割去最近一尾鲛鲨露在海水上的背鳍尖,鲜血刹那涌出,染红了这一片海域。而暗器一个漂亮的回旋,复回到他的手中。
其余那些鲛鲨是嗜血的,哪怕这是它们同类的血,都迅速地攻击那只受伤的同类。
海水被它们绞杀得不停地翻滚着,翻滚的,都是越来越浓的血水。
这场厮杀无疑是残忍的,但,她看不到。
这倒是好的。
只有空气里的血腥味,闻得到罢了。
他看到她不知是虚弱,还是闻到这血腥味让她不舒服起来,用手抱着膝盖,蜷缩在一旁,唇色发白。
而很快,那些因为撕咬翻腾的海水开始逐渐的平息下来,海面上,能见到,几只撕咬得最凶的蛟鲨无力地浮在海面上,一动不动。
此时,他毅然起身,朝那下面走去,随后运起一股内力,人轻轻掠过海边,迅速用手里的暗器将那浮在海面上的蛟鲨肉割下一大块,再一个旋转回身,朝岩石上掠去。
掠去的刹那,突然从海底蹿起一只白色的蛟鲨,它通体雪白,体形硕大,跃出海面的同时,血盆大口直朝他咬去。
他没有想到,那些迷粉竟然对这只白蛟鲨没有用。
应该是它的体积太过庞大,再加上,显然是闻到血腥味才又游来的罢。毕竟,显然它和之前的蛟鲨并不是同一群。
他本担心,有没有被迷倒的蛟鲨,看来,这次的担心,还是应验了。
在空中的身形,由于内力耗去大半,自然不如往日般敏捷,那白蛟鲨来势凶猛,眼见就要咬住他的腿部,他蕴了最后一分力在掌心,结出一个血印,朝后陡然轰去,旦听得水花四溅声气,接着是那只白蛟鲨沉入海底。
上一篇:红颜乱
下一篇:冷宫薄凉欢色:失心弃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