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皇妃椒房擅宠:帝宫欢(107)
作者:风宸雪
由于两江在这里汇合后,汇入大海,这里的温度一年四季更是入春,得以尽情的享受这美好的天公造物。
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一代的坤朝帝君,竟是想到建造这样一座行宫,美,到极致,更灵透到了极致。
“哇,好漂亮啊,真比魑魅山都漂亮。”玲珑率先发出一声惊呼,也不顾规矩,只几步走进殿内。
“娘娘,这儿可真是美呢。快看,这里还放着浴盆,这个角度既能看江,赏景,外人要瞧却都是瞧不到的隐蔽呢。”刚刚进殿,素来在宫人跟前镇定的千湄也禁不住语意里带了赞叹。
顺着千湄的手望去,殿外最大的凸景平台处,略高出的地方,正放置着一沐浴用的木桶,那样的位置,除了江景山景外,只有悬崖峭壁,自然,不会有人攀爬到那,再加上沐浴时,大可将楟柱上的雪色纱幔放下,何况整座山的外围都有层层禁军把守着。
而这样的沐浴,无疑是最让人心旷神怡的。
殿内却是悉心地摆放好具有洛州特色的沐浴用品,更让人眼前一亮。
“娘娘,趁眼下有些时间,不如您先沐浴一番?人也精神点。”玲珑提出这个建议。
“是啊,娘娘,奴婢看您精神不济,这样倒是最解乏的。哦,对了,奴婢刚去看了,娘娘的用度之物,宫人都清点好,带了出来,该是不会有遗漏。”
这个建议是不错的,现下,她又不能去其他地方,离晚上还有好几个时辰,若沐浴一番,或许,也不会再胡思乱想。
不能去其他地方,只源于刚刚,奕翾甫将她们带到行宫的回廊处,偏是有宫人来禀,说是皇上昨晚才赐的琉璃瓶被一名小宫女搬下船来时,磕破了,来请奕翾处理。奕翾的脸色一变,与其说是心疼那琉璃瓶,不如说是西陵夙方给的赏赐就被损坏,明显是不好的。而蒹葭瞧她脸色不定,便说,自个能回寝室,奕翾思忖了一下,便道,再往俪走,到分岔的地方,往右最里那间就是蒹葭的殿室,又说今晚或许会有晚宴,让蒹葭只待在这莫要到处走动。交代完,旋即由宫人扶着往外面行去,看那琉璃瓶是否还有挽救的法子。
而玲珑扶着她一路行来,除了在行宫门口有禁军守着,行宫内仅有一些宫女伺立着,却是连禁军的影子都不见。不过,既然是两国帝君都会下榻在此,自然放哪国的禁军都是不妥的,所以,禁军只能守在宫门口。
遂颔首,由千湄、玲珑去张罗沐浴。
千湄吩咐随带的衣物放进柜橱内,玲珑则让小宫女去取水来,接着,玲珑只到另外一些日常的用于之物里似是在找什么,翻了一会子,却道:
“千湄,好像还有东西拉了,没带下船呢。”
“什么?”千湄才放好衣物。
“娘娘的熏香没带下来。”玲珑让小宫女又找了一遍,确定地道。
若晚上有夜宴,熏香显然是必会要用到的东西。
“千湄,不如你回船上去取一次?”玲珑有些为难地问。
毕竟,玲珑是新进宫的宫女,纵然是蒹葭的近身宫女,论资历,显然禁军更识得千湄。而眼下,无论行宫门口,抑或是舱船上,都该是禁军在守着,若是面生的宫女出去,一路出示腰牌,却是颇为不便。
“也好。”千湄颔首,只往外走去。
这边,玲珑手脚麻利地替蒹葭放好沐浴水,蒹葭喜静,摒退她们后,才慢慢步进木桶。
水温很适宜,四周的纱幔放下,天地间,仿佛只剩她一人。
倘真只剩她一人,是否会更好呢?
不,不会。
深深吸进一口气,她将半张小脸都浸入木桶,这样,才能让眼底的热气哪怕流下,都不会留下痕迹。
不知为什么,哪怕,他对她说信他,可,临到洛州,她真的很怕,怕自己真的就是奕茗,也怕,她最终的结果,仅能随觞帝去往那不可知的国度。
不,不,不!
她不是奕茗,她不是!
温水在脸颊漾过,有点滴的东西,便也溅落进温水内,须臾,除了她的手用力抱住膝盖,再无迹可寻。
※※※※※《失心弃妃》※※※※※作者:风宸雪※※※※※
木质的回廊外,响起轻轻的步子声,因为是木制的,是以,即便脚步再轻,这声音都很清晰。
一袭雪色的袍子径直让随行的宫人,候在殿门外,随后,步入殿内,宫人在他入内后,复关阖上殿门。
坤国准备的殿宇,一应物什自然是齐全的,而他素来,对日常的用度并无挑剔,对于殿宇的安全,就目前来说,显然也是能放心的。
步入殿内,目可及处,在雪色纱幔的那端,能瞧见有沐浴的木桶,还有袅袅的白色蒸汽,以及外面放置得叠放整齐的雪色中衣,显见宫人已然准备好了香汤沐浴。
于是,他径直朝木桶走去。
想不到,坤国宫人果然是设想得周到。
连日来的水路,确实让人累得紧,若有温水解乏是不错的。
只将外面的纱袍褪去,掀开重重纱幔,雪样的纱幔在他的指尖纷纷飘落,再掩不去平台上的旖旎景致,掩不去天地一色的浩瀚,也掩不去木桶内那一抹莹白的**——
他一惊,脚步下意识的一滞,木桶内的人儿仿佛也觉察到什么,茫然地抬起本来半浸在水里的粉脸,接着,她那双倾世眸子里的神情是惊愕,乃至愠意的。
是她。
竟然是她!
想不到,坤帝倒是慷慨得很,虽没有在行宫前相候,却在尚未议定任何条约前,就将她送了过来。
而刚刚,坤国的一名自称邓公公的管事太监,除了引他来这,还说一切都布置好了,希望他能满意。
何止满意,简直是惊讶。
毕竟,两国邦交,他不能先命宫人进殿查看周详,只能由坤宫的邓公公引着来到这。
想不到,她却早在里面,并且,宽衣解带地,在这木桶内。
眉心蹙紧,他没有启唇,源于瞧得清楚她眼底不可忽略的愠意,难道是说,坤帝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便做出这样的事?
这抹愠意突然让他很不悦起来。
“你——出去!”她显然是受了惊吓,不仅简单的三个字说得断断续续,本来苍白的小脸更见惨白,她的手从膝盖上反捂住自个的肩膀,嘴唇哆嗦着,眼睛里除了愠意,更有戒备。
“奕茗,朕会出去,但在这之前,朕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他终是问出这句。
听他的自称,蒹葭忽然意识到,他是谁。
是觞帝?
她只听说过,却没有见过的觞帝。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难道说,是奕翾把她引到这来?
奕翾?
但万一,这是西陵夙的意思呢?
呵,这个自问,很蠢。
她来这,本就是按着觞帝的要求,让西陵夙将她还过去,既然觞帝抵达,西陵夙将她一早送了过来也无可厚非。
西陵夙口中的‘信’或许,并不是她领会的那样。
而西陵夙身为一国帝君,怎会亲自下这种口谕,那奕翾不啻就是最好的假手之人。
这样才能解释,为何,她身边的宫女理该在殿外候着,却是让觞帝这般地进来,都无通禀,除非是都被遣走的缘故。
所以,让她怎么回答他呢?
心,骤然攫紧,闷得难受,唇边泛过苦笑,觞帝问出这句话,已然得体地回过身去,等着她的答案。
“觞帝?那我可以先问您,为什么要修那封国书吗?”
既如此,还不如这么问,假若说,她真是奕茗,为何隔了三年,觞帝才会想到要来寻她。
过往的一切,她都不知道,而现在开始,这趟洛州之行,除了所谓的帝君会盟,隐含的,还有她的真正的身世罢。
“朕做不到再让你陌上花开,缓缓归。”觞帝轻启唇,只这一句话,悠远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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