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梁奇案(37)
作者:栀慕白
萧梓竛想阻止,方雨眠斜睨了他一眼,萧梓竛只好作罢。
“那我去和皇兄母后告别,先和你回王府。”
“嗯嗯,好。”
萧梓翊正要起身,却见一名宫人过来了,将那枚血东珠坠子送来了给董心忧,董心忧强作镇定,心知定是他们让人送过来的,想要试探自己是不是听到什么,便装作惊喜,“哎呀,这坠子我还说不知道掉哪儿了呢,梓翊,居然找到了!”
萧梓翊闻言想到了她今日的异样,反应迅速地接过来,笑道:“我说怎么今日与你在母后宫中就觉得像是这坠子不见了,原是掉了。”
一旁的宫人见已物归原主,便退下回到方雨眠那边复命。
方雨眠果然问起宫人,董心忧与瑄王说了什么。
夜渐深,露更重,萧梓翊辞别了皇太后与皇帝,便带着董心忧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向瑄王府。
“我不相信这么巧合,她是午后掉在去拜见皇太后之前。”
“那你当如何?她现在看起来可是瑄王身边的红人。”方雨眠掀开马车的帘子,萧梓竛还站在马车外,看向瑄王府缓缓离去的马车。
“我自有一箭三雕之计。”
“你上次已经误伤了他人,若再误伤了瑄王的人,恐怕...”
萧梓竛没有再说话,那个董心忧是他更好撕开瑄王与皇帝之间缝隙的口子。
夜里,萧梓翊与董心忧回到烟雨山庄,昏黑的密道里,某只狐狸的手忍不住悄悄拉住了她的手。
“你今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哪能呀,瑄王殿下聪明敏捷,这不是配合得很好嘛?”
“那个坠子掉了,你不至于如此神色紧张。”萧梓翊突然停下,董心忧差点撞上他,仰头看着他那双好看的狐狸眼,有些不解。
“慎郡王不知道知不知道其事...我说出来可能有些让人难以信服,但此事非同小可,我觉得还是要告诉你。”董心忧深深叹了口气,她深知梓翊与皇帝感情很好,“我今日出去无意中听到,慎郡王世子很有可能想要谋逆篡位,他想利用陛下,来栽赃于你废黜你的权力,然后好让慎郡王监国继位,他还觊觎慎郡王侧妃方氏。”
前面半段萧梓翊听着还没有觉得新奇,他与皇兄一直千防万防,彼此的信任是如何建立的,外人并不所知,但是这个事情放在慎郡王一家身上就很诡异了,毕竟以他的监察,慎郡王并无不臣之心,倒是他这个儿子平日里虽然混账二世祖点,也不至于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因为,如果此事为真,那么接下来,他肯定很快就要弑父,自己成为皇帝。
“他父亲也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也没有亲兵的郡王,甚至都不是亲王封号,如何有此能耐谋逆?”萧梓翊脑子迅速捋了捋,忍不住皱眉说道。
董心忧微微摇头,朝堂算计她并不能很懂。
“对了上次的毒,我回来试验了一下,感觉应该配出解毒的药丸了。”董心忧拉住萧梓翊的手摇了摇,有点小傲娇地笑道。
“那你试出来是什么毒了吗?”萧梓翊点了点这妮子的额头,赞赏地笑道。
“是蛇毒,但是却又很奇怪,说不上来,它很像一ʝʂɠ种混合的毒。”董心忧叹了口气,萧梓翊捏捏她的掌心,“好了,你已经累了,回去先好好休息,过两日我再去拜见皇兄,与他说说。”
“嗯。”董心忧点点头应道。
第32章 第三卷 画中杀机
卷三•画中杀机(七)
然而两日后,还未等萧梓翊进宫,丞相谢瞻便与大理寺卿裴淮寂,连同冯却将军带上了右翊卫禁军将瑄王府团团围住。
萧梓翊来到王府正堂,神色淡然地看着这几位兴师动众。
“几位大人,何故如此?”
“瑄王,你竟敢谋逆弑君!”裴淮寂与萧梓翊并无交情,已经忍不住出口斥道。
这时,丞相谢瞻上前来,“瑄王殿下,今朝陛下上朝之时突然昏迷倒下,御医们只说陛下中毒昏迷,正是与温泉别庄杀人之毒相像。幸亏此次陛下发现及时,而你府上原就与此毒解释不清,更何况,你府上还藏着前朝东宫余孽!殿下作何解释?”
“我府上几时藏了前朝余孽了,还有温泉别庄一直是陛下让工部协助修缮,怎么就成了本王弑君杀兄,谋逆篡位了呢!?”萧梓翊听闻皇帝出事,心中激恼,一甩衣袖怒斥反驳道。
谢瞻使了个眼色给手底下的人,那人呈上来了一枚玉佩。
“董心忧是前朝太师遗孤,废太子一党余孽。只有接近瑄王,才能伺机谋害陛下,而瑄王你,明知她身份,不管你是不是主谋,你都是纵凶之人!”
“董氏孤女乃先帝特赦,为药王曲婧嬗收养,怎么就成了丞相大人口中大逆不道的余孽了!”
冯却这时上前,止住了几人的争辩,“瑄王殿下,得罪了。在陛下还没有清醒过来之前,所有最大嫌疑之人,皆被拘禁,我们今日只带走董姑娘,瑄王殿下请暂且在府中,您手中的螭纹符,由臣在此亲自看护,以示公正,请丞相大人与大理寺,三司尽快查寻真凶,以证殿下清白。”
“我看谁敢带走董心忧。”萧梓翊话音刚落,瑄王府的亲兵与皇帝安放的暗卫营侍卫全部出来了,将府内再围了一圈。
气氛一下子僵持住了,谢瞻看着自己曾经认为培养得最得意的皇子,不禁悲从心来,终于走到这一天了吗?
“此事与瑄王无关,他并不知情。这确实是我董氏独一无二的玉佩。”董心忧缓步走来,董氏先祖曾偶然得到一块与传国玉玺材料相同的玉料子,将它雕篆成玉佩,上刻了先秦小篆的董字,代代相传,绝无第二。
“丞相大人,这是解药,先行给陛下服下吧。”
“董氏妖女!你还说没有给陛下下毒,你如何有解药!”裴淮寂十分愤怒地看着董心忧和萧梓翊二人,大梁建国不过百年,历经五帝,却代代每朝都发生弑父杀兄夺嫡之争,内外不稳的国家实在是太渴望像虽然在位短短几年,却爱民如子休养生息,止戈交和互通南北的景明帝这样的明主了。
“如今陛下危重,当以陛下为重,我能调配解药不代表我是下毒之人,我乃药王嫡传如何万毒不能配解?请大人不要先入为主,主观臆断!”董心忧夺过那枚玉佩,放到了萧梓翊手里。
“此枚玉佩遗失已久,我几岁的时候得见过,但后来一直寻不到了,不知为何会出现在皇宫,梓翊,你不能因我而被栽赃进去,我等你查明真相。”董心忧悄声对萧梓翊说完,萧梓翊紧紧抓住了她放到自己手心的手和玉佩。
“心忧...”萧梓翊急了,谁知道皇兄后续情况如何呢?
董心忧抽回自己的手,如今皇帝昏迷,朝中无人把持,萧梓翊是唯一掌权的亲王也是先皇仅存的成年皇子,无论如何这皇权也不能旁落,那就不能让他卷入弑兄篡位的嫌疑。
谢瞻与裴淮寂在大理寺的人带走了董心忧之后,正要离开瑄王府,皇太后燕氏却持着国玺与虎符,亲自来到了瑄王府。
“哀家本是深宫妇人,不懂朝政。可如今皇帝昏病,瑄王乃先帝亲封亲王,手中螭纹符也是皇帝亲赐,瑄王更是孝平皇后与哀家膝下嫡出。如今董氏女是否谋害皇帝尚且未明,你们好大的胆子,敢中伤瑄王?是想谋逆吗!现请瑄王即刻进宫,主持监国。”
皇太后那双凤目凌厉地扫过谢瞻与裴淮寂等人,冯却只认虎符,当即转身跪下,“恭请殿下进宫主持监国!”
一切变故来得太快,萧梓翊还怔了怔。
想起董心忧曾说慎郡王世子与方氏一事,再看看谢瞻的态度,他心中定然是不服,不想自己彻底掌握大权的,更何况慎郡王侧妃方雨眠是他夫人方雨晓的庶妹。
萧梓翊突然觉得,他需要邀请一个挂名却又不甘心挂名的人来与他明面上一同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