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倾东宫(80)
作者:鱼俞一
察觉自己在想什么,殷姝连摇了摇头,定是自己被欺负傻了。
她坐起身来,又不放心的撩开帷幔,水眸流转一圈,见房内没人,这才放心。
她细细捋了一下思绪,想起昨夜他说的,今棠姐姐没事。
可能将今棠姐姐引诱离开的,应当只会是秦明,既是如此,那今棠姐姐应该是会没事的。
可她追着秦明,若不甚杀了秦明怎么办……
殷姝愈想愈乱,察觉有人轻声开门走了进来,心下一惊,下意识又钻进了被褥里。
稳健沉稳的脚步朝这架子床走来,最后停在了帷幔外面,甚至淡凝的冷香若有似无也钻进了榻内。
与姜宴卿亲身接触这般久,除却他,还能有谁?
可昨夜发生的一切,她还没缓过来,更是难以面对他。
正思绪混沌着,记忆中那只骨节分明又泛着玉色的手已缓缓撩开帷幔了。
第53章
方掀开帷幔, 一股子少女身上的甜馨软香便毫无防备钻进鼻端,惹的姜宴卿心尖一漾, 然昨夜与自己亲近的久了,那甜香好氲着些冷香,更散着些旖旎浓情。
兀得,他瞧见那被角微微一动,便猜出是小猫儿已经醒了。
姜宴卿唇角微勾起一抹笑意,眸间聚了自己也未察觉的柔情和纵容,昨夜猫儿被自己闹得哼哼唧唧, 却在后面不自不觉便睡熟了。
睡熟后的猫儿乖乖软软,也不闹着抵拒自己,更如寻着主人庇佑怜惜的小幼猫般蹭进自己怀里深处。
纵使夜里看不见, 但就这般听着小姑娘的浅浅吐息,自己已是久违的满足, 甚至是愉悦。
可这撩人的猫儿倒是睡得香了,可没了遮掩的玉软花柔在自己怀里循着庇佑, 便是自己保受折磨。
姜宴卿掀袍坐在了榻侧,眸光聚在蜷在最里侧的一团隆起的被衾上面,微眯了眯眼。
这没心没肺的丫头。
这所鱼龙混杂的客栈,布着各处眼线,说是客栈,暗地里行的都是见不得光的黑行勾当。如此藏污纳垢之地, 她竟敢这么便追来了。
娇悄妩媚, 以前做个阴柔的小太监尚可还瞒得住人, 换上寻常的粗布衣裳, 那些老条子眼里,便如送上嘴来的绵羊。
如是想到, 姜宴卿眸色沉了些,倘若昨夜非自己在此,他不敢相信自己这娇娇猫儿落入别的男人手里,会如何……
甚至,这猫儿还敢在如此危险之地卸去所以花瓣,露出最是娇嫩白嫩的霜玉泡澡。
忽地,那被角又是轻轻动了一寸,将自己整个埋在其中的少女不安极了。
殷姝知姜宴卿此刻就坐在榻侧,甚至她能感受到他那道强势而霸道的视线毫不掩饰的盯着,纵使看不见,都灼得自己有些发软。
她不知现在该怎么办才好,此刻这薄薄的被衾之下,自己身上仅一条短亵裤堪堪挂着,昨夜披的外衫早便不见了,就连自己那勒藏团酥的素绢也他弄得不知哪儿去了。
殷姝下意识咬了咬唇瓣,没忍住弱弱吸了口气,好疼呀……
他昨夜到底亲了多久呀,自己睡熟之后他还在亲吗?
少女闷闷想着,又想起嬷嬷耳提面命反复在耳边叮嘱的事情,女儿家不能随意让男子看了去的。
可昨夜——
昨夜自己不仅被他看了许多,连那软软糯糯的玉团子也难逃……
愈发想着,殷姝面色愈发的泛上绯红,弥上的赧意让她心跳得也不受控制了。
她想起昨夜姜宴卿说的话来。
自己当真是生病了吗?
正无措想着,少女察觉一道力正扯着覆盖在上的衾被——
“唔姜宴卿。”
自赤红唇瓣挤出的娇呼还染着些朦胧的软糯。
然已是来不及了,薄薄的衾被已经离了自己的掌心,被姜宴卿长臂一拉,自己埋藏在里头的脑袋便无处遁形来。
新鲜的空气骤然扑面,殷姝还没来得及吐息,便又被姜宴卿连人带被子一同抱在了怀里。
他怎么又抱她了呀……
少女水眸波光流转,盈着些迷蒙的视线抬眸看他,她只看见姜宴卿面上又有些不一样了。
直勾勾的囚着她,又像起了什么怀心思一般。
她又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不过须臾的功夫,一只大掌竟覆在了自己眼睫之上。
姜宴卿沉声道:“姝儿不许以这样的眼神看孤。”
暗沉的嗓音里还有些凝重和肃穆。殷姝更是不解,茫茫然扑朔了几下蝶翼,软唇嗫喏,“为什么呀?”
香软的甜馨随着少女羽睫阖动那几下,撩在了手心里,最后又不着痕迹拂进了心底。
姜宴卿微愣间,闻少女又细软绵绵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姝儿。”
久久,闻男子唇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轻轻的捻,似氲着极致的柔情。
以前哥哥和嬷嬷也会这样叫她,可从未以这样的语气叫过,更甚的是,今日来,每每从他嘴里听出来,她皆是有些耳根子发软。
殷姝没忍住将一只手自衾被里拿了出来,又大胆抬起将覆在眼睛上的大掌握着移开。
黑暗骤散,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面前男子的那张如玉无暇的俊脸,在泠泠日光映射下,更是精雕细琢,惊艳绝伦。
今日他换了身白色的锦袍,袍角衣身勾勒坠着银丝云纹。殷姝眨了眨眼,这身衣裳将素日温润韫玉的模样发挥的淋漓尽致。
就这样看,明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可偏生这仙谪皮囊底下尽是凉薄暴戾,尤是昨夜对自己做那些事时……
“姝儿又想什么了?”
猝不及防,磁性好听的声线轻轻落下,殷姝被拉回思绪,连道:“没、没有的。”
姜宴卿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他坐在榻沿的位置,如此以来,少女若挣扎些,便是会掉下去。
殷姝稍稍往后一看,大抵是猜出了他的意图,他想让自己乖乖待在他怀里。
视线再微微一瞥,她顿时红了脸色,似含苞待放的花儿般夺目粉嫩。
只见,上好的一条锦绸素绢极可怜的自塌上逶迤而下,一大半皆堆砌在脚跺。
这……这!
瞧见少女莹润面颊上的异样,姜宴卿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哑声道:“昨夜孤亲自为姝儿治了病,今日好些了吗?”
说话间,幽深如潭渊的黑眸意味不明的下移了些,思绪亦忆起那婷俏的粉腻团子来……
想到此,姜宴卿眸间漾开一圈潋滟,显露些势在必得的恣睢和幽暗来。
既染上了,此生哪还能放得了手。
他滚了滚发涩的喉结,沉吟半晌,终是在少女怯惧发颤的瞳眸里,将阻隔着娇花的衾被一把卸去。
“啊唔!姜宴卿!”骤然如此,殷姝不禁唤了声,更急得抬手去捂住他的眼睛。
她饲机抬手自他怀里下来,却不及一只大掌轻而易举便盈握住了整个细腰。
少女细柳娉婷莹莹,若细花般柔弱。
“呜……”殷姝染上了些哭腔,她又抬手去掰开腰间揽着的大手,如此一来,却顾此失彼,掩在姜宴卿眼上的那只手儿被姜宴卿握着拿了下来。
殷姝无措又委屈,却毫无办法,躲不开,也藏不了,只能受着姜宴卿那危险又幽回野性的狼光。
不过稍稍,她的一双手儿便又被姜宴卿交扣着反剪在了腰后,察觉人楚楚可怜发着细颤轻呜,姜宴卿一手遂少女的软背而上,揉了揉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