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倾东宫(66)
作者:鱼俞一
“出去。”
少女被吓得身姿没忍住一抖,反应过来便是更委屈了,是他做错了,为何还如此凶她!
“姜宴卿!”
少女绕过屏风冲进了隔断之后,毫无防备看见面前之景,一时之间吓得怔在原地。
只见素来清贵矜骄的如画仙谪早已失了端方,那亘古如墨锦绸般被一根白玉簪别住的黑发早已凌乱,就连身上的一丝纤尘不染的雪白锦衫亦染上了点点血渍,领口被扯开了大半,露出内里净白清透的肌理来。
殷姝久久忘了呼吸,视线再落至男子的面上,吓得心尖一颤,他清风兰雪的面更是不对劲!
似在忍受极大痛苦般,额上的经脉爆浮出可怕的纹路来,精致的眉眼难耐蹙得极深,其上豆大的冷汗亦顺着锋利的轮廓下颌往下滚,最后浸进了领口深处,
他这是,怎么了……
“姜宴卿?”
殷姝细细咽了口气,软嫩的唇瓣微启,试探性唤了声。
然她这一叫,却望见本是难耐的男子更难受了。
他置在两膝处的大掌紧紧收攥,青筋暴起,似何种被囚困的猛兽,又或是犯了大罪的孽妖在挣着束缚镇压的牢笼。
隐晦的烛光摇曳乱坠,殷姝捏紧了手心,壮起胆子步履移动靠近了些。
“你怎么了?姜宴卿。”
岂料话一出,紧敛着眸的男子陡然睁开眼来,昳丽的瞳眸浮现的是浓浓的瑰红色。
少女脊背一软,下意识后退,却被野兽掠来的长臂猛得一捞箍住了腰身。
“唔!”
再一瞬,天翻地覆,她已坠入了那滚燙若岩浆般的深渊中。
鼻尖重重磕在男子精瘦的肌理上,疼得她蓄出了泪花。
第44章
低低的一声闷哼氲着些娇滴滴的味道, 总算将早已坠入深渊的姜宴卿唤清醒了一瞬。
这次的蛊毒发得异常猛烈,姜宴卿本溺在极北寒渊之中, 自膛腔传出的彻骨寒痛似细针根根扎碾,一寸一寸,周而复始。
兀得却闻见少女那熟悉的娇软嗓音。
她竟没走。
可眼下自己的情况,绝不允许任何人看见。
可谁能料到,胆大的猫儿未被自己吓跑,还扑哧扑哧的跑了进来。
不仅如此,更是随着人的逼近, 其身上那股子淡凝的甜香亦是幽幽挤进鼻间,本是混沌痛到麻木的灵台竟是得了一瞬的清明。
可也仅仅一瞬罢了,蚀骨的寒痛铺天盖地的倾泻, 如虫噬,如朕刺, 密密麻麻的自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然自己在这深渊裹挟吞噬中又抽丝剥茧的生出些对那甜香的渴望来。
他总算是掀起了眼皮, 沉眸幽回着晦色,居高临下囚着底下微微有些瑟缩的少女。
纵使隔得有些远,其春眸流转,身上腻人的香息亦一缕一缕浸进自己鼻端,无形无意,却一点一点勾着引出蛰伏在体内的痛意。
许是自己这眼神太过吓人, 猫儿惊颤着那双昳丽的眼儿, 步履后退着想跑。
电光火石间, 纵使痛得彻骨, 他亦是下意识抬手拦住了人儿的去路。
在触及人儿柔软温绵腰身的刹那,微是一愣, 在反应过来时,小小一团的细弱猫儿已被自己扣进了怀里。
“轱辘”一声,少女头顶的三山帽已因这动作,滚了一地最后消失在榻底。
果然,漂亮软嫩的少女便是自己的解药,甜蜜的香息和温润的玉骨花柔诡异的缓释着身上所有的痛苦。
他舒喟吐了口气,循着这致命的诱惑愈贴愈近。
流云如水轻纱帷幔微微晃动,殷姝一阵头昏脑涨,还没来得及反应,她被这股强势又蛮横的力紧紧揽着伏在他怀里,接着颈侧又被埋进了狂野又燙灼的吐息。
少女有些发懵,一时忘了眨眼,细软白嫩的颈脖变得僵直起来。
可偏偏男子埋得愈来愈近,束缚在脊背的铁钳似野蛮生长的菟丝花一般,缠绕裹挟得她有些不能呼吸。
“姜宴卿,你到底怎么了呀?”
少女小小娇软的一团试着挣了挣,贝齿咬紧的粉唇里,溢出一声极委屈的呜咽。
这样的姿势她难受极了,跪着伏在男子身上,上半身又被死死揽住。
晶莹剔透的泪珠不受控的在眼眶里蕴蓄,泛红的眼尾氲染上浓浓的水色。
就在这时,烛火的灯芯呲喇一声尽数熄灭,致命的黑暗里唯有颈侧滚燙的灼息扑洒,殷姝这下是真的知道怕了。
若蝶翼般的长睫扑朔几下,泪珠便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呜这样难受……”
“呜你放开我……放开我……”
隐隐咽咽的细弱啜泣在肃穆幽森的大殿中萦绕,这哭声许是唤醒了姜宴卿的些许理智,他埋在颈脖深处的吐息微顿了一瞬,一双铁臂松了些力道。
殷姝一双泪眼切切的凝着他,不敢哭了,也不敢再说话,只能自顾自的吸了吸鼻子,艰难撑手想支起身来。
却在离身的一刹那,又猛得被野兽叼进了嘴里。
“啊!”
这次野兽是一点儿也不顾及了,燥热的大掌顺着自己的腰身微往下,竟置在了自己小/屁/股的位置。
再一天翻地覆,她被托着面对面坐在了他的腿上。
往日清润韫冷玉的仙谪早已被岩浆吞噬,她从未见过他身体这般燙过,燙得似要将自己融化。
下一瞬,披发散衣的男子又是箍着她的腰身和软背深深埋进了她的颈窝里。
“你别这样,姜宴卿……”
殷姝哭着唤出声来,一双小手攀附住男子的臂想推开,指尖触及那异常的温度,陡然被燙得有些无处安放。
不光是手指,与他紧密相抵贴的所有皆无处遁形,只能颤颤弱弱的承受这一切。
外面电闪雷鸣,骤亮如白昼的光在一瞬间将殿内一方床榻之景映得清清楚楚。
殷姝被失去理智发狂的人这般箍着,她毫无他法,她打不过他,亦跑不了。
呜早知道她便不进来了,早知道她便不靠拢看他的情况了……
少女想着,愈发的后悔委屈,然现在如此结局,她只能伏在他肩膀上低低的抽噎啜泣,全身僵直。
一边哭一边祈求着男子什么时候恢复正常。
可还没哭多久,她颈窝又是传来一刺痛,那痛似野兽锋锐的寒牙穿透自己的肌肤碾进了肉里。
“嘶。”
殷姝愣了一瞬,旋即蓄在眼眶里的珍珠又是往下掉。
“姜宴卿!”她哭得无不可怜,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今夜你,掐了我,还凶我,现在又要咬我了……你这么这么可恶……”
软软氲着浓浓鼻音的声线抽噎而出,仍是谁听了,都忍不住泛上心疼来。
殷姝却觉得更疼了,他咬得更深了些,甚至自自己颈窝移至了颈侧的位置。
殷姝见自己哭闹或是识图讲理已对失去神智的人无丝毫作用了,便咬紧了唇瓣,默默流着泪来。
抽泣声渐渐匿于男子的灼息声中,又过了一阵子,颈上被咬住之处似又传来些淡淡的苏麻之感。
不疼了,却是愈来愈痒了。
兀自又缓缓辗转阭捻着……
陌生的感触令殷姝愈发不自在起来,全身绷得僵直,不敢移动分毫。
失去理智的男子愈发不管不顾的放肆,细细磨人的厮捻阭噬已辗转止了自己的耳垂。
“呜嗯~”
自己的耳垂已被野兽噙住,少女全身一颤,脊背也在发软,她不禁发出一道软软的嘤咛来。
她有些无力招架,本是紧绷的身躯此刻早已被滚燙融化成一摊柔软的水,那极致的又痒又陌生的亦一下一下似潮水般涌来,最后攀附至心底,又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来。
攥紧男子衣襟的一双细嫩柔夷使着力想推开些距离,却被纵然一翻。
底下柔软似云端的被褥与男子的铁墙形成无可撼动的禁锢将她尽数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