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早是天下第一(19)
作者:宫羽破
电光火石间,两人相撞处发出巨石落地般的轰响。
司鹤甩袖挥开令他睁不开眼的尘土,轻轻咳嗽几声,眯着眼观察战况。方才一副胜券在握模样的面具人已然跪倒在地,而冲上前的天马不见踪影。
显而易见,每一只生肖只能对战一次。但仅这一次,足以消耗对方大半功力。
血影楼另外几人瞥见此状,火速赶来,也与生肖对战。结局就是每个人都以失败告终。
面具人喘着气,下达命令:“走。”
几人瞬影消失于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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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月余的战争让鹿天门弟子与前来支援的弟子们精神紧绷,时刻提防危险的降临。如今血影楼杀手当众逃走,大家终于得到片刻喘息。
鹿天门现任掌门于老特地腾出几间屋子供齐云山道士们歇脚。年过半百的掌门充满歉意道:“如今这已是鹿天门能腾出最干净的房屋,望诸位小友莫要嫌弃。”
暮云和辛霍面面相觑,眼神疯狂交流。
终于,暮云的挤眉弄眼下辛霍妥协了,开口对于老道:“不必如此麻烦,我们在外露宿便好。”
于老摇头:“万万不可。若是没有诸位,我鹿天门怕是要在今日亡了。怎敢让诸位风餐露饮?”
对方已经说到这步田地,他们也不好再推脱,便应下了。
于老安顿好他们准备离开时,忽然回过头:“辛小友,莫怪老夫多问。这北斗七星诀并不是道家至高秘法,你是如何将其发挥今日之威力的呢?”
本要迈入屋中的暮云听到这句话,收回了伸出的脚。
辛霍太阳穴跳了跳,沉默地与于老对视。
空气中弥漫着肃杀,出于各人的压迫在肉眼不可见的地方发散。
“小友切莫多想,”感觉到气氛不对的于老露出友善的笑意:“老夫并非想要打听齐云山机密。实乃今日之景前所未见,想要向小友讨教罢了。”
暮云打着哈哈,从不远处向他们走来,一把搂住辛霍的脖子:“于老多虑了,我这兄弟脑袋一根筋,哪能多想啊。”
辛霍看了暮云一眼,随后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此乃师父虞老所传,是齐云山独家密学。”
“原来如此。”于老点点头,笑出声:“那便不打扰了。”
说完,转身离去。
确认于老已经走远后,暮云收回自己的手,看向辛霍的眼神透着惊讶:“还独家密学,师弟,你这谎话现在是信手拈来啊。”
他是知道辛霍灵根一事的。
辛霍白了他一眼,道:“睡了。”
随后几步踏入分给自己的房屋,“砰”地把门关上了。
暮云站在外边摇了摇头,随后抬头看向天空。漆黑的夜幕中点缀了密密麻麻的闪星,美好得像是鹿天门从未遭到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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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踏上马上就要入睡的辛霍耳边传来司鹤的声音:“喂。”
辛霍:......
得了,这下睡不着了。
他睁开眼,缓缓坐起身。
司鹤的声音再次传来:“喂,你醒着吗?”
“睡着也被你吵醒了。”辛霍没好气道。
“哦。”司鹤毫不在意,对于自己大半夜扰人清梦一事毫无自觉,且豪不愧疚。
半晌等不到司鹤的下文,辛霍起床气噌地一下冒起来,剑眉拧着:“你有事?”
那边没了动静。
辛霍伸手抱头,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怒吼的心情。愤怒的情绪在心肺及喉咙间翻涌,辛霍用了半炷香时间才抑制下去。
而司鹤好像真的只是单纯想问辛霍睡没睡。
心情勉强平复了的辛霍躺了回去,再次阖眼。与此同时,司鹤犹犹豫豫的声音再次传来:“呃,那个......”
辛霍睁开眼,瞪着天花板,正要骂人,边听司鹤那边接着道:“你加强北斗诀威力是靠你的血吗?“
第16章 八卦阵
谨记虞庭松嘱咐的辛霍毫不犹豫地否认:“不是。”
“不可能,”得到辛霍回应的司鹤一改方才唯唯诺诺的语气:“我看到了,你就是用唇边溢出的血代替摇光位启动阵法的。”
辛霍皱眉:“你不睡觉就是为了说这个?”
坐在树下精神抖擞的司鹤抿唇嘘声,忽然想起现在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他这举动,确实是很失礼。
他很快又传音给辛霍:“对不住,但你练邪术之事我会替你保密的。”
邪术?
司鹤以为他用血之举是邪术?
辛霍抬手捂住自己前额,低呵出声。真是不知道该说这小子天真善良还是慷慨仗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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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
简单洗漱过后,辛霍迈出房屋。
这一场战争对于鹿城所有人来说都是无妄之灾。尤其是没有修为傍身的无术之人,经此一遭,流离失所、身受重伤,更有甚者家破人亡。
从鹿天门内走出,可以听见震耳欲聋的哭喊声。路边皆是失去了住所或亲人的可怜人。
一穿着鹿天门弟子衣袍的少年正聆听一名妇人倾诉,随后对她点点头,转身对跟随者打了个手势。片刻后,跟随的几人拉着一个约摸四五岁的孩子回来。
妇人面露喜色,疾步冲到孩子面前,一把将其搂入怀中,声音带着哭腔:“儿,我的儿啊,回来就好......娘还以为......”
显然哭过的孩子揉了揉泛红的眼睛,脆生生地叫道:“娘。”
“谢谢,谢谢你们。”妇人忽然起身,对着少年及他身后之人鞠躬。
少年伸手扶住她,道:“不必客气。”
站在一旁目睹全程的辛霍抱臂挑眉,这少年他认识。从前出去游历时曾同行过一段时日,但两人都未自报家门,辛霍也未曾想到他竟是鹿天门的人。
见少年要转身离开,辛霍叫住他:“宋富贵。”
听到这一声的少年站住脚步,整个人僵住,仿佛石化了般。然后他一点一点回过头去,果然看见了故人的身影。
“辛有才?”少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怎么在这?”
当时游历同行,二人为了不引火烧身,一路使用化名。对于对方说自己名为“宋富贵”一事,辛霍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假的。
于是他也胡口编了个名字,告诉对方自己叫“辛有才”。
听到少年所问,辛霍不语,甩了甩自己的素白长袖。
“道袍......”少年若有所思:“你是齐云山的道士?”
“正是,鄙人姓辛名霍。”他说得毫无愧疚,仿佛自报假名一事不是他所为。
见状,少年也不好多说什么,即刻抱拳:“在下宋长修,之前虚报姓名事出有因,多有得罪。”
辛霍摆摆手,表示咱们都一样,就不必道歉了。说完,又问道:“祝紫罗不在鹿城?”
“害,”宋长修失笑:“她这人来无影去无踪,你又不是不知道。”
当年与他一同游历的除了宋长修,还有祝紫罗。三人一路历经各种艰险,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两人本就熟稔,重逢又恰逢此时,辛霍本找不到人问的问题便都向宋长修请教。
“血影楼一共派出几人?”辛霍跟着宋长修往路边走去。
昨日他来到鹿天门时场面混乱,来不及细数。
“十五人,但一人可抵千军万马。”提到血影楼,宋长修表情严肃,语气带了些恨意:“向各派发出求救时,我们已苦苦支撑半月有余。”
辛霍沉默,内心盘算着。鹿天门高手不多,但到底是四大派之一,弟子们实力也难小觑,想要趁其不备打进来,实在是有些困难。
“是混入了内敌吗?”辛霍问道。
宋长修点头:“不提了。”随后顿了顿,停下脚步望着辛霍,正色道:“昨日我们已是强弩之末,还要多谢你出手相助。”
突然被感谢了的辛霍张了张嘴表示这并非全是自己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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