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师又被反派邪祟缠上了(126)

作者:栀栀仔


为了不打草惊蛇,巫辞他们并没有按照尹老板给的方法直接去鬼市,而是在家好好休息,恢复元气。

当晚,睡觉的时候,巫辞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他在一条长长的走廊中穿行。

走廊两侧是紧闭的推拉式木门,门上贴着一些鬼画符似的黄符纸,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幽暗的暖黄色吊灯,吊灯上同样贴着一张黄符纸,灯光将符纸的投影长长地映在木地板上。

四处静谧,只听得见巫辞走路时的噔噔声。

他一路走到尽头,在一扇紧闭的推拉门前停下脚步,伸手推开门。

开门后,映入巫辞眼帘的,是密密麻麻摆满整面墙的灵牌,和无数道晃动的火光。

仔细一看,原来,每一个灵牌前,都摆着一个白色的蜡烛。

巫辞怔住,空白的脑海中渐渐浮现一个想法。

这里显然是一个祠堂,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考虑再三,巫辞还是跨过了这扇门,走进了这个无比诡异的祠堂。

巫辞慢慢靠近那些灵牌,却意外地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看不清牌位上的名字。

奇怪的是,尽管看不清名字,但他却能看到灵牌上的其他信息。

巫辞一块块看过去,心中逐渐升起疑惑。

根据灵牌上面的文字信息,每块灵牌所供奉的人都是男性,而且都是在四十岁左右去世的,无一例外。

敏锐的直觉让他觉察到了一丝异样,可他却又说不上来,究竟诡异在什么地方。

思索间,巫辞已经看完了架子上摆放的所有灵牌。

这时候,他忽然留意到,这个祠堂的空间,比他想象中还要大。

巫辞转过身,慢慢打量起这个稍显空旷的屋子来。

除了占满一整面墙的灵牌和灵牌前的蜡烛,这个屋子里没有其他东西了,地板和柱子都是木制的,看起来有一定的年代感。

因为吊顶很高,使得原本就宽敞的屋子更显落寞空旷,灵牌前的烛火有气无力地跃动着,烛光却难以完全填满这个偌大的空间。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巫辞思考着,忽然,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他抬起头,瞳孔猛地一张。

头顶的房梁上,竟然盘踞着一条巨蟒!

不,不是巨蟒,而是一个浑身赤.裸的人!

很快,巫辞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他看成蛇了——房梁上的人显然已经死去多时,并且被打断了浑身的骨头,因此身体像蛇一样软塌塌的,被人为地环绕固定在房梁上,赤.裸的皮肤上写满了诡异的黑色字符,看起来就像蛇皮上的花纹。

这是什么邪术?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

就在巫辞被这一幕惊得背脊发凉的时候,那人的脑袋像是再也支撑不住,突然一歪,脸顺着头转动的方向慢慢地转向了巫辞。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巫辞头皮轰地一奓!

与此同时,他从噩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巫辞盯着床前的白墙,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地乱跳着,胸膛一起一伏,难以言喻的恐惧像蚂蚁爬行一样在他的四肢百骸扩散开。

身边的檀斐翻了个身,也坐了起来,伸手揽住巫辞的肩膀,声音里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做噩梦了?”

熟悉的檀香香气骤然袭来。

来自高堂庙宇的香火气息自带安神作用,巫辞深吸几口气,定了定神,看向窗口,才发现外面夜色沉沉,天还没亮。

“嗯。”他转头看向檀斐,深吸一口气,“我梦到我在一个祠堂里,里面全是灵牌,灵牌的主人都是男性,而且都在四十岁左右去世。”

檀斐微微蹙眉,眸中的睡意散开,眼神变得清明。

“我看不清灵牌上的名字……但我抬头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男人。他被打断了浑身的骨头,像蛇一样缠绕在横梁上。”

巫辞断断续续地说着,在梦里受了惊,一张秀丽的脸此时有些苍白,眼神也有些飘忽不定。

单凭一个这样的梦境,不足以让巫辞害怕成这个样子,除非,他还看到了别的什么更有冲击力的东西。

檀斐安慰性地收紧了手臂,继续听他说下去。

果然,下一秒,巫辞抬起眸,直视檀斐:“我看到他的脸了……是尉川叙。”

听到这个名字,檀斐眸色一沉。

静谧的房间里,两人沉默地对视着。

“梦里的他是一具尸体,不,比起单纯的尸体,我觉得更像一个法器。”冷静下来后,巫辞继续说,“他的身上写满了黑色的字符,看起来就像被人下了咒一样。”

虽然是梦,可连细节都如此清晰,这是让巫辞觉得最离奇和诡异的地方。

半晌,檀斐开口:“我听说过一种早已失传的古老邪术。”

巫辞一僵,紧张地看着他,等待他说下去。

“这种邪术叫‘换命术’,也可以理解为偷阳寿,指的是将死的年长之人用邪恶术法窃取儿孙的阳寿,为自己续命。”檀斐说,“方法正如你所梦到的那样,将被换命的人全身的骨头打碎,身体模仿蛇的样子,环绕固定于房梁上,尸体会在术法与怨气的加持下获得灵性,变成守护这家人的‘家蛇’,此人的阳寿则会被换到施术者的身上。”

“原来真的有续命的方法?!”巫辞坐直身体,不可置信地问。

“有点像续命,但其实并不是。这种邪术以牺牲自己的血脉至亲为代价,被续命者的身体也会发生不同程度的异变,邪术也会反噬到他的子孙后代身上,因而失传已久。”檀斐轻轻抚摸着巫辞单薄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就像你们巫觋族祖上的不死药一样,能复活死去的神,但复活之后的神会变成怪物,所以和失败没有区别。”

“你说……我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巫辞沉吟片刻,抬眼看他,“是有人要害叙哥吗?”

尉川叙现在活得好好的,这个梦境出现的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预兆梦。

所以,这个梦是不是预兆着,尉家的某位长辈会牺牲掉尉川叙,来给自己换命?

“那他命也太差了。”檀斐不冷不热地调侃一句。

巫辞点点头,表示认同。

毕竟一直被人追着结冥婚,差点丢了一条命不说,现在还有可能会被人拿去祭天续命,真的太惨了。

不过,除了这一点,巫辞还有其他的顾虑。

那个祠堂,是尉家的祠堂吗?

那些四十岁左右就去世的人,是尉川叙家的先祖吗?他们死因是否又遵循了某种神秘的规律呢?

想到檀斐刚才所说的,施术者的术法会反噬到子孙后代身上,巫辞心中不免又升起了不安的感觉。

这个梦太过诡谲,他很难不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别担心。他福大命大,而且不是还有我们俩在吗?”檀斐揽着巫辞细瘦的腰,让他把脑袋搁在自己的肩膀上,低声哄,“明天问问他就知道了。”

“嗯。”巫辞闭上眼,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第二天一早,巫辞和檀斐直接去管理局找尉川叙。

听完巫辞对梦境的复述,原本优哉游哉坐在办公桌后的尉川叙一口奶茶喷了出来:“噗!!!”

檀斐手疾眼快,用灵力在巫辞面前竖起一道屏障,将尉川叙喷出来的奶茶全部反弹回了他自己的脸上。

尉川叙被奶茶糊了一脸,却顾不上擦,手忙脚乱地摘下眼镜,趴在桌子上咳得惊天动地,就差把肺也咳出来:“咳咳咳——咳咳咳!!!”

半晌,尉川叙才抬起头,顶着一张憋红的脸,眼角还挂着泪,愤怒地指责他们:“你梦到我光着屁股趴在房梁上?!还是钢管舞的姿势???你怎么这么变态???我可没有SM的爱好啊!!!”

巫辞:“……”

檀斐:“……”

他们有时候真的很好奇,尉川叙的脑子到底有没有长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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