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入魔后对我情有独钟(88)

作者:归远少爷


栾青词轻轻点头,难怪那两具尸傀不见了,原是被师尊毁掉的,他瞧了眼遍地横尸的人,轻声说:“先找到阵眼将他们带出去吧,能叫醒他们么?”

“能。”玉奚生说。

栾青词问:“我刚才也睡着了?那真的是梦吗?”

玉奚生点头:“嗯,阵法之故,心道有缺便会如此。”

“心道有缺?”

栾青词微怔。

玉奚生瞧着他,说:“心道无缺便是无情,你们梦中所见,便是心中之惧。”

栾青词想到自己方才所见一切,仍觉得后怕,他甚至在梦中杀了玉奚生两次,沉默须臾后,栾青词问道:“要如何才能唤醒他们?你……能窥见梦么?”

玉溪生……是否看见自己对他出剑?

玉奚生只笑了笑,说,“叫醒就好了。”

话落,玉奚生指尖在虚空之中勾勒灿金符文,将之依次打入此地昏睡众人的体内,这也是三重雪宫的术法,名为清神咒。

“醒来!”

随着玉奚生一声冷喝,躺在地上的众人纷纷睁开眼,都有些茫然地起身,但很快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神情中都隐隐带着后怕。

“师尊?师兄?”谢庭兰有些疲惫地抚了抚脑袋,带着三重雪宫弟子走向玉奚生和栾青词,还有些迷茫的地问:“怎么回事这是?”

栾青词将前因后果大致说了一遍,谢庭兰脸色难看,难以置信道:“我们刚入山就被这鬼阵法给弄睡着了?睡了三天?幸好命大,否则岂不是要被这山里的邪祟给生吞活剥了?”

栾青词心想你命大个什么,要不是玉奚生早早进山来护着他们,这三天足够他们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只不过西陵仙门如今也在,这些话便不方便说,栾青词垂眸道:“若非师尊来得快,我们也会如庭兰一般,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祝尊主——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祝韦白刚从噩梦里醒来,面上没什么血色,心知栾青词这是要个说法,露出个僵硬的笑,说道:“青鸾君,这……我也不知为何守阵的尸傀会做出这等事来,这尸傀乃是祖辈传下来的,当真从不曾失控过。”

“此事可再查。”有人连忙说道,“眼下还是先出去要紧,季家主,不知还能打开通道?”

季长越木然地摇了摇头,“这大阵本就是先祖布下,何况如今阵中已生变,生死门也不知转为何处,想要出去只怕是难。”

听他这么一说,西陵仙门众人都有些慌神了。

祝韦白和季长越都束手无策,难不成他们要被困死在这山里不成?

“那也得出去!”有人狠声道,“若是寻不到出路,那就打破这大阵!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能被困死在落洄山中不成?!”

季长越冷冷一笑:“这山中诸多邪祟都未能从阵法中逃脱,先祖设下的困阵岂是那般好破的?”

如此一说,方才那人便哽住,气壮山河也无了,有些萎靡下去。

是啊,这么多邪祟都没能破阵逃离,他们又能做什么?

真能打破这座巨大的大阵吗?

栾青词也觉得没那么简单,他刚入局便中招,若非有玉奚生,他恐怕还陷在那场噩梦中呢,忖量片刻后,他低声说:“师尊,你觉得呢?”

他根本没指望季氏能带他们出去,甚至于入山就出事,只怕都是季氏搞鬼。

玉奚生淡淡说出两个字:“破阵。”

栾青词垂眸,轻声说:“落洄山中拘着不少邪祟,倘若阵法被破,这些邪祟也会逃离。”

“无妨。”玉奚生淡淡道,“走吧。”

他也不理会祝韦白等人,自顾自地寻了个方向就走,栾青词和三重雪宫自然也跟随他身侧,而西陵仙门众人面面相觑后,也都跟了上去。

玉溪西的本事有目共睹,或许他真能打破大阵呢?至于会放出邪祟这种事,谁也没有多话。

这是能将山中邪祟困住百年的大阵,困住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眼下最重要的都是自己的性命,放出邪祟他们也还能对付,若是有寻常人因此丧命,那他们也管不了太多。

无人愿意牺牲自己与那些邪祟一起被困死,从而换得一方百姓安宁。

玉奚生在山中走了半晌,这层山之中山路极为崎岖,时不时还有邪祟凶物出没,走了近半个时辰,祝韦白终于耐不住,上前来问道:“怀素仙尊,我们这是要去哪?”

“破阵。”玉奚生惜字如金。

祝韦白尴尬道:“那……这阵如何能破?我等可能帮上什么忙?”

玉奚生淡淡瞥了他一眼,如同看傻子似的,只嗤了声:“斩尽这山中邪祟,可能做到?”

祝韦白不吭声了。

若是能做到,何来的这座大阵?

就是因为杀不了,才只能困。

“不能就闭嘴。”

玉奚生冷冷道。

三重雪宫弟子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作声,他们瞧出来了,宫主今日心情不佳。

第076章 .血莲

落洄山太大,几乎一山一阵,山中阴气极盛,甚至养出许多凶恶鬼煞,但几乎都会在玉奚生一巴掌下灰飞烟灭。

一路畅行。

跟着的西陵仙门几乎麻了,觉得荒谬的同又有点理所当然,以玉奚生刹那镇压西陵仙门的实力来看,只是拍死几个阴煞恶鬼倒也实属能力之内。

而且玉奚生这样游刃有余地穿梭落洄山脉内,也让众人安心许多。

走着走着,栾青词忽然开口说:“师尊,你觉得这些阵法是用来镇压邪祟的么?”

玉奚生忽地一顿,微微勾起唇,笑意仅浮于表面,眸中依旧蕴着冷,“这就要问问季氏了,阵法不是他们布下的么?”

这样大的手笔,将整个落洄山脉都封禁,如若只是为了这些邪祟,着实有些小题大做的意思。

这话落在其他人耳中,一道道视线便都瞧向了季氏方向。

一声轻笑响起。

“自然是了。”季悯生轻声笑说,“早听闻三重雪宫修行的多是古时术法,可上古时期的阵法也好、术法也罢,留存于世的都太少,而今的人族手段怕是比千年前的先祖弱太多,这阵法传自上古,封印的可不止这些邪祟。”

季长越微怔,“二爷——”

“无妨。”季悯生轻轻摆手,季长越皱了皱眉,没再说下去。

西陵世家之人的神情却变得有些匪夷所思,毕竟这个季悯生以临山分家的身份出席清音会,却连个分家的小辈都没带来,始终不声不响的,连话都没几句,可看季长越的态度,似乎这位分家之人地位还不低。

连家主都对他颇为恭敬。

栾青词也瞧了季悯生一眼,意有所指:“你知道?”

“惭愧,只知一二。”季悯生的笑如沐春风,“说来也巧,这阵法出自我临山分家之手,守阵人也是为临山分家之先辈,算来差不多应有六百年,诸位也知,山川河流皆随岁月而变动,借地势布阵总有一日阵也会变动,而落洄山中这般靠灵力编织出的法阵,更会因岁月而磨灭,这世上之物没有亘古不变的,阵法也须时常修补,皆由临山分家动手,季某便也知道些许内情,这山中啊,封印着先辈对付不了的东西呢。”

季长越没有反驳,可见季悯生说得属实。

而祝韦白脸色变幻,沉声道:“季兄之前可未曾说过,还有这位——又是何人?”

季长越眼一垂,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位是临山分家的前辈。”

季悯生笑说:“临山季悯生,叫诸位见笑了,山野之人,不值一提,倒是青鸾君——”他转头去看栾青词,温温和和地说,“这阵法的确是为困邪祟,无需多想,何况有怀素仙尊在此,想来若昔年封印时能有怀素仙尊,恐怕都无需这座大阵了。”

他说得谦逊,丝毫没有倨傲,言辞之间尽是平和,瞧着很好说话,众人便都以为此人虽年轻了些,想来是辈分高,故而季长越才以晚辈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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