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双重人格太子缠上后(17)
作者:白孤生
……什么都没有。
这寂静屋舍内,只有闭着眼的公西子羽,和身形有些紧张的鹿安清。
并不存在什么额外的怪异。
片刻后,公西子羽睁开了眼。
“方才我想要使用你说的那种能力,却没办法挑起一点点反应。”他道,“就如我也无法看到自己身上,到底是不是存在着那样的触须。
“若非祝史接连两次都与我接触时有所……不便,不然,我也不会怀疑到自己。”
话及此,公西子羽轻轻叹了口气。
这话可信,却也不可信。
公西子羽看着温润如水,可鹿安清和他几次接触下来,深感此人不可测。
他要是真的一点本事都没有,只靠着宁皇后苟活,是不可能养出这样通身的气派。纵他再低调从事,可这数次来,但凡和公西子羽有所接触者,谁能真的将他无视?
鹿安清叹了口气,又聊了些关于此事的猜测,总算勉强打消了心中的猜忌。
刚想送客,便看到公西子羽主动辞行。
鹿安清自无不可,起身送客。
一路送到门外,早有马车等着,车夫是个丢进人群里,都找不到的陌生面孔。
马夫和非石行了礼,待公西子羽上了马车后,车帘忽而又被掀开,露出他的面容。
“鹿祝史,那日我相赠的玉佩,最好还是带在身旁。”公西子羽敛眉,带着浅浅的忧愁,“说不得有用,也再不会遇到那样的事。”
鹿安清欠身行了礼,马车这才缓缓离开。
阿语站在鹿安清的身后,欲扶着他往里面走,却看到刚走了两步的鹿安清若有所思地回首,盯着远去的马车。
阿语:“郎君,是这位羽公子,有什么不妥吗?”
鹿安清:“……无事,回去罢。”
方才公西子羽提起那枚玉佩的口吻,好似有些奇怪。
…
渐行渐远的马车上,非石正跪在角落里,深深地趴俯下去,语气略带一丝紧张颤抖:
“主子,官家对您最近的行踪很上心,已经派人盯着。”
“今日我拜访老师,求教祝史,有何不妥吗?”公西子羽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就让父皇盯着罢。”
非石心稍安,又说了几件事,看着公西子羽闭目养神,就跪坐在角落里安静下去。
这不算大,也算不得小的车厢空间里,非石不知为何,莫名觉得越来越拥挤。
呼吸间,总有湿|漉漉的感觉。
他下意识看了眼主子。
公西子羽拄着侧脸,微合着眼。
眉目隽永,甚是光风霁月,好似一副漂亮的山水画。
公西子羽并没有欺瞒鹿安清。
至少在最开始,他的确不知道这一桩,这一件事。
正如他所言,那都是看似无意的行径。
只是现在……他回想起鹿安清在自己怀里颤抖的模样,却也有一种奇怪的错觉。
在看不到的地方……确有无数粗壮的触须密密麻麻地挤占了整个车厢,瞧着怪异非常。
有一根非常调皮,眨眼间穿透了车厢,追寻着气息往后蔓延。
若是肉眼可见,便能看到有一条充满亵渎感的触须贯穿整条街道,如同蜿蜒爬行的巨蟒钻进鹿府。它穿过墙壁,透过布料,像是无数湿答答的粘液拍打在耳边,发出普通人难以觉察的摩擦声。
柔|软湿|润的触须爬上鹿安清的肩膀。
“郎君?”
朦胧模糊的声音透过触须感知而来,好似是那个叫阿语的侍从。
他焦急地看着莫名其妙站起身来的鹿安清,因着动作太快,都险些撞上桌边。
“……没事。”
旋即,是鹿安清带着一点疑窦的回应。
他的手指下意识抚上肩头。
方才那一瞬间,好似有什么东西轻巧地戳弄了他一下。
是……错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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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明康帝的心声。☆
“官家,三皇子近来,总是频繁去拜访相国府。”
明康帝闭目养神,德天殿内,除了跪在地下的男人,以及站在皇帝身后的姚英外,就再无他人。
明康帝没有对男人说的话作出反应,姚英就示意男人继续说下去。
“……大公子半月内,拜访太史令七次,鹿安清府上三次。因这两地特殊,卑职不敢遣人入内。”
姚英一听这话就暗道不好,怒骂一声:“牧明,藏影里人才济济,怎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许多人才都聚集在史馆,可是皇帝的手中又怎会没有自己的力量?
在姚英的骂声里,明康帝睁开眼,懒散地摆了摆手,漫不经心地说道:“藏影比不得史馆,这也正常。不过……”
皇帝笑吟吟地看着牧明,忽而暴起,抓起手边的笔洗狠狠地摔在男人的头上。
在发闷碎开的声响里,明康帝温和地问,“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牧明捂着流血的额头,语气艰涩:“卑职知道了。”
“太史令那个老东西且不说,最近子羽对鹿安清,倒是十分在意。”明康帝语气幽幽地说道。
姚英欠身:“官家,您先前,不正是选了几个合适的祝史,以奴婢看,或许鹿安清,还是留在京都为妙。”
明康帝微眯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姚英,明日将入选的祝史名单加上鹿安清的名字,而后送去史馆。”
姚英毕恭毕敬行了礼数。
“唯。”
直到此刻,他才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早在公西子羽和史馆频繁接触前,姚英便知官家有意选择鹿安清,只是出于某些考量,才一直按下不表。
可,这也不过是早,或者晚的事。
史馆,公西子羽……
姚英微眯着眼,这位废太子,在官家的心中,可是连太史令都比不上的麻烦。他频繁接触过的人,官家更不可能让人离开京都!
…
鹿安清上值时收到这个消息,人是有些麻木疲倦的。
明武江祝史等人,也在名单之上。
事关皇帝自己的安危,挑选的人自然都是高级祝史。
在众多祝史里,唯独鹿安清是个黄级。
消息传出来时,史馆内是有些议论。
史官相生和江祝史等人在一处说话时,发觉各个祝史的神情各有不同,有的听到鹿安清在名单上明显很是不满,可也有听到后很是高兴的。
江祝史便是其中之一。
鹿安清刚到史馆时,便是江祝史高兴地迎上来报喜,只是不曾想,听完他说的话,鹿安清的眼睛,好似一下子失去了光彩。
正此时,明武走来。
“太史令召我们过去。”
这里的“我们”,自然是名单上的人。
十名祝史站在厅堂前,看着太史令慢吞吞地在他们跟前踱步。
身着玄色官袍的太史令捋着胡子,语气不紧不慢:“入了宫后,凡事少说,少听,官场上,后宫里的事情少掺和。记住,你们拔除的是灾祸,不是人。。”
他例行公事地吩咐完后,又将他们的职责一一道完。
直到众人都散了,这才留下鹿安清。
鹿安清:“官家真的没手抖点错人了吗?”
他仍然想垂死挣扎。
“这话可不能在人前说。”太史令斜睨了他一眼,好笑地摇头。
“这两天,脸色倒是好了些。”
后半句,语气听起来又温和了些,好似长辈般。
“只是睡得好了些。”鹿安清先回了太史令那话,才又说道,“莫不是,您召我回京都,便料到了今日?”
“我的确打算让你在京都多留些时日。”太史令叹了口气,“你的身体,你自个儿清楚,再那般拼,迟早有一日,我签署的绞杀令,便有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