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靠竹筒奶茶发家+番外(18)

作者:陈皮皮梅


二月前天寒地冻,三月初一直下雨,好容易今个天晴,上集市采买的人流如织,小贩们都卯足了劲儿。

今日带来的饮子菜瓜已卖完,秦雨到集市水井打了一桶水,乔穗满此刻正在洗刷盛饮子的木桶,再过一阵,乔瑞丰下工便能回家。

两人收拾完在树下歇息,今日生意好,饮子比往常多做一桶也卖完了,经手的铜板乔穗满心里都有数,拢共一百一十文,装在袋里沉甸甸的,他们不轻易离开集市,以免有歹人来抢,等乔瑞丰来了再叫他先收着。

秦雨的菜瓜亦卖得不错,得了有将近九十文,今日收获颇丰,两人轻坐在板车上,钱袋压在最底下木桶里,两人一边看着周围小摊,一边守着东西,嘴角都有浅浅笑意。

到了下午,陆冬青那边生意越发好起来,许是那小姐双儿的夸赞引来了其他人的驻足,看的人越来越多,即便有人还价,抹去三五文也都卖出去了,没两个时辰摊上便空空如也。

他没旁的东西需要收拾,只一个布包,拎起便能走。今天得的钱足够找铁匠打几个工具,他站在原地略微思索一番,抬起步子走向乔穗满。

“今日,多谢你提点。”他一手拎着布包,一手垂在身侧,外表看来依旧冷硬。

怪不得先前那意欲滋事的小贩一看见他就跑了,乔穗满暗道,这个样子也没人感触他霉头,还好对着客人还算收敛。

一个时辰前,陆冬青摊子上看簪子玩具的人围了一圈,一瘦小奸猾的老汉跑到人堆外嚷嚷他的簪子是次货,是霉木做的。

没喊两声,陆冬青走到人群外往他跟前一站,那人就吓的不敢吭声,屁滚尿流跑走了。

有人知道那个老汉,是在更前头摆摊的货郎,专挑年轻姑娘双儿糊弄,十文的簪子敢叫价四五十文,生意一下被陆冬青抢走,便想来给人个教训,却没成想反倒是自己被吓得不轻。

秦雨见状还道长得凶悍些也挺好,惹得乔穗满嗤嗤笑。

不知为何,乔穗满总觉得陆冬青现下不像表面一般冷静,虽只是简单道个谢,但仿佛很是局促。

他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有这种感觉,便不再纠结,浅笑道:“不必客气。”

——

陆冬青拎着布包出了集市,在要转过街道时,轻轻往回看,乔穗满靠着板车,应该是在等他哥,一只脚来回轻晃,和身边的人有说有笑。

他眼底也慢慢浮现笑意。

陆冬青离开后,秦雨眼珠子转了转,又瞧一眼身旁像是缺根筋般的乔穗满,微微叹了口气,这孩子,别的事情上机灵得很,于这事上怎么如此不开窍。

想着想着,又轻笑起来,他们小满,就是招人疼呢,陆冬青那个眼神他熟得很,他刚进乔家时乔瑞丰便总这么瞧他,后来还是他自个摊开说了。

但若是要等小满开窍,那可有的等了,秦雨摇摇头,罢了,说不定的事儿,先不必费神,要是陆家小子真有心再想也不迟,现在多留意留意便是了。

又过了一刻钟,太阳将要完全西沉,乔瑞丰才回到集市,亦是一脸喜意,今天用人的主家多,他揽了两家的活,累是累了些,可只一天便挣了五十文,实在是不错了。

三人赶在落山前往下河村走,世道整体虽太平,但打家劫舍仍然偶有发生,趁着天色未彻底暗下,路上行人多,就要回家去。

进了下河村,村里许多人家已经升起炊烟,好些人家还做了肉菜,闻着怪是馋人。

乔瑞丰被叫去里正家拿前几日固桥的工费,板车只有几个空桶,银钱都在他身上。乔穗满和秦雨拉着慢悠悠往家里走。

早上给黑金泡多了许多麦麸,它聪明,晓得他们今天出门去,中午没人,不会一下都吃完,得有它看家他们才能放心外出。

两人快走到家门口,本该紧闭的院门此刻却大敞着,院里的桌椅也四处散乱。他们连忙放下板车,乔穗满快步冲进院里,“黑金!”

一进门,只见许久没回的乔成富正踹着乔瑞丰房门,黑金死死咬住他的衣袍往后拖,他手里拿着棍子一下一下打在黑金身上,黑金再聪明也躲闪不及,乔穗满见状大喊:“黑金,过来!”

黑金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乔成富往后拖,只听嘶啦一声,衣袍裂开,黑金直直往后退,乔穗满一把抱住。

黑金嘶嘶喘气,乔穗满心疼不已,看向乔成富的眼里满是愤恨。

没了阻力,乔成富狠狠又踹了房门一脚,却依旧打不开,“他娘的。”低声咒骂一句,他转身吼道:“钱呢?给老子拿出来!”

触到乔穗满充满怨恨的眼神,他怒意更甚,指着乔穗满,嘴里骂骂咧咧:“混账玩意儿,没事养条破狗,他娘的,那忘恩负义的东西,死狗还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

“爹,家里都断粮了,前几日下雨,瑞丰没去做工,没钱买粮,才找别人借了米,哪里还有余钱呢。”秦雨低声说。

没钱?那就去借,去偷!总得给他弄来!不然要他们何用!

”贱人,轮得到你说话。”张口闭口就是没钱,当他不晓得他们今日才赶集去了,胆敢瞒他!

乔成富踢开脚边椅子,冲着秦雨就是一脚,正正踢在他膝盖上,秦雨尖喝一声,膝盖剧痛,差点跪下。

“秦雨哥!”乔穗满放下黑金,冲上前扶助秦雨,才险险站住。

乔成富看着他眼里凶意更甚,“丧门星,要不是你老子才不会混成这样,克死她们也罢了,还克我财运!你不是和陈家要好吗,还不滚去讨钱回来!”

乔成富仗着乔瑞丰救过陈夏生,没钱喝酒的时候曾让他们两兄弟去陈家要,乔瑞丰不干,他就自己跑去找陈平,陈平一向看不惯乔成富只知道吃酒享受,自然不会给他。

乔成富急了眼,卷起袖子想进人房间里抢,但陈平平日劳作辛苦力气也大,虽然对乔穗满两兄弟颇为照顾,但是对乔成富可不留情,三两下就把人打出去了。

乔成富不干活,是个空架子,打不过常年干活的汉子,被打以后不敢再去惹陈平,就只对着他们撒气,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他只没钱吃酒了才会回来,以前李花还在时,乔成富一要就给。李花走了以后,乔瑞丰虽不能撒手不管乔成富死活,但绝不会像他阿奶一样惯着,因此乔成富五次里有两三次是要不到钱的。

毕竟家里如今地少,哪有多余的钱给他,想要钱就自己挣去。

“没钱,喊一千遍也是没有!”乔穗满怒道。

乔成富昨天因付不起酒钱被酒馆的人打了一顿赶出店,晚上在路边凑合睡了一晚,前两次都没拿到钱,本就在气头上,想着回来拿了钱好好骂一顿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结果一个两个都忤逆他。

他双目赤红,踢翻院子里的竹筐,抄着棍子三两步走到乔穗满面前,骂道:“没钱?你们卖酒的钱呢,赶紧给我拿出来。”说罢就要把棍子往乔穗满身上抽。

乔穗满以前还会反抗,可是双儿力气终是比不上一个男人,何况是个为了钱什么都不顾的酒鬼,吃了几次亏以后就学聪明了,既然乔成富要打他,那他躲就是了。

乔穗满往另一边跑去,闻到空气中飘来一阵酒味和酸臭味,眼里满是厌恶,“什么酒,早不做了,饭都吃不上了还做什么酒。”

“赔钱货,只会吃我乔家的,留着你做甚,给老子站住,小娼货。”乔成富眼里只有酒和钱,瞪着耷拉的三角眼,什么脏话都往外冒。

一旁的秦雨气的火冒三丈,却也知道他们两人奈何不了乔成富,忍着膝盖的疼痛,从侧门跑出去,边走边抖着声音喊:“夏生,快、快去里正那叫你瑞丰哥回来,说爹又要打人了。”

陈夏生年纪轻,又是汉子,腿脚快,喊他去比喊周水芬陈雪生省时间。

屋里周水芬听见动静出来,手上的活都没放下,连忙让在门口玩的陈夏生去喊人,“这咋了啊,快进来坐着,是那杀千刀的又回来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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