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满堂(207)
作者:西子情
端华也愣了,“上回不是说今儿说前朝公主的野史奇闻吗?怎么倒说起了珍敏郡主?”
凤凌捏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闻言“呵”地一笑,轻飘飘地说:“今儿因为我姐来了呗。”
端华不解,“这跟她来有什么关系?”
凤凌心说关系大了,这一品香茶楼,这赵老儿,看来被人特意交待了。也不知是谁,总之,今儿这书,是见主子来了,冲着主子讲的就是了。
苏容也捏了一块糕点,递给夜秋莹,对端华问:“听珍敏郡主不好吗?”
那日遭遇暗杀,端华受惊睡下了,公主和驸马是避开她问她的,她如实告知身份时,端华没听到,自然还不知她真实的身世。
端华呐呐,“倒也不是不好,是我从小到大,听我娘说过无数次,听的太多了,没必要花这个银子来听他说吧?”
若论珍敏郡主的所有事儿,这赵老儿哪有身为皇室公主的她娘知道的清楚。
苏容笑,“那你陪我听?”
端华还能怎么办?又不能让赵老儿换一个,只能点头,“好吧!”
赵老儿从珍敏郡主出生时讲起,讲到她的一些趣事儿,似都是真实的,所以,就连端华听了都连连点头,一副说的没错的表情,讲到珍敏郡主成人,在科考放榜三元及第状元郎打马游街时,对谢远一见倾心,之后先皇设的琼林宴上二见倾情,太后本欲赐婚,但先皇重用谢远,将其派到了江南查私盐案,这一查,就查了一年多,待谢远回京,又逢朝中动荡,二人被赐婚的事儿便耽搁了下来,这么一耽搁,二三年过去,没想到就出事儿……
“讲的分毫不差。”端华小声跟苏容说:“我可真佩服珍姨,同是郡主,她能写进大梁的正史,我却估计只能进野史。”
苏容托着下巴扎她心,“能进野史,没准都是你最大的本事了。”
凤凌点头附和,“郡主太多了,千百年后,兴许野史上都没你的名字。”
端华不服气,“肯定会有的。”
她抓了一把瓜子,狠狠地嗑,“周顾将来应该能在史书上留下名字吧?我的名字肯定跟他搁在一起,正史没我的份,但野史上,肯定会被人说我喜欢他。”
苏容:“……”
凤凌:“……”
这倒是也有可能!
端华见二人哑口无言,顿时得意地“哼”了一声,刚要再说什么,忽然“咦?”了一声,“楼上的包房里,是不是周顾今儿也在?我好像看到他了。”
她的眼睛这些年都被盯着周顾给练出来了,只要周顾在的地方,她就没个发现不了的。
苏容顺着端华的视线看向左侧楼上,从这个角度看,那楼上包厢的门关着,帘子拉着,什么也看不见,她收回视线,也抓了一把瓜子开嗑,“你看错了吧?”
“不可能!”端华腾地站起身,“我去找他。”,她转身欲走,又问苏容,“我找他,你没意见吧?”
“没,只管去。”苏容摆手。
端华整了整衣摆,顺着楼梯往上去了。
第217章 故意(一更)
端华没看错,楼上的包房里,的确坐着周顾。
除了周顾,还有苏行则。
苏容知道苏行则一早就出府了,约了周顾去书肆,她与凤凌慢悠悠出府时,他早已出府了大半个时辰了。
苏行则本来想与周顾疏远着些,毕竟苏容退婚后,不想再与周顾多有牵扯,他若与周顾走的太近,难免二人再多有牵扯,但那日苏容三更后回来,跟他说,让他近来多陪陪周顾,他只能答应了下来,自然不能再疏远了。
于是,昨儿晚,他派人去护国公府询问周顾,今儿可有空,陪他去书肆挑书,周顾自然有空,应了下来。所以,一大早,二人按照约定的时间上了街,不曾想,要去的书肆今儿不知因何原因关了门,二人一商量,便去了就近的茶楼听书。
因来的早,顶着人家刚开门时进来,哪怕没提前预定,也有地方。
周顾往回都坐大堂,喜欢热闹,但如今心情不好,喜欢清净,便选了一间包房。
寻常酒楼茶楼一般都是包房抢手,但搁在一品香赵老儿说书这一日,大堂才是最抢手的地方,谁都想离赵老儿近些,听的清楚。
二人进来后,帘子一直拉着,房门关着,所以,并不知道今儿端华也在一品香定了位置,且喊了苏容一起。
当听赵老儿今儿说的是珍敏郡主时,二人对看一眼,都齐齐皱眉。
周顾沉下脸,对一旁吩咐,“子夜,你去找掌柜的盘问,为何今儿说的是珍敏郡主?是什么人让说这个的?掌柜的不交待,你就去堵赵非,他若不说,你就将他送去给瑞安王,以牵扯清平公主被刺杀案提审。”
赵非是赵老儿的儿子,也是京中最大的茶商,这一品香茶楼的东家。
子夜应是,立即去了。
二人不再说话,安静地听着楼下赵老儿说珍敏郡主,满堂宾客偶尔悄悄说话,周顾耳朵尖,中途忽然听见有人提到他的名字,他挑开帘子往下看去,只一眼,便看到那个距离赵老儿最近的特殊座位上坐了端华、苏容等人,他顿时一愣,也就是这一愣的工夫,让端华眼尖地发现了他。
他落下帘子后,抿唇对苏行则道:“苏容也在。”
苏行则也愣了,讶异,“七妹昨儿没说今儿要来一品香听书。”
若是知道她要来,他肯定不会跟周顾一起来一品香。
周顾垂下眼睛,低声说:“苏大哥,自从你来京赶考,一直对我颇有疏离,不着痕迹地疏远,如今却又主动约我,与我走近,是因为苏容让你陪陪我吗?”
苏行则沉默,周顾实在是太聪明了,让他无言以对。
周顾问他,“你觉得,对于苏容,我能放下吗?”
苏行则看着他,“能的吧!毕竟你们认识也没多久。”
周顾扯动嘴角,似乎想笑一下,但笑不出来,轻声说:“我不知该怪谁,本来该怪我祖父,是他非逼着我去江宁郡给未婚妻贺及笄礼,我是不乐意去的。或许也该怪子夜,他说新出的游记上写了江宁郡很好,可以趁机出京去玩一趟,我还没出过那么远的门,一听便来了兴致,很乐意地去了。也许也该怪我自己,明明在离开江宁郡时,问过苏容,她说不急,我心里虽然不得劲儿,但却没多问便离开了。也许还要怪谢临,他明明知道在我离开当日,苏容兴许是出了什么事儿,但却在见到我时,故意瞒下,不告诉我,我便跟个傻子一样什么也不知道,还很愤怒她突然跟我退婚。”
苏行则听着他一连提了几个人,却没提一句怪苏容的话,低声问:“不怪七妹吗?”
周顾摇头,“怪她做什么?若非逼不得已,谁乐意被人杀?我祖父说的对,无论是护国公府,还是我,对于南楚,都伸不进手去,帮不到她,除非一直将她留在大梁,但留在大梁,如今的护国公府,便能全然地护住她吗?”
他讽笑,“不可能的,上有陛下呢。”
苏行则彻底沉默下来。
苏容说的对,周顾心里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他的确不需要人劝,他只需要跟人说说话,而他就是这个合适的人选,他对别人不能说的话,在他面前,自是可以说的。
“咚咚”两声敲门声响,周顾抬起头,苏行则转身看去,若是子夜回来,不必叩门,他以为是小伙计来送茶水,便起身,走过去打开了房门,入眼处,竟然是端华站在门口,苏行则疑惑地询问,“郡主?”
端华直接说:“我找周顾。”
苏行则见只她一个人,犹豫了一下,侧开身子。
周顾在里面听的清楚,若是往日,他早将端华挡在门外或者见她来了自己立马翻窗就走了,但如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端华进来,心里却想着,她倒是很行,谁能想到前不久还对着他发疯口口声声要对苏容喊打喊杀的人,不过短短时间,见了苏容后,便跟她好成一个人了?搁在以前,若有人跟他说,端华将来跟苏容能够交好,他一准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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