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满堂(112)
作者:西子情
她家小姐只有躺在床上睡着的时候,才是最乖巧不欺负人的时候。
苏容揉揉鼻子,有些后悔,“我有许久没见过她们这般鲜活了,刚刚是该收着点儿。”,她嘟囔,“但我这不是从小欺负人欺负惯了吗?见到她们叽叽喳喳就忍不住让她们闭嘴……”
赵嬷嬷:“……”
“哎。”苏容叹气,“即便我现在追去,她们也不理我了。我还要养伤啊,好无聊的,我怎么给忘了……”
月弯小声说:“活该!”
苏容转头瞪月弯。
月弯立即挺了挺胸脯,“小姐,还有翠羽在,您可以玩翠羽,那小破鸟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养了这么久,也不运动,都胖了。”
见苏容不说话,月弯又道:“我怀疑它是在学阿花和大黄,吃饱喝足晒太阳,做鸟中最幸福的那一只。”
苏容揉眉心,“它怎么还在府中?”
“啊?它不在府中在哪里啊?周小公子走时没带上它,只能咱们一直养着了啊。”月弯迷惑。
苏容道:“该把它送回凤凰山。”
周顾走那日,她便受伤了,一直到来江州前,她都忘了她还养了一只鸟。
“为什么要把它送回凤凰山?”月弯舍不得,“咱们不能一直养着它吗?它没有阿花和大黄吃的多,咱们都能养得起阿花和大黄,也能养得起它的,不就是几块糕点吗?”
苏容指出她,“月弯,你膨胀了,竟然连几块糕点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是什么给你的底气?月例银子涨了吗?”
月弯脸红,跺脚,“小姐!”
苏容放下手,“好好好,你乐意养就养着吧!”
苏容没了逗人玩的兴致,又躺回床上去补觉了。
昨儿白天睡了一天,她晚上不困,凤凌撞上来跟她抢菜吃,总不能让他白吃,可不就拉着他下棋,让他输了个鬼叫,到半夜才放过他。
哪怕白天睡的再多,但晚上睡太晚,也感觉缺觉,索性,她无所事事,正好补觉。
而白天补觉多了的后果,就是晚上又不困了,在凤凌又跟她抢菜吃后,她又拉着他下棋。
凤凌苦着一张脸,颇有些舍命陪君子的架势,输的不是棋,都是他的男儿泪。
就这样,一连几日,她都是白天补觉,晚上可着凤凌欺负,凤凌几日下来,觉得整个人都憔悴了,但棋艺大增。
江州一派太平,而京城却进入科举倒计时的紧张氛围。
周顾住进了京城谢府后,跟着苏行则一起,踏踏实实温书,苏行则没打算出去跟文人学子们探讨交流,也没打算拉拢结交谁,就连谢远给他的举荐信,让他去拜访吏部尚书沈显,他都没去。
只去了一趟护国公府,被留着住了一晚,又带回一个周顾外,他再没出门。周顾也跟着他一起,做起了默默温书人。
直到这一日,谢临找上门,说聚贤楼有热闹,又说总闷在府里温书,也该适当放松一下,不如去凑凑热闹,才说动了苏行则,与周顾一起,三人去了聚贤楼。
聚贤楼今日的确有热闹,汇聚大梁各地的才子,今日在聚贤楼伦策。
谢临早就在聚贤楼定好了包房,他带着周顾和苏行则从后门进入。
周顾瞥了他一眼,“怎么走后门?”
“苏兄不是不喜张扬吗?就咱们俩这两张脸,一露面,就会被人盯上,当然只能走后门了。”谢临理直气壮。
周顾想想也是,闭了嘴。
谢临直接带着二人悄悄进了包房,然后叫了酒菜,打开窗子,听着楼下一众学子你一言我一语高声阔论。
有保守派,有激进派,吵得不可开交。
“是吧?我就说热闹吧?”谢临问。
“还真挺热闹。”周顾不置可否。
苏行则没说话,目光透过窗子,看着楼下挤满的学子们,其中有两个人,很是显眼。
谢临道:“那个穿蓝衣服的,是冀北才子赵立安,那个穿白衣服的是川西才子陆封严。”
他说完,又看向苏行则,“他们二人,都很有才,与苏兄的才名不相上下。京中的各大赌局,都已开始押注,押谁夺得魁首,苏兄占三份中的一份。”
周顾挑眉,“我呢?”
“你?”谢临不客气地说:“你自己什么名声,你心里没数吗?哪怕你师承秦太傅,也没人敢押你。”
周顾嘟囔,“没眼光!”
谢临翻白眼。
楼下的辩论渐渐地进入了高潮,双方争论不休,难分胜负。
谢临好奇地转回头问苏行则,“苏兄,你怎么看居之安,思之危,君之政,臣之贤?”
苏行则刚要说话,门外响起一人的声音,“不错,本皇子也想听听江州才子苏大公子对此有何见解?”
苏行则一怔。
周顾闻言皱眉,压低声音说:“是大皇子燕礼,来者不善。”,他说完,瞪向谢临,眼神犀利。
谢临冤枉,也压低声音辩解,“不是我,我怎么知道大皇子找来了啊!若是拿苏兄做靶子,我又何必带着他走后门?”
第124章 燕礼(二更)
周顾闻言勉强相信了谢临。
谢临无奈地走到门口,打开房门,露出他一贯的笑容,“大殿下,您怎么来了?我这悄悄带朋友出来吃口饭,是什么风刮到了您耳边?”
他在江宁住那些日子,吃苏家的,住苏家的,自然不想被苏行则误会狼心狗肺,也怀疑是怎么被大皇子知道苏行则今儿被他带来了这里的。
大皇子燕礼,身量很高,眉目长的与贤妃有三分相似。他迎上谢临不客气地询问,哈哈一笑,“谢小王爷这张脸,带着人从后门进这聚贤楼,也很是惹人醒目,本殿的人在楼上的后窗瞧的可是清楚。”
谢临:“……”
原来是一早就盯着他了!
谢临没辙,让开门口,笑着道:“大殿下早说啊,若是早知道您想跟我凑个包房,我就不花银子订地方了。您只要招呼一声,我必去您那。”
“如今也不晚,你这一间包房的花用,本殿包了。”燕礼十分大方。
谢临索性豁出去了,“既然大殿下您如此大方,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正好最近手头有点儿紧。”
“好说!”燕礼进了门内,目光便落在了苏行则的身上。
苏行则行礼,“大殿下!”
周顾则是掀了掀眼皮,懒洋洋地挑眉,话语丝毫不客气,“我当是谁,原来是大殿下,我祖父一直说我没规矩,如今看大殿下的规矩也没比我好哪儿去嘛。毕竟,我就没闯过别人的包房。”
对比谢临,他实在是不给燕礼面子。
燕礼神色一厉,不过一瞬间,便面不改色地道:“你是没闯别人包房过,但你当街抢女人,本殿下可也没做过。”
谢临在一旁直叫,“唉唉唉,大殿下,您这可就不厚道了啊,说他别带上我啊。”
燕礼一顿,回转头,看着谢临,似乎十分不解,“谢临,周顾跟你抢女人,你们打的轰天动地,竟然还能握手言和,本殿也是佩服。”
谢临咳嗽,“谁跟他握手言和了?我就是打不过他,等着找机会再报仇呢。”
燕礼“哦?”了一声,“那本殿要拭目以待你的机会了。”
他说完,又转过头看着周顾,眯起眼睛,“你这般不欢迎我,可是因为太子?”
“大殿下想多了,我就是单纯地觉得,我带着我的准舅兄出来吃一顿饭,你打扰到我们的清净了。”周顾是真不待见燕礼,觉得他伪善爱装腔,明明因为前凉州刺史江盛倒台恨死他了,却还凑到跟前来想让他和气说话。
“你既然想清静吃饭,就不该今儿来这聚贤楼。”,燕礼今儿的目的在于苏行则,不跟周顾多费唇舌,直接转向苏行则,上下打量,“江州才子苏行则,本殿可是仰慕已久啊。”
苏行则大体知道今儿大殿下为什么找来,因为自从他来了京城,一直闭门不出温书,而周顾又一直跟他黏在一起,谢府内外的护卫都多了三倍,对他保护之意做得明显,可见,周顾是把大殿下得罪狠了,而大殿下奈何不了周顾,便想从他身上入手找回场子,但一直没见到他的人,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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