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太傅敲晕在床(重生)(5)

作者:良月初八


“来人,看茶。”黎蒙弓着腰摆出请的姿势,“太傅请坐。”

温寂言直言道:“想必我的来意黎少卿已经清楚,那我就不再兜圈子,黎少卿,我想娶你的女儿为妻。”

黎蒙脸上的假笑僵住。

“大人,小女久在深闺又常年体弱多病,我怕——”黎蒙绞尽脑汁地编借口,鬓角冷汗直流。

“黎少卿,医术高明的友人本官也曾结交过,黎小姐有什么不舒服,我可以找人专门侍候。”温寂言轻抿茶水,淡淡道。

“我家这丫头只是长得有几分姿色……”

“你是怕黎小姐嫁给我受委屈?”温寂言看出他的推脱之意,直接戳破。

“谁家父亲不疼闺女啊……温大人,不是下官不识好歹,只是、只是。”

温寂言将茶盏往桌上一放,撩起眼皮,声线平稳含着几分笑意:“我若想娶黎小姐为正妻呢?”

黎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黎少卿何须行此大礼。”温寂言连忙把他扶起来。

“温大人,你若真心想娶小女为正妻,护她余生安稳。下官我今后就以温氏马首是瞻,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就是上阵杀敌,我也在所不辞!”

温寂言被这阵势吓一跳,无奈道:“黎少卿言重了。”

“大人,下官年岁已高,就这么个女儿,你可别、别消遣于我。”

“黎少卿,我温寂言不至于在这种事儿上开没轻没重的玩笑。”

“我既说要娶她,就不会亏待于她。”

语毕,他浅浅朝外递了个眼神,门外立马走进来一位宦者,手里还捧着金灿灿的圣旨。

是皇帝身边的齐公公。

齐公公进门先是规规矩矩行礼,随后问:“不知黎三小姐可在府中,奴才也好宣旨。”

“把小姐叫来。”

齐公公伺候圣上多年,与温寂言打交道不少,自认为还算了解温太傅,昨夜得知温寂言匆匆来请旨求娶黎少卿的庶女之时,他眼珠子险些瞪掉。

朝中势力足以与丞相平分秋色的太傅大人,竟然要娶一个五品官员的庶女为正妻,他当了这么多的宦者,头一遭听闻如此离谱之事。

最离谱的是,圣上竟欣然同意,还让他今日就随温太傅一同来黎府宣旨,越快越好。

他心中疑惑颇多,奈何他只是个小小宦官,也不敢随意打听此事,只是他的心中忍不住好奇,这黎三小姐是何等人物,竟然能令温寂言一见倾心?

以前他也没听说黎府的三小姐有何过人之处呀,甚至都记不清她长什么样子……

齐公公瞪着眼看着门外,等听到缓慢的脚步声响起,他忍不住伸长脖子。

少女提着裙边步履轻盈迈入前堂,穿着碧绿色的襦裙,裙纱飘动,身段款款。个头不算高,肩窄腰细,杏眼圆圆的亮亮的,巴掌大的小脸俏丽无比。

抬眸瞥一眼,万般颜色在她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齐公公目不转睛盯着她,他实在是没料到,黎蒙竟有个如此绝色的小女儿,这些年从未露过面。

若是早早领去人前,估计早就定下人家出嫁了。

黎婉小声行礼:“小女见过温太傅。”

“黎姑娘不必多礼。”

她微微抬眸,与温寂言的目光相触。

温寂言神情温柔地看着她,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这种温柔隔着层什么,昨夜他半拥着她之时,分明那般用劲儿,怀抱也很温暖……她其实还蛮喜欢温寂言对她不那么温柔的。

她眨了眨眼,决定用更加柔情的眼神回望。

二人如同在比试谁的目光能溺死人,全然不顾屋里的其他人。

从进屋开始,他们两个就这么互相盯着对方深情款款瞧了大半晌,齐公公左看看,右瞅瞅,觉得手中的圣旨十分烫手。

最终齐公公实在是忍不了,佯装咳嗽一声。

温寂言才大发慈悲道:“齐公公请宣旨吧。”

众人皆跪拜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太傅温寂言,镇远大将军之子,仕官五载,德才有嘉,至今无有妻室。滋闻光禄寺少卿黎蒙之女黎婉,娴静温良、淑慧毓秀,今芳年待字闺中。二人良缘天作,佳偶天成,故特赐婚于二人,择吉日完婚,钦此。”

“臣叩谢圣恩。”

“臣女接旨。”

黎婉盈盈起身,忍不住多看身侧的温寂言一眼。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脸看她:“等我择定婚期便来迎娶姑娘过门。”

这话是让她安心的意思。

自古以来成婚都颇多讲究,光敲定日子就得请不少大师来算天时地利人和,眼下已经入冬,若再拖下去,难保不会延至打春。

她可不能白白浪费那么多光阴。

本就活不久,岂能干耗着。

黎婉也顾不上周围还有人看着他们两位,踮起脚尖想对温寂言耳语,他微微俯身,认真倾听小姑娘接下来要说的话。

二人站在一起,姿势显得十分亲密。

她用气声软软道:“你能否明日就来娶我?”

第4章 初见

“若不答应,黎姑娘是不是又要掉眼泪?”

这句话直至夜里入睡之时仍旧在黎婉耳畔盘旋。

她想,温寂言好过分,干嘛老提她爱哭的事儿嘛……

她唤人熄灭灯烛,钻进被窝。

幽淡栀子香盈满内室。

夜深,梦回旧事。

秋末入冬,垣京城大街小巷充斥微凉的寒意,朔风不疾不徐,裹挟冬月的干燥冰寒。

陌柳街在京都最为繁盛,人情味儿也最为浓厚。放眼望去,街边摆摊的商贩和采买的百姓们均洋溢着笑意,照旧唠嗑说笑,丝毫不在意这冰冷的时节。

寒风吹得人耳朵痛。

“小姐,你怎么不走了?”

耳畔忽然响起清脆的声音,身着粉白色衣裙的少女原地愣了愣,缓缓抬起双眸。

“过两日就是宫宴,我们得去买几件像样的首饰。”

“对啊小姐,你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回宫宴可万万不能错过,听说好多贵族公子都来呢,说不准还能……”

“哎呀桃喜,不许乱讲。”黎婉拧了拧小丫鬟的耳朵。

“嘶——”

主仆二人正说笑着,身后突然传来马的嘶鸣声。

黎婉一扭头,眼内闯入一匹正朝她疾驰而来的黑棕骏马,马的身后拉着马车,可是车驾之上却没有人!

“不好。”她一把拽住桃喜的手,也顾不上什么大家小姐的风范,大步一迈急色不已地朝东侧跑。

黎婉边跑边朝后方看,发觉那匹马即将追上。

“小姐,你跑啥呀!”桃喜不明所以,被连拖带拽地往东侧街边跑,“摔倒可如何是好!”

这边的动静自然引起不少百姓的注意,他们纷纷抬头,瞧见俩小丫头正在长街横冲直撞,突然有人大喊:“这马车上怎么没人呀!”

人们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

马车越来越近,原本沿着长街西侧赶路的马车突然转了方向,长啸一声直冲黎婉二人而来!

黎婉瞳孔紧缩,慌张之下把身边的桃喜推到另一侧,那匹马似乎发了性子,直勾勾盯着慌忙逃窜的黎婉。

怎么如此难缠!

“快来人啊!马发狂了!”街上百姓们急忙大喊。

无人驾车,棕色马匹嘶鸣着朝黎婉的方位迈开长蹄冲刺——

“小姐!”桃喜摔在地上哭喊。

黎婉原本身子骨就弱,如今自然跑不过骏马,土地坎坷不平,她不慎跌坐在地,脑袋上簪的粉色绢花落在漆黑的地面,面纱随之落地。

逃无可逃。

她紧紧闭起双眼,心想这一次恐怕会撞得惨烈。

“嘶——”

马匹的嘶鸣声再度响起,她紧紧抱住脑袋,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发生,她脸色煞白,缓缓睁开一只眼,随即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马蹄停滞在半空。

袭击她的骏马背上此刻端坐着一个玄黑金纹长袍的男人,身披深色如墨大氅,高高坐在马背之上,长靴抵住马腹,如玉双手牢牢牵住马缰,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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