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孕兔子揣崽碰瓷(71)
作者:何所往
真是的,顾明昼怎么话那么多,他都忘了自己来干什么的了。
“对了,本座有事要问你,”沈洱把话题扯回来,轻咳了两声,不大自然地开口,“你知道如何可以吃了恶念,又能保持理智么?”
闻言,顾明昼张了张口,“我……”
“你可别想多,本座才不是因为你说的话对所以觉得吃恶念会失去理智,也不是因为吃恶念之后本座真的开始对超坏不耐烦,更不是因为本座相信你没有骗本座。”兔子一口气不停地把防御叠满。
顾明昼:“……知道了。”
全知道了。
他轻笑了声,“虽然我也并没有办法,但至少尊上还知道来问我,变聪明了,值得夸奖。”
沈洱脸上微红,立刻反驳他,“谁要你夸奖,本座也不只问了你,本座还问了军师呢,你以为你是谁啊,少在那沾沾自喜了。”
顾明昼笑意微僵,很快敛起唇角,淡淡道:“哦,那尊上回去再问问军师吧,兴许他知道。”
“他要是知道本座还来找你嘛?笨死你算了。”兔子小声嘟哝,语气略显嫌弃。
顾明昼硬生生气笑几分,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沈洱说,“算了,本座就知道指望不上你,回去了。”
听到这话,顾明昼下意识道:“别。”
沈洱脚下微顿,回头看他,露出一个坏笑,“你不想本座走?”
看到顾明昼这幅样子,他莫名感觉暗爽极了,虽然他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爽,反正就是浑身都舒爽。
顾明昼自然将他眼底的得意看到,低低应了声,“嗯。”
不想让蠢兔子走,没有兔子在身边吵吵闹闹,他已经不习惯了。
在这牢房里,还要忍受魏燎,他的确更加珍惜沈洱在身边的每一刻。
“求本座啊。”沈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本座正好闲着,就听听你是怎么卑微下贱地恳求本座的吧。”
顾明昼低笑了声,“求尊上留下,陪我聊聊天。”
“一点诚意也没有,本座走了。”
沈洱作势就要走,如愿以偿地听到顾明昼无奈的叹息。
“回来。沈洱,陪陪我,求你了。”
沈洱脚下停住,小人得志地凑到他面前,“这回的态度勉强差不多,你说实话,你到底知不知道解决办法?”
顾明昼抿了抿唇。
见他没有立刻开口,沈洱眼睛微睁,指着他道:“你是不是在编借口,快说,不说本座这次真的走了。”
闻言,顾明昼失笑一声,他刚才只是在想,其实兔子是只好兔子,不然也不会这么执着想要找到解决办法。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道,“尊上若是肯把我手上的缚仙锁打开,兴许我会想起来些什么。”
沈洱脑海里陡然想起一些不愿回想的片段,上次他把顾明昼放出来,该死的顾明昼亲了他,这次一定又是在打那种主意!
而且,沈洱这次的确没猜错。
顾明昼笑意沉沉地望着他,“不开的话,我就想不起来了。”
沈洱:?
“你敢威胁本座?”
“不敢。”顾明昼从善如流地道,“我只是被锁了一天太劳累了,一时之间什么也记不起,尊上知道的,我现在没了内丹,不过是肉体凡胎。”
听到这话,沈洱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当真?”
“当真。”
沈洱直勾勾盯了他一阵,半晌,还是把那缚仙锁打开了。
厚重的枷锁落地,顾明昼揉了揉已经僵硬的腕子,抬眼看向身前眯眼观察他的沈洱,低笑一声,“尊上给我些时间想想,别急。”
沈洱:盯——
他盘腿而坐,拄着下巴,状似仔细回忆,“好像记得家中有本古籍记载过……”
沈洱迫不及待:“什么古籍?”
顾明昼挪眼看向他,笑道,“突然想不起来了,让我再想想。”
沈洱:盯——
“我想起来了。”
沈洱一时激动,赶忙问:“快说!”
“那本古籍里有张画像,似乎跟尊上长得很像……”顾明昼垂眸看向他,压低声音,轻轻道,“尊上靠我近些,让我仔细看看,兴许就能全想起来了。”
沈洱愣了愣。
跟他有什么关系?看到他的脸就能想起来解决办法?
沈洱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他又说不上来。毕竟顾明昼好像也没说什么出格逾矩的话,只是要看看他的脸。
想到这,沈洱有些不大情愿地挪动身子,坐到他面前,“看吧,你最好快点给本座想起来。”
顾明昼眸光微暗,“尊上再过来些,牢房昏暗,我看不清。”
“本座真是拿你没办法……”沈洱深吸了一口气,又坐得离他近些,没好气地数落道,“快点看。”
“不行,还是看不清。”顾明昼状似头痛地掐了掐额角,“明明已经话到嘴边了,只差临门一脚,怎么偏生记不起来呢……”
沈洱听到他马上就要想起来了,登时着急起来,直接扑过去,扯住顾明昼的衣襟拉向自己,“快快,别走神,仔细想!”
离得好近。
顾明昼呼吸微停。
他抬起眼,缓缓看向沈洱那不点自朱的软红唇瓣,眼底涌动着一抹幽深的暗色,喉结轻滚。
对上视线的刹那,气氛陡然变幻。
沈洱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靠得太近,心头一慌,下意识想要后退,脊背却被人揽住,轻轻往对方的怀中带去。
“别躲,就快想起来了,尊上难道甘心就这么功亏一篑?”
他声音很沉,循循善诱着,沈洱莫名咽了咽口水,心口跳得厉害,像是要冲破胸腔。
好近。
离得太近了。
顾明昼要做什么?
难道是又想趁这个机会做那种事?
顾明昼……想要亲他。
这个念头忽然从沈洱脑海里浮现,便如同梦魇一般挥之不去,反反复复地在他脑海回响。
顾明昼垂下眼睫,将沈洱仔仔细细看过,他一直知道兔子长得很好看,可最近他总觉得愈发得好看了,每次只是对上视线,眼睛便挪不开。
他缓缓俯下身子,沈洱竟不知怎的,浑身像是粘在原地一样,连躲开都忘记了。
要被亲了。
心跳愈发加快,沈洱想——
可我为什么不躲?
兔子紧张地轻轻闭上眼。
半晌,唇瓣上却没有出现记忆中的触感。
沈洱睁开眼,看到顾明昼一副恍然的模样,“想起来了。”
沈洱怔了片刻,还没反应过来。
直到顾明昼笑意沉沉地道,“尊上一闭眼睛,我就想起来了,不过尊上为何要把眼睛闭上,难道尊上以为我要亲你?”
话音落下,沈洱怎可能还不懂他的意思,脸上骤然爆红,他恼羞成怒地推开顾明昼,“本座刚刚、刚刚只是睁眼睛睁得有些酸了!本座才没闭眼,只是眨一下眼睛而已,你少自作多情!”
“原来如此,”顾明昼笑了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知道尊上不会那么以为的。”
沈洱捧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小心脏,暗暗松了口气,“你知道就好。”
“不过……”顾明昼忽然又道,“我还以为尊上活了三百多年,应当什么事都经历过了,根本不会介怀这些,没想到尊上心思这般纯净无瑕,是我狭隘了。”
激将法。
沈洱一瞬间就被激起来了,“介怀?本座才不介怀呢,这算什么,本座经历得多着呢!”
顾明昼不大相信:“是么?”
“当然!”沈洱挺起胸膛虚张声势地拔高声音,大脑飞速旋转,急中生智道,“实话告诉你吧,本座三百年前就有一个男宠,比你长得帅多了,他聪明绝顶,剑术天下第一,法力比你还高强,是高你一整个大境界的大乘期!”
顾明昼:?
哪来的大乘期男宠?
他气笑几分,“又是男宠,又是军师,尊上果真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