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力降十会(66)
作者:经年未醒
文巧云转头去跟林楚鸿说话,根本不理他。谁惹的谁哄,这种费力的事情别想推给她。
“好了好了,小悠乖,不哭了。”林橘把女儿抱起来,“我叫你学哥再给你做牛肉吃,好不好啊?”
一旁林学:“小叔已经没有牛肉了。”
林小悠:“哇呜呜呜……”
林橘瞪了一眼侄子:没看见我在哄孩子,就不能先顺着我说,把孩子哄不哭了再?
“那爹爹带小悠出去买花戴好不好?”林橘继续哄。
林小悠:“我不要花,我要牛肉呜哇哇哇……”
“下次,等下次有牛肉了,爹爹立刻去买,叫你学哥给你做,好不好?”林橘再哄。
林小悠:“不好呜呜……”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看大家都看着你呢。”林橘再接再厉,“爹爹举高高好不好?”
然而林小悠只想要她的牛肉,不想要举高高,依旧爆哭。
“小舅你行不行呀,”骆乔看得都急了,“举高高,让我来。”
她说着伸出双手。
林橘将信将疑地把女儿交到外甥女怀里,嘿,别说,哭声是小了点儿。
骆乔很有自信,双手卡着小表妹的腋下,双脚微分扎稳,略一用力,往天上一抛——
众人抬头,就看到林小悠被抛得飞得有两层楼那么高。
众人低头,就看到林小悠落下被骆乔稳稳接住在怀中。
这……
文巧云看得呼吸都屏住了,直到骆乔稳稳接住女儿才吐出一口气。
这举高高,过于高了……吧?!
林小悠呆呆的。
骆乔朝小舅笑:“看吧,不哭了吧。”
林橘:“……”
众人:“……”
哭是不哭了,但明显是吓傻了吧。
“哇哇哇哇……”林小悠爆发出比之前更炸裂的哭声。
众人捂住耳朵:看吧。
骆乔被这炸裂的哭声哭得虎躯一震,感觉自己耳鸣耳聋。
“阿娘……”她苦着脸向母亲求助,声音都在打颤。
林楚鸿赶紧上前接过林小悠,抱在怀里轻拍着哄。
骆乔在一旁手足无措:“小武的妹妹明明很喜欢这样举高高,每次举高高她都嘎嘎笑。”为什么自己的妹妹就是哇哇哭?
林楚鸿无奈道:“不是每个人都是小武妹妹,你要征得表妹的同意才可以。”
“对不起。”骆乔垂下头。
“没事没事,小孩子玩闹,小乔看着也是有分寸的孩子,只是想逗妹妹笑。”文巧云轻抚了抚骆乔低垂的小脑袋。
被姑母哄着的林小悠渐渐不哭了,从姑母怀里探出头来,脸上还挂着眼泪呢,眼睛却亮晶晶看骆乔,说:“表姐,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嗯?”骆乔抬起头。
“举高高,举高高。”林小悠扭了扭,待林楚鸿放她下地,立刻就过去抓着骆乔的手,“再来,再来嘛,比爹爹举得高多了,好玩。表姐~”
“真的好玩?”其他兄弟姐妹们都围了过来。
“好高的,好玩。”林小悠晃着骆乔的手撒娇。
“我也要。”
“还有我,还有我。”
“大家不要挤,一个一个来。”
骆乔:“……”
等等,你们怎么回事?难道我是一个无情的举高高机关吗?
第47章
比起建康的重重规矩来, 吴兴可就轻松多了。
时值初春,万物复苏,可玩的东西多得不得了, 一群孩子在一起更是玩疯。
骆乔跟着表兄弟姐妹们从城里玩到城外, 大宅疯到庄子,每天都开心得不得了, 简直乐不思蜀了。
尤其是林学, 那精湛的厨艺, 一顿饭就把骆乔的胃征服了,天天跟在学表哥后面踅摸好吃的。
一口一个“学表哥好厉害”,小嘴抹了蜜似的。
她饭量大, 吃得多, 林学无论做什么她都吃得干干净净的,这么捧场的表妹, 让林学不由得有些膨胀,觉得自己成为一代名餮指日可待。
等到春花微绽, 该回兖州了,骆乔拉着林学不肯撒手,一个劲儿地叫学表哥跟她一起回兖州。
骆乔:“去嘛去嘛, 我们兖州可好了, 九州通衢, 鲁地咽喉,兵家必争。”
林学:“……听起来好像很危险的样子。”
骆乔:“错了错了……我们兖州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兖州八景, 美不胜收。”
林学:“可是我现在给自己定的小目标是开一家酒楼, 走不开。”
骆乔:“你去兖州也可以开嘛,你开酒楼, 我帮你吆喝,我叫我的小伙伴都来帮你吆喝,保证客似云来。”
林学:“我现在对开酒楼还没有太大信心,我要多走走多看看多学学,品鉴天下美食,再开天下第一美味楼,做美食月旦评。”
骆乔一跺脚:“那正好,我们兖州,九州通衢,去哪儿都方便,我们兖州也有很多好吃的,你既然要品鉴天下美食,第一站就选我们兖州吧。”
林学有点儿着急了,怎么他说什么乔表妹都能给绕回去,那他就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了——
“我不想离开我娘!”
骆乔:“……”
众人:“……”
林卷和荣燕觉得这儿子可真是太丢人了,半大的小伙子说出这话,没眼看,没眼看。
“好了,该出发了。”林楚鸿轻拍一下骆乔,“等你舅父舅母得空了,再请他们来家里。”
“那好吧。”骆乔松开了林学的手,同众人告别,跟着母亲上了船。
等船启航,林学松了一口气。
荣燕笑话儿子:“瞧你那样儿,多大人了,还喊着不想离开娘。”
“儿子是真不想离开您,儿子就在您跟前敬孝。”林学憨笑。
“说得好听。”荣燕嘴上嫌弃,眼神慈爱。
林家众人离开码头回家去,答应林楚鸿的事情,须得回去好生商议商议,派往始兴郡的人选更须的仔细斟酌,明面上不能与林家与兖州有任何关系。
船行河上,水路比陆路要好走,可在骆乔看来比陆路要无聊。
“唉……”
骆乔第十八次叹气,终于把林楚鸿的注意给引了过来。
“怎么一直在叹气?”林楚鸿放下账本,坐到榻上去,把骆乔滚得乱七八糟糊了一脸的头发整理好,“头也不梳,都快成野人了。”
骆乔在榻上打滚,把自己滚得更野,“坐船好无聊哦。阿娘,学表哥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回兖州,我们兖州多好呐。”
“那叫你常住大舅家里,你愿意吗?”林楚鸿问。
“就我一个人?阿爹阿娘和骄骄呢?”骆乔反问。
林楚鸿说:“就你一个人。”
骆乔认真地想了想,摇头:“那我还是不愿意的。可以住……”她伸出一根手指,“最多一个月。再多就不行了。”
林楚鸿笑看着女儿。
“阿娘~”骆乔一头扎进母亲怀里。
林楚鸿轻拍着女儿的后背,说:“等到了晋陵下船补给的时候,阿娘带你到晋陵耍一耍。”
“好耶。”骆乔立刻从榻上蹦起来,叫含光帮自己梳头。
船到晋陵码头靠岸,正好是午时,林楚鸿牵着骆乔下船,花了几个铜板请了一位当地老妪带路,往晋陵最热闹的酒楼去,尝尝当地的特色。
“娘子,姑娘,来了咱们晋陵,一定要尝尝咱们这里特色鱼头锅,汤鲜汁浓,武陵居士吃过后赞不绝口,还给咱们店作了一幅画哩。”酒楼的伙计能说会道,引着众人去看挂在店里的武陵居士的画,“还有烧鹅,香糟肉,羊糕……都是咱们店的一绝。”
骆乔本来就饿了,听这伙计报菜名,更是饿得眼睛都快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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