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力降十会(257)
作者:经年未醒
“那你们就不会找个熟悉地形的人来吗?”校尉大吼。
凉城县令主簿赶忙找在城中找猎户樵夫之类,常去附近山林打猎砍柴之人,召了十来个,让他们详细跟校尉描述。
可猎户樵夫们还来不及把自己所知道的地形描述清楚,监听城西的听瓮的兵卒来报,西边有动静,疑似有人在挖地道。
“西边也在挖?!!”县令要昏过去了。
校尉立刻去了城西,登上角楼眺望,说:“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总有一处是虚的。”
“那……东边还是西边?”县令小心翼翼问。
校尉没理县令,命斥候出城西探听。
斥候回来后禀:“城西外林中有兖州兵五十来人在挖地道。”
“只有五十几?”校尉再三确定。
斥候肯定回答,只有几十,他们花了一日时间将周围都查探了一遍,没发现更多兖州兵,更没有骆煞星。
“很好。点兵,明日随我出城迎敌。”校尉摩拳擦掌,他要给兖州给骆乔一个教训,教他们做人不要太嚣张。
翌日卯正,校尉点兵五百出城西,他自信满满,区区五十人不在话下。
在山林中作战不比在平原,决定胜负的主要因素是地域,地形地貌、植被、气候、生物这些都有可能会是军队的障碍,也有可能成为军队的帮手。
校尉之前在城东好几次打骆乔,反被打得落花流水,正是骆乔他们以逸待劳又比他们更熟悉凉城县外的山林地形。
不过,校尉这次学乖了,他把主簿召集来的猎户樵夫都带上,由他们这些熟悉山林的人领路,总不能还迷失在山林里吧。
然后……
然后五百人大军就在那条由脚商踩出来的山路入口五丈处看到了手持长.枪冲他们微笑的骆乔。
“哟,又来给我送人头啊。”骆乔手一挽,枪尖对着校尉,说:“我枪下不杀无名之辈,你要不要说一下你姓谁名谁家住何方。”
校尉强自道:“你只一人,我可是有五百大军。”
骆乔哈哈大笑:“你难道没听过,我以一敌千的丰功伟绩,打的还是你们家尚永年尚都尉,五百大军,根本不够我杀。”
校尉色厉内荏:“说大话谁不会,我五百大军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学男人舞枪弄棒做什么,回去绣花才是正经事。”
“你说的绣花是这样吗?”
骆乔打了个响指,林中忽然冒出一个兖州兵,他接过骆乔的长.枪后,豫州兵就眼睁睁看着骆乔双手一抱,将路旁一棵半人多粗的树连根拔起,然后一转一横一甩——
树夹带着四散飞溅的泥土呼呼呼旋转着朝豫州兵飞去,豫州兵从没见过这样的战术,被泥甩了一脸,然后眼前一黑当胸一痛,倒地。
前面几排被砸倒,不少士兵骚乱了起来,阵型一下就乱了。
校尉连声喝止士兵们乱跑,待大军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定睛一看,骆乔不见了。
他大惊,在城东外山林里被骆乔殴打的记忆复苏,他连连喊撤退。
可惜,来容易,想走就难了。
第187章
前面说过, 山林作战与平原不同,茂密的森林提供了无与伦比的隐蔽性,不熟悉山林地形贸然进入, 只会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豫州的这个校尉实在是托大了。
进山只有一条小路, 且因下雨泞泥不堪,他的五百兵马被地形拉成长长一条, 不成建制阵型。
骆乔消失在林中, 校尉一慌, 大喊撤退,可泞泥的山路、细如长虫的军阵哪能让五百多人轻易撤退,再加上“煞星”一棵树放倒二三十人笼罩在众人心中的阴影, 一听到“撤退”就乱了, 一乱就互相踩踏。
隐在林中侍机而动的精兵小队还没来得及动手,豫州兵自己就乱七八糟起来, 这可真是……
太好了!
精兵小队轮番出击切割豫州兵阵营,将其切割成一小股一小股, 再利用地形将其赶到林中,不投降就手起刀落。
校尉由骆乔亲自“招呼”。
“世人皆说郭庭能征善战有勇有谋,看你这样就可知世人谬传有多离谱。”骆乔一枪把校尉扫落, “你家郭都尉没教你, 要耐住性子知己知彼吗?”
校尉就地一滚, 惊险万分地躲开了骆乔刺出的一枪,连滚带爬地往密林中跑。
他岂会不知自己急于求成了,可再拖下去情况不会变好只会更糟, 凉城县的百姓已经在焦躁不安, 城中的士绅富户渐渐不服管束,已在县衙闹过好几次了。
校尉想用一个胜利鼓舞一下低迷的时期和凉城县里惶惶的百姓, 知道斥候探得城西林中仅五十人,他不信自己十倍于敌的兵力会打不赢。
不曾想,正正好落入骆乔的圈套。
啖狗肠的斥候误我!!!
在山林中土木作业近两个月的骆乔可比校尉了解地形多了,几步追上送他去投胎了。
将领一死,豫州兵溃败彻底,很快都放弃了抵抗。
骆乔点了两火士兵把校尉送去城门通知凉城县令来收尸,然后就押着三四百俘虏大摇大摆踩着豫州的地界儿,可以说是从郭庭的眼皮底下回濮阳。
实在是太嚣张了。
郭庭手底下有暴脾气的,听闻消息,请缨出战:“骆女太过嚣张,请都尉出兵,斩杀此女为同袍报仇。”
郭庭盯着那人半晌,直把人看得惶恐不安才出声:“你觉得要派多少人去截杀骆高羽?”
那人卡壳。
白马大军一动,就是正中濮阳下怀。
可派的人少了,别说杀了骆高羽,不被她砍瓜切菜就不错了。
郭庭何尝不想斩杀骆乔,凉城一战,叫他清楚意识到骆乔不仅仅是天生神力功夫了得,对兵法运用得亦很娴熟。
声东击西、引蛇出洞、因地制宜、请君入瓮,一两百人把个两三千人的县城围困得近乎全盘崩溃。若不是暴雨倾盆补给困难,再叫她围困一段时间凉城县定要大乱。
再不想承认,此女业已是笼在豫州每个人心头的阴影了,街头巷尾的小童唱的童谣是唱黑鬃白马亡,更是在唱骆乔的恐怖影响。
因为怕她,所以直想她死。
郭庭问下属要派多少兵马才能截杀骆乔,也是在问自己,如何才能杀了骆乔。
等到今年秋,如果邺京那边不能说动建康京和谈,将会是一场大战,郭庭却没有必胜的把握。
营外暴雨哗哗下个不停,下得郭庭是心烦意乱。
正押送俘虏回濮阳的精兵小队因为暴雨阻路,找到一个废弃的道观落脚等雨停。
“入夏之后雨下个不停,看这样子怕是要涝。”甘彭拨弄着火堆望着屋外的雨幕自言自语。
杨津盯着士兵们安置俘虏,过来听到这句话,便道:“换个角度想,前面担心的蝗灾是没有了。这种大雨,蝗起不来。”
去年冬天不太冷,今年开春又气候异常,又湿又热,入夏后要是长期干旱少雨,十之八九是要起大蝗的。
说到蝗灾,甘、杨二人下意识看向坐在火堆边好似在发呆的骆乔。
现在街头巷尾的那首童谣的由来,初因不就是恐起大蝗。
“看我做什么?”骆乔眼皮动都没动。
“没什么,没什么。”甘、杨让人用力摇头。
“你们是不是想问,我对给我乱编童谣的人是个什么想法。”骆乔帮他们说出来。
甘、杨二人对视一样,甘彭小心翼翼问:“那队长,你是什么想法呢?”
骆乔撩起眼皮,真诚地说:“把所有算计我的,编排我的,统统杀了,这样,世上就没人敢再给我编童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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