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力降十会(205)
作者:经年未醒
骆意道:“平日里怎么办,现在就怎么办,加强巡守,也不用太过刻意,不过大伯母和大姐姐的院子要严加把手,毕竟还有一个月大姐姐就要大婚,不容闪失。”
骆广之连连点头,立刻吩咐内院管事去安排。
“至于胥远院,也没必要增加守卫,”骆意笑得十分可爱,“刺客真敢来,就给他收尸。”
骆广之等人:“……”
四房的是怎么回事?
长得越可爱,说话越凶残吗?!
第146章
建康宫宫规有定, 每日辰时初刻,六宫妃嫔往含章殿向皇后行礼请安,寒暑不辍。
今日辰时二刻, 皇后柳景瑕姗姗走进正殿, 殿中只有稀稀拉拉四五人,她脚步顿了一下, 旋即一派无事般走到主位坐下。
今日来请安的人比昨日更少, 柳景瑕知道, 那些人明着是为待会儿张贵妃的赏菊宴做准备。
张贵妃的宴赏菊设在天泉池畔,昨日司苑就已经把菊花布置好了,除了绿牡丹, 还有如凤凰振羽、雪珠红梅、十丈珠帘等等十数种珍品菊花, 叫天泉池旁灿若云霞。
邀请的不止是成国公府一干女眷,还有准二皇子妻的江家女眷、四皇子妻的杨家女眷, 以及在建康的公主、郡主、王妃们,后宫诸妃等等, 好不热闹。
坐了片刻,柳景瑕就想叫四五妃嫔散了,她们都是坐立难安的样子, 她也懒得为难她们, 为难几个份位低的妃嫔并不能显示她皇后的权威。
不想这时外头的内侍竟唱:“贵妃娘娘到——”
张珍竟然来了?
柳景瑕打起精神来应对。
张珍打扮得十分精致, 款款步入殿内,即便已徐娘半老,这后宫中容貌胜过她的妃嫔依旧没有, 她简简单单一装扮, 就是能刺伤人眼的明艳,何况精心打扮过的她。
“妾请皇后娘娘安。”张珍缓缓福了一福, 态度恭敬。
无论张贵妃的行事如何霸道无理,在礼节上从没人能挑她的毛病。
“平身吧。”柳景瑕抬了下手,挂着一抹假笑,说道:“你今日倒是还有空来给我请安。”
张珍在左下首坐定,回道:“妾不仅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还想请皇后娘娘坐镇赏菊宴。”
柳景瑕脸上的假笑都没了,双眸微微眯起一些,眼神凌厉带着审视,盯着张珍看了许久,想在这张美艳的脸上找出她刻意嘲讽的蛛丝马迹。
今年亲蚕礼前夕,柳景瑕着了风略微不适,但并不是不能主持大礼,皇帝直接就叫她在含章殿养病,叫张珍代皇后主持。柳景瑕原本只是身子不适,到这儿就真气病了,那可是皇后主持的亲蚕礼,皇帝竟如此荒唐行事,究竟还有没有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亲蚕礼后,宫中的风向逐渐往张贵妃倾斜,还隐隐有废后之言传出,朝中的太子也是举步维艰。
柳景瑕曾召母亲进宫想向娘家求援,但她母亲没有拒绝也没有应下,没过多久,与齐国联姻一事就落到了太子头上,而三皇子竟要娶的是成国公嫡长孙女,接二连三的事叫柳景瑕精力交瘁病了一场,皇帝趁她病把协理六宫之权又交给了张珍。
张珍如今比前些年盛宠之时风光更甚,她要办赏菊宴,司苑立刻献上精心培育的数百盆菊花,原该送去各殿供妃嫔们赏玩的菊花也都送去了天泉池畔。
连她这个皇后都要避其锋芒。
“我身上不爽,受不得风,便不去了。”柳景瑕拒绝了张珍的邀请。
张珍料到是这样,来这一趟本就是做个样子面上好看,她起身行了礼,临走前说了句:“昨日卢乡侯家眷在长干里遇刺,还是在人家回京的第二日,今日可得好好给他们压压惊。”
柳景瑕沉默地看着张珍出去,嗤笑一声。
昨日长干里刺杀一出就传遍了建康京,众人猜测幕后指使,竟还有人传是太子派的杀手。
这般荒谬之言也有人信!
四五妃嫔随着张珍一道告退,含章殿女官栾姿上前来,担忧地说:“娘娘,您身子还未大好,御医说过,您不可劳心费神。”
柳景瑕苦笑:“我倒是想不劳心费神,可你看看如今情势,我能放松吗。”
栾姿欲言又止。
“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柳景瑕摆摆手,想起什么来,问道:“张珍设宴,请了齐国公主吗?”
栾姿摇头:“成国公府、江家、杨家都请了,唯独没有请齐国公主,说是还是七日就要大婚,齐国公主定然忙碌,就不打扰她了。”
柳景瑕嗤笑一声:“她也有怕的?”
“那齐国公主实在非常人,贵妃想必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栾姿心想,这要搁自己身上,也是这样,那齐国公主实乃猛人,谁惹得起。
柳景瑕有心想召齐国公主进宫来,给张珍的赏菊宴捣个乱,可到底自持身份,使不出这样不上台面的手段。
“去你库里看着挑着首饰衣料,等张珍那边宴席过半,去赏了成国公府的人。”柳景瑕吩咐。
栾姿应喏,正要退下,又听皇后似在自言自语:“要是齐国公主知道张珍请了大半建康京的高门夫人贵女,就是没请她,不知道会怎么闹。”
栾姿眨了眨眼,退出正殿后没急着去开皇后私库,找来的内官皮曹金,叫他想办法把张贵妃办赏菊宴的事传到齐国公主耳朵里。
“其他的不重要,要让齐国公主知道,张贵妃把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的未婚妻都召了来,唯独没请她。”
皮曹金顿时笑了:“姐姐您瞧好了,保证让齐国公主知道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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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泉池畔,各色菊花铺展开,灿若云霞,司设在湖边立有薄纱帷帐,挡住湖边吹来的凉风,又不完全挡住湖景,朦胧湖景配上名菊,美不胜收。
张贵妃也没把人拘在一处聊天吃酒,让赴宴的女眷们各自玩乐,双陆、投壶、诗画、秋千、飞花令,甭管文的武的都有,各处也张了小几摆上酒水吃食,供附近的女眷们随吃随拿。
“这宴挺有意思,比以前的宴会都有趣,贵妃娘娘好巧思。”骆鸣雁给骆乔递了一块桂花糕,小小声赞了句。
“你怎么知道是贵妃娘娘的巧思,这种宴会,不都是吩咐一句,自有内官来操持。”旁边骆鸣珺就看不惯骆鸣雁,非要和她唱反调。
呵,现在还没大婚就开始想着讨好婆母了。
骆鸣雁翻了个白眼,回头瞪骆鸣珺:“你能别跟着我们吗?”
骆鸣珺嘁一声:“谁跟着你啦,我是跟着骆乔,你可真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你跟着骆乔,骆乔同意你跟着了吗?”骆鸣雁说道。
“用得着你管,我想走哪就走哪。”骆鸣珺喊。
两人又吵起来了,还有越吵越大声的趋势,一旁骆乔被吵得脑袋嗡嗡的,提醒她们:“这里可不是吵架的地方。”
“呃……”
两人看了下四周,好在没有人注意她们,鉴于场合不对,两人鸣金收兵。
“骆乔,我们去那边看看。”骆鸣雁指着一大丛凤凰振羽,在花旁边有两人支了张桌子在作画,是江姑娘和杨姑娘。
骆鸣珺看清人,又忍不住嘴贱:“这么快就想着要搞好妯娌关系了。”
骆鸣雁脸涨得通红,气的。
骆乔也是服了骆鸣珺,三年前她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变得脸皮厚又贱兮兮的。
“二姐姐,你知道在我们兖州怎么对嘴贱之人吗?”骆乔微笑,不等对方说话,自己就答了:“我们一般是打一顿,如果还不行,就再打一顿。”
骆鸣珺面色丕变,色厉内荏道:“你、你敢,这里可是建康宫,你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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