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力降十会(151)
作者:经年未醒
骆乔五人冲锋一次后,又掉头再杀回去,在她没注意的时候,一刀就干掉了十六皇子侍卫典军。
东魏一个皇子配得仪仗侍卫里共两个典军,分管仪仗和护卫。
霍涣的侍卫典军,一个在里头就打得奄奄一息,一个在外头被一刀砍了。
也是他寸,骆乔因为砍得刀卷刃了,就准备就近抢刀,那个典军的刀正好在骆乔的视线范围内,她上前就把卷刃的刀砸在典军头上,她那等恐怖的力气,典军立刻被砸的头晕眼花,她劈手夺过他的刀,又顺手砍了他一刀。
骆乔一刀砍完就没管,后面有跳荡队补刀,她左突右杀,满身鲜血,都是别人的。
在死伤快过半之时,这些皇子侍卫就有不少心生退意。他们这些仪仗侍卫不少都只是充门面好看的,真正能打的没几个,有血性悍不畏死的更是少之又少。
他们要真有建功立业的想法,为什么不去军队挣军功,要来给个皇子做侍卫呢,他们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官宦子弟,要的不过是一份清闲体面的差事,不是要命的差事。
死了这么多人,有人承受不住,高喊投降。
有了人开头,立刻就有人跟上,没一会儿,全部投降,扔掉了兵器抱头蹲在地上。
一刀挥空骆乔,看着抱头蹲地上大喊投降跟个蘑菇似的敌人:“……”
二十几个浑身浴血的探子士兵面对敌人的投降,最后都把目光投向了骆乔,等着她下一步的指示。
“把兵器收缴了,”骆乔对探子们说,然后对她的俘虏喝道:“双手抱头,蹲着往县衙里走。警告你们,谁敢耍花样,我的刀可是不留情的。”
皇子侍卫们面面相觑,却不敢不听话,一个个抱着头蹲着往县衙里挪,一下一下跟一群鸭子在摆啊摆似的。
他们边摆边想,这小个子什么来历,力气大得出奇就罢了,还想出这么折辱人的办法,恐怖如斯。
鸭子……不对,是俘虏们“摆”进了县衙,探子拿了绳子把他们捆起来,只留了四个在外头收尸和搬受伤的人进来看管。
骆乔这边战斗结束了,张瑾的审问也结束了,问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来,但是不多。
“霍涣来此,真纯粹冲着阮县令来的。他对杜晓之事没太多参与。”张瑾道。
“哇……”骆乔惊叹:“这是何等的色.欲熏心。”
又看了一眼萎靡的霍涣,又叹:“色字头上一把刀,世人诚不欺我。”
第111章
邺京早在宋国发檄文时就已经闹起来了, 有主战的,自然有主和的。
大旱、绝收、□□,叫东魏元气大伤, 国库空虚得难以支撑军队开拔, 当时就有不少人提出与避战和谈的说法,给宋国送点金银和美人, 至少将眼下的困境熬过去, 待来年丰收了国库充盈了, 还怕打不赢区区弱宋么!
这种说法得到以太尉楼钦为首的部分高姓的支持,但终究没成气候。
东魏皇帝霍协以武起家,一生征战, 打还没打就先和谈, 在他看来那与投降无异,是他所不能忍的。
楼钦劝过, 但没用,朝上主战的声音把主和那点儿蚊呐般的声音盖得完全听不到, 各皇子也在积极动作,将自己一派的将军送到主将的位置上去。
相州的兵权,早就让诸位皇子眼馋不已了。
最后杜晓被临危授命, 他再度成了相州军主将, 也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
尤其是在他战败以后。
身在邺京的人不会去想, 天时、地利、人和,杜晓一样不占,能把宋国的军队阻在阳平、武阳、顿丘一带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他们只道杜晓战败了, 先头隐隐传开的杜晓通敌叛国之言确实是空穴来风。
皇子们要把自己的竞争对手干掉, 还要把自己的父皇干掉,尤其是日渐感觉自己体力不支的大皇子霍赟, 他怕他就算干得掉弟弟们也熬不过父皇的长寿。
而杜晓,打他从霍协手里接过虎符那一刻开始,他就是邺京权力斗争的一个工具,要他死的、要他活的都只是在用他来斗法罢了。
在这叫东魏朝廷狐裘尨茸的乱舞群魔当中,十六皇子霍涣就是别有一番风景的泥石流。
你说他不参与斗法吧,他也卷入其中动作频频,可他最终的目的既不是干掉兄弟也不是独掌相州兵权,而是想把东魏著名美男子给收入后宅。
就很迷。
骆乔表示不信,把霍涣暴打了一顿,然而霍涣都被打成猪头了也没有改口。当然,他为了不再挨打,又透露了不少他知道的兄弟们的内幕。
“所以,你就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色.魔?”
在骆乔的铁拳威胁下,霍涣飞快点头——没错,我就是。
骆乔将信将疑,决定再打他一顿,看还能不能打出点儿内幕来,张瑾拦住了她。
结合探子探得的消息来看,霍涣没有说谎。
这个色.魔皇子算不上多有骨气的人,打到这个程度就差不多了,他们之后还得借此人出阳平郡地界儿,可别打坏了。
霍涣这里已经问不出更多来,他身边随行的人亦然,骆乔松开她的铁拳,让杨瓒安排善后。
县衙门前一场大战,县里的百姓又不是死的,有一个人看到就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就在不大的县城里传开,杨瓒叫几个人穿着衙役的衣裳,拿个锣去走街串巷喊话。
“今有暴民冒充邺京的贵人,意图抢夺县衙,戕害我元城百姓,幸得县令识破他们的伪装,尽数将其拿下。近日各地频发□□,有的暴民尚伪装成贵人叫人放松警惕,然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各位乡亲,若遇见自称邺京或郡里来的贵人,不要上当,也不要惊慌,先稳住那些人,暗中来报官,县令会为各位乡亲做主。”
虽然那几个捕快看着有些面生,但元城百姓被县衙门前大滩的血迹惊吓到,一时也管不了这几个捕快没见过这事,直呼县令英明。
在县城里宣传了几遍后,又去了各个村里喊了话。
县衙后院杜晓养伤的厢房里,军医正在给杜晓喂药,喂到一半忽然被紧抓住了手腕,他也不惊慌,把勺子里的药塞到杜晓嘴里,说道:“杜将军比我预想的醒得要快。”
“这是哪里?你是谁?”杜晓声音嘶哑着问了句,撑着就要坐起来。
“这里是元城县衙的厢房,”军医把杜晓摁住,道:“杜将军腿上的伤甚重,我好不容易缝合起来,你可别起来把伤口给挣开了。”
杜晓想起昏迷前的事情,对军医说:“叫你们骆乔来见我。”
军医点点头,把没喝完的药递给一旁的士兵继续喂,他则出去找张瑾。
张瑾正在跟杨瓒、骆乔商量几时回程,从哪条路走。
“走岗城还是走武阳?”骆乔点着舆图,“武阳离范县更近。”
“但是阴安离武阳不远,有东魏五千人马,随时能拦截我们。”杨瓒说。
“可是岗城以为的发千县也有一支相州军,也有三千人马,”骆乔皱着眉,“相州将兵力分散驻守,大军压境这点儿人马没多大用处,但是对付我们这区区二十来人那可太够了。”
“我们有八千人在武阳驻军,若是他们朝西北推进,阴安的兵马必不敢妄动。”杨瓒撇了撇嘴,叹道:“可惜,咱们与东魏已经遣使和谈,这时候再动兵马就不合适了。”
骆乔也撇嘴:“干嘛那么快就答应东魏和谈,就应该一口气打到安阳去。”
张瑾说道:“朝廷也要朝廷的考虑,并非所有人都支持打相州,再者,今年年景不好,朝廷恐怕也掏不出更多的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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