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力降十会(135)
作者:经年未醒
看到这锋利的爪子,骆乔就想起了那群对他弟弟图谋不轨的刺客。
“那群刺客审完了没,目的是什么,谁派来的?”骆乔说道。
骆意摇头:“我去问过,说是被使君秘密关押起来了。”
骆乔吃惊:“这么神秘的吗?”
第99章
席豫正在书房里看舆图, 巨野泽那边送来战报,已经在范县南郊与杜晓语度的大军有过一次小规模的冲突。
双方都只是试探,骑兵冲锋的一个来回就退回大营。
战报上说, 杜晓在调兵遣将上并不弱于四年前。
就杜晓个人而言, 他还是兖州的一个劲敌。
不过,东魏相州却已经不是四年前杜晓经营的那个相州了, 加之东魏那边失了先机, 李蕴已经带兵占领了鄄城, 无论是范县还是濮阳,皆可支应,这一仗巨野泽那边有很大的把握能完胜。
杜晓此人呐……
席豫感慨之时, 书房门边突然探出了四个小脑袋, 其中一个脑袋上面还有个“王”字。
“阿爹。”
“使君。”
“喵嗷~”
“你们怎么来了?书读完了?”席豫招手叫他们进来。
三人一虎一路小跑着进去,乖巧坐好。
关于书读没读完这个事情。就派他们中间最会读书的那个作为代表回答:“已经读完了, 我监督的臻哥和姐姐。”
既然是骆意说的,席豫便没有要再问, 又道:“读完书了,怎么不去玩儿,跑我这儿来了。”
“我们来问刺客的事呢, ”席臻说:“阿爹, 您审着审着怎么没下文了, 我们还等着知道了幕后主使,去给小骄骄报仇呢。”
席豫摆摆手:“别捣乱,你爹我自有其用意。”
三小互相对视了一眼。
自从宋国讨东魏檄文布告天下, 各国的探子细作都活跃了起来, 兖州更是他国探子活动的重灾区,鲁郡的地牢里都关了二三十个了, 还有被秘密关押的,不知道有几个。
刺杀骆意的八个人交给郡丞文彬后就没了下文,问也没有问出什么东西来,莫非也是被秘密关押起来了?!
可拉几人的身手看着并没有很厉害,有什么值得能被秘密关押的?
骆乔如此想了就也如此问席使君。
席豫闻言真是又无奈又好笑:“你说的身手不行是以什么为依据?”
骆乔:“呃……”
席臻啧啧两声:“有的人啦,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炫耀自己天生神力。真是好欠打。”
“你说谁欠打?”骆乔斜睨席臻。
“刺客,我说刺客欠打。”席臻认怂认得非常快。
骆意眼看两人就要被席使君给带跑,只能赶紧把他们俩拉回来,昂着小脑袋问席豫:“有什么可以让我们帮忙的吗?”
席豫看着三个小孩,不禁深思。
席臻也赶紧敲边鼓:“阿爹,我们很厉害的。你看杜鸿渐那么曲折的传信方法还不是我们发现的,我们厉害吧!”
席豫缓缓点头,夸赞骆意:“不错,小小年纪心细如发。”
“那……”三双星星眼期待地看着席豫。
席豫没让他们失望,给他们派了个任务:“你们去跟杜鸿渐好好聊聊。”
“啊……又是杜鸿渐,他现在可没意思了,跟他说什么他都装死。”三双星星眼瞬间熄灭。
席豫看着好笑,朝三人招招手,叫他们到舆图这边来。
三小围过去,桌上铺着的舆图是整个宋魏战场的舆图,图上还用朱笔和蓝笔画了线标示出宋魏两军的进攻和防守路线。
“这个……”三小眼睛一亮,都不能说他们是星星眼了。
“看得懂吗?”席豫问道。
三小立刻趴到桌边看图,骆找找也跟着过来,挤了挤席豫,一个人立把两只胖前爪搭在桌子上,伸着毛脑袋也去看图,就好像它看得懂一样。
席豫被虎崽挤了一把,就顺手揉了一下老虎头。
“嗷!”骆找找可不开心的甩了甩头,冲席豫叫唤了一嗓子。
席豫笑笑,捏了一下老虎耳朵,得到了一声还很稚嫩的虎啸。
要不说怎么是父子呢?
席豫这举动和席臻是一模一样,揉虎头被虎骂了之后非得要捏耳朵回敬回去。
桌上的这份旅途是根据前方战报绘制而成的。进攻防守的线路,粮草的供给,双方交战时间,双方援军的动向,标注得十分详细,可让观者犹如亲临战场。
骆乔指着中离城的位置,对骆意和席臻说:“这个和厉是不是傻,主将未到他就私自出兵,我要是杜晓我就阵前斩将,留着这种不听军令的废物,更加会扰乱军心。”
席臻啧啧摇头:“还攻的是中离城,他难道不知道中离城城高池深易守难攻?那是得用人命去填的。他有多少条命能填?”
“和厉是杜晓的副将,跟在杜晓身边很多年,”骆意说道:“照理说,他应该是最了解杜晓作战方式的人。明知杜晓还在路上,他就贸然出兵……”
三小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仰头看向席豫。
“相州早就不是曾经杜晓镇守的那个相州了。”席豫点了一句。
三小恍然大悟:“难怪您叫我们去跟杜鸿渐玩耍。”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他爹也。
“我们立刻就去!”
得了新任务的三小神清气爽,骆乔朝虎崽招手:“走了,找找,咱们去吓唬杜鸿渐去。”
席豫含笑目送三人一虎离开,卷起舆图收好后,让小厮去唤唐嘉正过来。
-
巨野泽大营。
骆衡看过鲁郡送来的情报后,将众将领召集起来商议,再与徐州施象观和冀州顾缙互送消息,最终定下九月末旬对东魏发起总攻。
总攻定下来,骆衡故意叫人传了出去,只是没有说具体的时间,各国探子开始活跃了起来。
-
杜晓在范县大营里一封接一封看各方送来的情报,看到濮阳在中离城损兵折将了将近一万,顿时火冒三丈。
“竖子误我!”杜晓气得差点就掀桌,目光投向帐外巡营的士兵,终究还是忍住了。
时移世易,相州早就脱离了他的掌控,人人都有野心,却没有撑起这份野心的才干。
看到如今的相州,杜晓如何会不心痛?
可想到自己叫人私下调查的儿子被俘虏的真相,杜晓的心痛瞬间化为怒火。
待战后他定要与这些人清算。
“将军,南边送来的消息。”一名小兵进来,将一个竹筒递给杜晓。
杜晓打开竹筒,把里面的细绢倒出来展开,随后,他又拿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挑了一小撮粉末在碗中倒水化开,用一支干净的毛笔沾了水涂在细绢上,白色的细绢沾了水后渐渐显现出一行行文字来。
杜晓看过后把细绢点火烧掉,看着细绢烧成了一团黑糊糊,他不禁冷笑了一下。
兖州真是打的好主意,还妄想离间他们父子感情。
虽然不想承认,可他儿子在相州任都督这几个月,的确是被架得什么都不知道。
他儿子真的是太天真了,以为是父亲旧部,就会无条件信服于他。他不知,军人掌权靠的是战功。
杜晓叹了一口气,磨墨铺纸给南边传信。
倘若兖州真敢不要脸,在战场上拿他独子来威胁他,他能下得去手吗?
不过……
杜晓暗自一哂,兖州想从他儿子口中探问出相州的布防,那可就打错主意了。
相州如今的布防,别说他儿子,就是他这个曾经的相州都督也不知道。
兖州要问,就让儿子说,信口开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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