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楚王袖里藏了个三寸小萌妻(16)
作者:嗷大喵
“后来呢后来呢?”陈四喜好奇极了。
开河县就巴掌大点儿,这么厉害的人物,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后来啊……”
顾院长恍了下神。
那个三岁就能舌战国子监众学官,将文渊阁三成的书倒背如流的神一般的皇子殿下,据说生了场大病,不得不被送出京。
再之后,就彻底没了音信。
燕京现在能记得起他的,已经没几个人了。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他。”顾院长说出最后一句话。
语气里有叹息,有遗憾,更多的,是难受。
陈四喜似乎明白了什么,“您是那个小神童的老师?”
“也算不上。”顾院长说,“毕竟没教他多久。”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陈四喜道:“如果他一直在您的教导下读书,没准儿现在都能考状元了吧?”
考状元?
那位可是自出生之日起就被神光笼罩,让帝神殿神像亮了一宿的天降神子。
如果先后没死,如果三殿下没被送出京,现如今的燕京,能有慕容渊什么事儿?
顾院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愤情绪中。
等回过神来,他才似乎意识到什么,伸手敲了敲陈四喜的脑袋,“好小子,变着法儿地试探老夫呢?”
陈四喜扯着嘴角,“我哪敢?”
其实先前谢浔说这老头是鹿鸣书院院长的时候他就信了。
后来配合着老头说话,只是为了更进一步确认他的身份。
现在看来,老头果真是院长没错了。
敛去思绪,顾院长笑着问:“相识一场,还不知道两位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陈四喜当先回答:“我叫陈四喜!”
顾院长的目光挪向谢浔。
这位的眉眼轮廓,总让他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谢浔淡淡道:“谢三。”
陈四喜“咦”了一声,“你不是叫谢……”
“这点心不错。”谢浔伸手,捏了一块点心送到陈四喜嘴边。
陈四喜张口吞下,嘴巴里囫囵说了一句,“嗷,真好吃。”
谢浔没有再留下来的意思,站起身,“我们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姜小小刚把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小脸鼓鼓囊囊的。
见谢浔要走,她二话不说起身就跟上。
“哎哎哎!你俩干嘛呢?这么不给面子?”
陈四喜头回碰到院长级别的大人物,可想多跟人家坐坐了。
哪成想这俩人如此扫兴。
谢浔道:“再不走,你的骡车该被砍了。”
陈四喜一听,吓得腾一下站起来。
顾院长:“……”这小子嘴巴怎么那么损呢?
“那什么,我们先走了,改天有缘再会啊!”
顾院长没挑明身份,陈四喜也不好直接称呼他,只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然后临走前,没忘了顺走两块点心。
……
重新坐上骡车,陈四喜挥着鞭子,心中有些小郁闷。
“谢浔,那可是鹿鸣书院院长诶,你见了他,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哎不对,你是怎么知道他是院长的?”
谢浔说:“瞎蒙的。”
陈四喜急了,“合着这么半天都是你在耍我玩?那老头压根儿就不是什么院长?”
“你又不读书,他是不是院长,跟你有多大关系?”
“我是不读书,可将来我儿子要读啊!”
陈四喜发愁道:“我儿子的儿子不也得读吗?他要真是院长,那我现在跟他攀好交情,将来没准儿给我走个后门啥的……”
姜小小问:“你儿子的儿子,那不是下任院长该考虑的吗?”
陈四喜:突然发现这丫头的嘴巴比谢浔还毒。
人院长好好的,让她一句话给说没了。
“哎我说,你们俩接下来去哪?”陈四喜漫无目的地将骡车驶出巷子。
谢浔沉默了会儿,问他,“你之前说的捉鬼师,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县里的大户聂家。”陈四喜道:“听说最近家里不干净,一到晚上就闹鬼,聂家那位上门女婿花钱请官府贴了告示,说想请一位有真本事能捉鬼驱邪的大师。”
话到这儿,他撇撇嘴,“自打告示贴出来到现在,去的人可不少,但是看样子,没一个是有本事的,否则聂家也不至于到现在还闹得鸡飞狗跳。”
聂家?
谢浔有所耳闻。
他们家是做小买卖起家的,到现在布庄分行已经开到燕京去了。
如果能借此机会接近聂家,没准能打探到不少关于燕京城的消息。
想到这儿,谢浔道:“带我们去看看。”
……
聂家位于开河县东城华阳街,整个县城最繁华也是最贵的地段,五进大宅院傲然矗立。
陈四喜常在县里行走,却只见过这些大宅子的外观,从来不知道里头啥样的。
骡车在大门外停下时,他显得有些兴奋。
聂家啊,说是开河县首富都不为过。
据说他们家主子下人加一块儿有上百口人,一顿饭能吃掉庄户人家三年的开销。
“谢浔,咱们到了。”
陈四喜熟练地跳下骡车,冲着车厢里喊了一嗓子。
不多会儿,谢浔挑帘,和姜小小一前一后下来。
大门外有几个小厮坐在长板凳上低声闲聊着什么。
陈四喜主动上前询问,“哥们儿,听说聂家找捉鬼师,现在还找不?”
那几个小厮闻言,齐刷刷回头看向他。
其中一个绷不住嗤笑出声,“捉鬼师?就你?”
“当然不是我。”陈四喜说着,手指往后一指。
小厮们的视线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自然而然地望向谢浔……呃,谢浔身后的小姑娘。
刚才说话那小厮嘴角一抽,随后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陈四喜嘟囔道:“有什么好笑的?”
那小厮道:“说实话,自打我们姑爷贴出告示以来,上门自称高人的不少,但你们这样的,倒还是头一个。”
他一面说一面笑,瞧着都快笑岔气了。
“我说,你们好歹也伪装一下吧?小姑娘捉鬼?你糊弄鬼呢?”
说到最后一句,那小厮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冲着陈四喜直摆手,赶苍蝇似的,“去去去,坑蒙拐骗也不看看地儿,真把聂家当菜市了!”
这时,旁边走来另一拨人,道士打扮。
年轻一些的穿着黑色道袍,年长一些的蓄着山羊须,手持罗盘,身穿黄色道袍。
在道家,道袍也称“法衣”。
法衣颜色等级由低到高白、黑、绿、青、红、紫、黄。
黄色法衣,一般是天师等级的人穿的。
不过在苍梧山,姜小小从未见师祖穿过。
老天师是得道高人,早已超脱世外,才不会拘泥于穿着。
姜小小自己在山上也是不会按规矩穿衣的,她自由散漫惯了,怎么舒适怎么来。
然而山下的人并不会这么想。
尤其是当下。
先前对他们嗤之以鼻的小厮,才一看到身穿黄色法衣的道士,脸上神色立马就恭敬起来了。
“大师,我们姑爷等候多时了,您里边儿请。”
小厮那点头哈腰的劲儿,跟先前对陈四喜的态度截然相反。
陈四喜瞠目结舌。
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哎!我们这位可是真正的大师!就算你们要赶人,起码也该测试一下能力吧?”
陈四喜不死心,拧着眉瞅着对面的黄袍道士,怎么瞅怎么不顺眼。
小厮朝他看来,“没拿扫帚赶你走,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们哥儿几个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几人撸了撸袖子。
陈四喜吓得后退一步,回头望着谢浔,小声问:“谢浔,人不让进啊,怎么说?”
谢浔看了眼大门上方的匾额,淡淡收回视线,“回吧。”
“啊?这就回了?”陈四喜原本想着,谢浔会让姜小小露两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