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娇娘(6)

作者:朱染


“好吃吗?”萧惜惜盯着他,眉眼弯弯,露出几分灿然笑意。

“你叫什么名字?”慕容烨问。

“我叫萧惜惜。”精致小脸儿上的笑意更浓了些。

“笑嘻嘻?”慕容烨眉毛微挑。

“不是笑嘻嘻,是萧,萧惜惜,珍惜的惜。”少女含笑薄嗔,软软糯糯的声音,比方才入口的糖葫芦还甜。

慕容烨不为所动,目光仍然冰冷。

“萧惜惜,不许告诉任何人,你在这里见过我,包括你娘和你家的下人,如果你说了,我就把她们都杀了。”

萧惜惜的笑容瞬间没了,惊恐地瞪大眼睛。

慕容烨接着说道:“外面死的那几人,跟你脱不了关系,你若声张出去,惊动了官府,就去抵命吧。”

“我……”萧惜惜红着眼圈儿,战战兢兢回头看了一眼院外,瘪着嘴道,“我不说。”

第5章

萧惜惜是捂着眼睛从邻院出来的。活人被乱箭射成刺猬的样子,太吓人了。

她想起来自己是被他们拉着,一起进入院子的,后来她摔进屋里,那几人却死在院外。

虽然那会儿脑子懵了,可她现在一回想,隐约猜到应是那受伤的男人,把她从乱箭中救了出来。

他是什么人呢?身上有那么重的伤,说杀人就杀人,还不能把见过他的事说出去。

萧惜惜坐在桃树下,托着下巴想。想来想去,她觉得那人一定是个杀人放火的江洋大盗。后背一阵发寒,她赶紧跑回屋,把内室的门窗都关上,不敢出门了。

直到听见娘和李婶的说话声,萧惜惜才迎出来。

何玉漱进到院里,一眼看到女儿,就发现她眼睛红了。

“怎么了,惜惜?哭什么?”何玉漱搂着女儿进屋,关切地问。

“娘,咱们搬家吧,别住在这里了。”萧惜惜满腹的委屈一股脑儿涌上来,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为什么搬家?你不喜欢这里吗?”何玉漱一头雾水。今天早晨她出门的时候,惜惜还好好的,怎么才过了大半日,就哭得这般伤心。

萧惜惜摇摇头,满肚子的话却不敢跟娘说。邻院那人说了,如果把他的事说出去,就杀了娘和李婶。

李婶给何玉漱打了净面的水端进来,插嘴道:“这京城的东西真是贵啊!若没有这处地方落脚,咱们赁不起宅子,也住不起客栈,就得睡到街上去了。”

何玉漱给女儿擦着眼泪,柔声道:“这里确是偏僻了些,惜惜乖,过两日,娘就带你去街上逛逛。”

萧惜惜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点点头。

何玉漱又哄了她一会儿,直到她不哭了,才去洗手净面,跟李婶一起忙活着生火做饭。

饭菜摆上桌,萧惜惜才想起来问爹爹的消息。

何玉漱眉头微蹙,无奈地摇摇头。她和李婶今日走了几条街,打听京城有没有姓萧的盐商,到头来却一无所获。

李婶宽慰她道:“娘子别心急,京城这么大,咱们今日连南城的一半都没走完,大官人既是做贩盐的买卖,定是有头有面的人物,咱们多打听几日,一准儿能问着。”

“娘,我明天跟你们一起去吧。”萧惜惜说。一想到邻院有个江洋大盗,她自己一个人在家,就怕得发抖。

何玉漱给萧惜惜夹了几箸菜,温声道:“惜惜乖,娘带着你一起找人,多有不便,等有了你爹爹的消息,娘再带你过去。”

“哦。”萧惜惜失望地垂了眼,扒着碗里的饭菜。

何玉漱心下不忍,却也没有办法。

当年,她是一个落难孤女,遇上到扬州做生意的京城富商子弟萧文山,被萧文山搭救。

两人情投意合,有了夫妻之实。后来,萧文山要回京城,临行前告诉她,他京城家中已有妻室,带她回京,只能纳她为妾。

她不甘受辱,不辞而别。不久之后,却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生下惜惜后,她在李婶的帮衬下,独自抚养女儿长大。一晃十几年过去,对萧文山的恨意和爱意,都已淡了。

她接受不了为人妾室,所以一直没有想过回头去找萧文山。

直到惜惜渐渐长大了,不但模样出众,性子也是分外乖巧懂事。可是背着一个私生女的身份,女儿再怎么出众,也说不到好的亲事,除了给有钱人家当妾或者外室,没别的出路。

何玉漱一生浮萍,就盼着女儿能嫁入一户殷实本分的人家,当正头娘子。

萧文山是京城富商,如果与惜惜相认了,惜惜便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虽然是庶女,料想也能说个好人家。为了女儿,现在就算让她给萧文山当妾,何玉漱也认了。

只不过,她还有一重担心。时隔多年,她不知道找到萧文山后,他还能不能认下她们母女俩。

惜惜一直都盼着见到她爹。可如果萧文山忘恩负义,恶语相向,惜惜该多难过。她不想让女儿看到那一幕。

所以,她想着找到萧文山,先探探他的意思,再带惜惜与他相见。

慕容烨坐在案前,案上摆着一碗清粥,两个小菜。邻家饭菜的香味儿已飘了半个多时辰,久久不散。

沉羽在一旁回禀:“邻家两个妇人今日在街上打听姓萧的盐商,除此之外没有异常,黄泰和他两个家奴的尸体,都已埋入谢子午别苑的后园……”

慕容烨吃了两口菜,放下筷子,淡淡道:“你做饭的本事,远不如刀法长进。”

沉羽一愣:“……”

虽说作为一个杀手,他做饭的本事确实不咋地,可这几年,七王爷也没嫌弃过啊!

慕容烨起身,抖抖衣袍,踱到门前,慢慢道:“过两日,黄家报官找人,让穆隐引着京兆府去搜谢子午别苑,再把谢家婆子见过黄泰的消息放出去。”

“是。”沉羽应道。

慕容烨幽深的眼神穿过暮色。杀谢子午,本不在他近期的计划之内,但既然他送上门来,干脆除了他,一了百了,顺带解决掉兵部侍郎黄玉,此人贪得无厌,历年的军饷不知被他私吞了多少。

翌日,何玉漱和李婶又早早出门了。何玉漱为了安抚萧惜惜,答应过晌回来时给她买好吃的。

萧惜惜起初不敢出屋,找出绣绷想绣个帕子,描了几个花样儿,都不满意,索性没了耐心,丢到一旁。

日上三竿,春光灿烂。她在屋里终究是坐不住的,揣了一块儿糖糕,拿了毽子到院里踢着玩儿。

“……五十二、五十三……”她踢得兴起,最后一脚毽子飞出去,却没听到落地的声音。

萧惜惜回头找毽子,一转身却吓得魂飞魄散。隔壁穿黑衣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接住她的毽子,正歪着头,若有所思地看她。

“你怎么进来的?”萧惜惜惊恐地瞪大眼睛。她明明把门锁上了。

沉羽把毽子一扔,冷声道:“跟我走。”

萧惜惜又想哭了。她不出门惹事,怎么还有麻烦找上门来。

她不敢违抗,瘪着嘴跟在沉羽后面,出了自家院门,进了邻院。

昨日死的那几人已不见了,院子里干干净净,像从来没死过人一样。

尽管如此,萧惜惜还是害怕,两腿止不住地发抖。

“跟着我的步子走,别乱跑。”沉羽说。院中机关密布,稍错半步,就有性命之忧。

萧惜惜忙点头,一错不错地跟在沉羽身后。

进入屋中,慕容烨一身白袍,坐在案前写信。萧惜惜看了他一眼,就赶紧低下头,她怕死这个人了。

沉羽从柜子里取出白布和药瓶,对萧惜惜道:“给七爷换药。”

原来只是换药啊,萧惜惜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刚才她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担心那人找她来,是要杀了她。

沉羽冷着脸,把药瓶和白布摆到萧惜惜面前。平日都是他给七爷换药,可今日,主子却说,让他把邻家那女子找来。

昨日嫌弃他做的饭菜,今日又嫌弃他换药的手法,沉羽虽不敢说什么,心里却老大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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