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娇娘(28)
作者:朱染
何玉漱嫩白的脸上, 因为内心羞愤而涌上红晕。
她咬了咬下唇,说道:“老夫人明鉴, 当年民妇与国公爷相识,并不知道国公爷的真实身份,说句不好听的,民妇才是被诓骗的那个。”
“你……”萧老夫人一时语塞。
何玉漱接着道:“民妇此次进京,为的是女儿惜惜有个名分,民妇自知身份低贱,万不敢奢想嫁入国公府,只要惜惜有了名分和依靠,民妇别无所求。”
萧老夫人强压着火气,冷眼看何玉漱,见她一脸坦然,真有几分决绝的意思。
“既然你这么说,我便随了你的心意,惜惜是我们萧家的孙女,我即日便会接她回府,至于你,收拾收拾,回扬州去吧。”
何玉漱鼻子一酸,没忍住眼泪。她怎么舍得离开女儿。
两人正在僵持着,突然门外一阵喧哗。
萧放带着护卫,快马疾驰赶来,一阵风似的直冲到院子里来。
萧老夫人一出门,萧放在府里的心腹就赶紧给萧放送信去了。
萧放还穿着朝服,大步流星地来到堂屋门前,一眼看见萧惜惜瘪着嘴,委屈巴巴地坐在门前石凳上。
“惜惜,你怎么了?”萧放关心地问。
萧惜惜摇摇头:“我没事。”
她回头看一眼:“我娘在里面。”
那个说是她祖母的老太太,看起来凶巴巴的,萧惜惜正担心她娘在里面被欺负。
萧放也有着和萧惜惜一样的担心,何玉漱这些年过得那么辛苦,他不想再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
没等丫鬟通禀,萧放就径直进了堂屋。
“母亲,您怎么突然过来了?”他大声说道。
一进到屋里,他就看见何玉漱眼圈儿泛红,神色悲凄,而萧老夫人也难掩一脸怒气。
萧放暗想,坏了坏了。这两个妇人他都了解,何玉漱看似温柔娴静,实则自尊要强,否则当年也不会一听说他有家室,当即不辞而别。
至于他娘,在府里一向说一不二,谁也不敢挑战她的权威。
本来听秦嬷嬷说,老夫人口风松动,他已po文海 棠废文每,日更新Q裙四贰耳2物酒以寺七放下很多担忧,今日一见这样的场面,他的心又提起来。
“怎么?我来这里还要经过你的允许?”萧老夫人不满地说道。
萧放给何玉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他来到萧老夫人跟前,“母亲近日身体欠安,儿子担心母亲劳累。”
萧惜惜和秦嬷嬷这时都走进来,萧惜惜紧挨着她娘,老夫人给她的锦盒,被她扔在院子里。
秦嬷嬷紧走几步,来到萧老夫人身边,温声劝道:“老夫人,天色不走了,您得回府吃药了,这边自然有国公爷料理,太医交待过,您不能过于操劳呢!”
萧放也说:“何氏和惜惜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儿子自会提点她们,母亲不要操心了。”
萧老夫人本来对何玉漱的印象还不错,刚才说那几句话就是为了摆摆威风,没想到何玉漱不吃她这套,一点儿面子不给她。
现在萧放一得了消息,就风风火火的赶来,言语间也是明显护着何玉漱。
他们相见不过数日,萧放眼中就没她这个亲娘了。萧老夫人越想越气。
“哼!”她冷哼一声,说道:“不让我操心,我看你眼里是没我这个娘了!”
“母亲,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万万不是那个意思。”萧放急忙辩解。
“你不必说了,”萧老夫人打断他,“虽然你如今贵为国公爷,可你的婚事,我这个当娘的,还是说得上话的。”
她扫了一眼何玉漱,冷冷道:“何氏出身卑微,妇德有亏,不配进靖国公府的大门。”
何玉漱紧紧咬着下唇,不发一言,一双妙目却难掩悲愤之情。
她从未有过攀附权贵之心,当年与萧放相爱一场,完全是出自一片真心。
今日进京寻夫,为的也是女儿的后半生有个着落。
此时此刻,若不是为了萧惜惜,她断然不会忍下这口气,只怕当下就收拾行李回扬州了。
萧放一直看着何玉漱脸色,知道她已气急。可萧老夫人也是个暴烈的性子。这两个女人面对面刚起来,可真是为难了他。
何玉漱他是一定要娶回府的,可眼下如果不管不顾地顶撞老娘,只怕会把她气得当场吐血。
“母亲,您还是回府歇息吧,别累坏了身子。”萧放边说边给秦嬷嬷使眼色。
秦嬷嬷忙上前搀住萧老夫人,又是哄又是劝的,总算让萧老夫人起身。
“既然咱们碍眼,走就是了。”萧老夫人白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丫鬟婆子们涌上来,伺候着老夫人出了院门,上马车离去。
萧放送到巷口,见马车驶远,忙回到院中看望何玉漱母女。
何玉漱正坐在桌边垂泪,梨花带雨,说不出的动人。
萧惜惜看她娘哭了,急得小脸儿通红,眼泪汪汪。
萧放心疼的不行,拍拍惜惜,又搂搂何玉漱,信誓旦旦道:“我负过你们母女一次,绝不会再有第二次,过不了几日,我一定让你们母女风风光光地进靖国公府。”
何玉漱又伤心又生气,不想理他,领着惜惜回了内室。
萧放心里明白,若不给何玉漱母女一个交待,他以后是看不到人家的好脸色了。
出门前,萧放又跟宋嬷嬷和芊儿交待一番,提点她们不要因为老夫人的态度,怠慢了何氏母女。
回府后,萧放径直去向萧老夫人的院子。进了院中,二话不说,撩起衣袍跪在堂屋门前。
“儿子不孝,惹母亲生气,给母亲磕头赔不是了。”
萧放磕了三个头,等了一会儿,屋里传来萧老夫人疲惫的声音。
“你知错就好,那何氏出身卑微,目无尊长,不懂礼数,你把惜惜留下,把她赶回扬州去吧。”
萧放皱了皱眉,道:“母亲怕是误会了何氏,何氏向来自爱坚忍,恭顺端庄,这些年靠着开药铺行医,独自扶养惜惜长大,换作一般女子,哪有这般刚强。”
萧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看着她好,心里眼里就都是她的好处,全然不顾我这当娘的被她轻视抢白。”
“娘,您误会何氏了,她向来知书达礼……”
“你别说了!”萧老夫人打断萧放,“总之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指望把她娶进门。”
萧放眉头紧锁,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闷闷地跪在那里。
萧老夫人也不再说话。院子里一片寂静。
过了片刻,秦嬷嬷轻轻打开一道门缝,蹑手蹑脚来到萧放身边。
“国公爷快起来吧,老夫人吃了药,这会儿睡下了。”
萧放抖抖衣袍,站起身来。
秦嬷嬷接着道:“老夫人跟何夫人今日就是话赶话的,说得不对付了,待老夫人消了气,国公爷再来求情吧。”
萧放点头:“嬷嬷费心吧,多在母亲面前说和说和。”
秦嬷嬷应道:“国公爷放心。”
萧放离开萧老夫人的院子后,心情还是不爽快。虽然秦嬷嬷说萧老夫人跟何玉漱只是一时言语上的不痛快,可他了解自己的母亲,让她把自己亲口说的话吞回去,怕是不容易。
他回到前院书房,踱了几圈步子,心下有了主意。
第二日,萧放没有到何玉漱和萧惜惜处来,只是差人送来些好吃好玩的东西。
何玉漱见萧惜惜神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知道她也因为昨日的事情不开心。
知女莫若母。萧惜惜虽然心思单纯,可偏又十分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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