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奸臣后(43)
作者:戎酒
云皎皎总觉得司延不爱见光,所处的环境越暗他越喜欢。
卫轲朝前面人拱手示意,而后退下。
屋门顺带着关上,完全封闭黑暗的环境让云皎皎心脏悬起,而后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怎么不点灯?”
云皎皎没等到回答,只走到旁边。
她吹起火折子刚要点灯,手腕却突然间被人攥住!
她面前的火光猛地一抖,映在男人轮廓深邃的面颊上,有一股说不出的阴沉。
司延带着她的手点着了旁边的油灯,“曲子弹得不错。”
云皎皎眉毛一跳。
司延捏着她纤细的手腕,吹灭了火折子,忽然一个用力将人抵在了桌边。
旁边的油灯猛地一震,吓得云皎皎屏气凝神。
司延视线扫过她的眉眼,“喜欢吗?”
云皎皎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唇角轻颤了两下,声音都跟着压轻,在只有一盏灯的屋子里,格外的纠缠不清,“喜欢什么?”
“喜欢琴,”司延手掌爬上她的腰肢,满是不容抵抗的力度,“或者那个人?”
云皎皎腰身一麻,脊背都后仰弓了起来,她推了一下,“我,怎么可能。”
她的抗拒反倒换来了更猛烈的压制。
司延的腿卡在她膝盖间,眼底阴霾始终挥之不散,“皎皎喜欢点灯,是不是喜欢看着我弄你?”
司延的话跳跃得很快,但总归不离一个原因。
他看到了今天下午,她与顾钦的来往。
云皎皎刚刚意识到,接着被司延拽起,顺手一推,推到了一旁偌大的等身铜镜边。
她身形不稳,撞在了冰凉的镜面上。
她扶稳镜子,透过镜面看见了身后靠近的男人。
云皎皎回过身之时,司延已经压到了她面前,她后背抵靠在镜面上,眼前光线已然全部被男人遮住。
她并不明白,“我与他曾是夫妻,这你本就是知道的,你之前不是还说你就喜欢他□□……”
云皎皎的话像是瞬间触怒了一头凶兽,她还未说完,一下子被翻过身来,撑在镜面上!
近乎是逼迫她看着镜面上的光景,然后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缠住她的裙带!
“你,”她的心像是被瞬间缠住,仿佛下一瞬裙带被拉开,她会在镜面里看到极致荒唐的场景,“顾钦书房北侧第二个书架,从下数第二行左边第三列,是他打算日后检举你死罪的罪证!”
司延的手指猛然停住,剑眉拧紧,透过镜子深沉的看着她。
云皎皎鼻音浓重的声音,听起来颇为委屈,“我今下午以琴引他,好不容易帮你套出来的。”
司延的动作显得僵硬,大抵是没敢信,“你,帮我?”
“帮了一个混蛋。”云皎皎推开他,没推动。
“那你脱吧,反正我都已经是你的了,”她越说越是委屈,“什么镜子,就是你把我带到外面去弄给别人看着,我又能怎么样。”
司延就这么看了她许久,“今日,你引顾钦入房中,就是为了套出他手里拿捏我的筹码?”
“为了提防你他早早就跟我说过我们跟随你的退路,他过阵子就要搬走了,我肯定要在他走之前知道他都打算怎么对付你。眼下我们是一路的啊,我犯得着跟他叙什么旧情。”
“你当真?”
“假的,”云皎皎打了下他压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适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捏出了红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就是与他叙了旧情,你且当我没帮你探过消息就是了。”
司延钝钝的放开手,并没有过多言语,只拿过来看着她的手腕。
云皎皎被司延拉到旁边坐在他身上,看着他默不作声的拿出红花油,揉着她泛红的手腕。
他问,“很疼吗?”
她并不回答,只沉默了很久。
最后颇为公主气性的一句,“还闹不闹了?”
司延环抱着她,揉着她的手腕,眼睫低垂,像是大老虎熄了火变成了大猫,“不闹了。”
屋内灯火昏暗,无比宁静。
云皎皎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脑海中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
“我就说你一句,你何苦把自己淋成这样,还闹不闹了?”
少年窝在她的被子里,嗓音柔弱沙哑, “公主疼我,我便不闹了。”
第33章
云皎皎细细想了一会儿细节, 可偏又头疼起来。
算了。
眼下安抚好司延,让他放低戒备,误以为自己一心留在他身边, 并无二心,方便她逃跑才是要紧的。
这个人情帮他做好了,她也算仁至义尽,日后她终归还是要回安京和他来往。
深夜,卫轲奉命潜入小阁楼书房,按照云皎皎所示的位置, 翻出来了顾钦所拿到的证据。
卫轲简单的翻看了一遍,打包一并带走, 拿去给司延。
司延坐在房中,简单的翻了一遍手里的证据,心思却并不在这上面, “她睡下了?”
这话冷不丁把卫轲问得一懵,反应过来才吞吞吐吐的应声, “是, 云姑娘回去就熄了灯,想必这会儿应该是睡下了。”
司延没再多问什么,将证据放了回去。
卫轲询问,“侯爷, 需要销毁吗?”
“销毁未必太打草惊蛇,”司延手指轻点了下桌面, “顾钦那未必没有备份,抄印一份, 这些原样放回去。”
“是。”卫轲接了过来,接着禀报, “山周先生来了。”
司延嗓音偏淡,“嗯。”
卫轲退下去,换卫辙带着山周从外面进来。
山周躬身道,“侯爷,老夫算下时日,您身体里的蛊应当已经有药性了。今日为云姑娘试脉,我瞧着得这两日趁她蛊成之前,种下解药。”
司延默许。
山周上前,拿出自己的药箱,翻箱倒柜的准备工具。
司延出神了许久,直到刺痛从手臂传来,他视线才扫过去。
碗里的蛊虫肆意啃食着滴落的血液。
山周出声,“虽然云姑娘的情蛊有望解开,但是侯爷你需要注意,侯爷身强体健,体内的蛊虫生长要比旁人快上一些,最多不过这月十五,月圆之日,蛊虫长成。”
“知道了。”
山周连连应了两声。
一旁卫辙看向司延,面容严肃,送山周离开,不由得问道,“侯爷的身体,会因为情蛊有什么影响吗?”
“白天正常生活是不会影响的。就是这晚上……”山周压低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你们侯爷还跟那云姑娘分房睡啊。”
山周左右一想,“这到了十五月圆,可就不成了。蛊成月圆未同房,对你们侯爷的身体影响才是大。不过就在一家府院里。”
卫辙眉头紧锁,看来他这阵子是得好好盯着这个小公主。
天气渐暖,司延并没有限制云皎皎外出,云皎皎挑了一个好天气久违的出门采买。
其实她的前半生一直都在宫中,每日呆的也不过是那四方院子,极少离宫,对出门也没太多执念。
眼下一出来,倒是显得格外兴奋。
支芙像是献宝一样,拉着她左看看右看看。
后面卫辙原本是想要观察云皎皎有没有别的心思,不成想最后怀里抱着一个又一个采买的锦盒。
偏里面七成都是吃的。
卫辙实在是没忍住,“支芙,你别老带云姑娘看吃的了。”
“姑娘喜欢,又不是我哄姑娘买的。”支芙敷衍着卫辙,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姑娘你尝,这个春饼也好吃……”
卫辙:“……”
云皎皎带着帷帽吃了半路,摆了摆手,“我吃不下了。”
卫辙瞥了支芙一眼,“听见没。”
支芙念念叨叨一句,“又没叫你吃,这么多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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