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奸臣后(35)
作者:戎酒
他大约是不情愿的考量了片刻,“依你所言,何时可以?”
萧平犹豫了下,“禁军清扫彻查,保证安京内外安全,估摸得三五个月。”
燕程很显然并不满意这个时间,本是想近日就能享受一番月族后人,又是云峰的女儿。
但是燕程也明白这禁军清扫,又不能只保证他龙床周围的安全,他来往走动的地方,都得安全才成。
总不能他幸她一次,出门就遇刺。
这得不偿失,“罢了,你们禁军动作快一些。”
燕程看向旁边司延,“你先帮朕好好的盯着她,等风平浪静,再俏俏将她弄进宫来。”
司延应声道,“但凭陛下吩咐。”
燕程叹了口气背着手,转头吩咐姜皇后,“既然如此,开年三月,选秀之事好好操办。”
姜皇后眼帘微垂,“臣妾领命。”
姜皇后停顿了下,复而开口,“陛下,臣妾瞧着淞儿年纪不小了,行事这般不稳重,想必该有个知书达理的正妻管束着他,臣妾想借此机会,为淞儿寻一个太子妃,陛下意下如何?”
燕程并不在意,“你看着挑就是了。”
“谢陛下恩典。”
司延走出东宫大殿,与旁边萧平悄无声息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移开视线,各自离开。
傍晚支芙带着阮太师府拿来的诗经和乐谱交给了云皎皎。
云皎皎翻开书本,看到了几页阮知韫自己写的曲谱夹杂在里面,云皎皎简单的翻了一下,将最后一页拿了出来,迎着屋内烛火看了片刻。
而后将纸张放在烛灯上轻轻灼烤,笔墨印记的反面,近乎全然重叠的位置,浮现出了另外的浅淡文字。
“古仑国主在先皇后出嫁前,曾与先皇后有约,城南东家药铺,问掌柜要十七两桂心,他便会命人接先皇后回家。如今药铺还在,可帮皎皎离开安京。”
云皎皎细细看了半晌,十七两数字特殊,是通常不会有人说出的斤数。
十七,是古仑地域计算之中,以安京为中心起数,古仑的方位数。
桂心,是归心。
云皎皎本是想要问一些关于先皇后和古仑的关系,倒是没想到阮知韫仿佛完全知道她想要什么,最简单直白的告诉了她最有效的方式。
只不过,这种约定,想必她父皇都不知道。
阮知韫竟然能知道这种私约,她与他们兄妹二人曾经的关系怕是比她想象的要亲近许多。
她记得东家药铺,这个药铺是全京城最大的药铺,并且开了很多分店,一般情况下京中官家用药,都是这家的。
若是真能顺利通过这个离开司延,离开安京,那是再好不过。
云皎皎放下手里曲谱,顺手扔进了炭火炉中,曲谱“刺啦”一声,被火舌吞没。
忽然,窗户被一阵风吹开,反倒将炭火生得更旺了些。
云皎皎起身,刚要去关窗,一转头猛地看见司延坐在她身后桌前,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云皎皎倒吸一口凉气,猝不及防跌回凳上,“你怎么走路没声呢?”
司延饶有兴致一句,“皎皎要来诗经曲谱,怎么烧了?”
第27章
“不小心掉进去的, ”云皎皎自然的说着,简单的擦了下手里的灰尘,“都怪你, 本来我是可以捡出来的,你一进来风把火吹起来了。”
司延打量着她的神色,沉吟着叫她,“皎皎,过来。”
云皎皎掀起眼帘,隔了一段距离看他。
司延也不多说话, 幽深晦暗的黑瞳安静的等着她。
云皎皎没有拒绝的理由,迟疑着走到了司延面前, 司延宽厚温热的手掌毫无征兆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将人往身前一带。
云皎皎猝不及防的踉跄一步,看着司延捏着她手腕, 又慢条斯理的下移,带着薄茧的指腹剐蹭过她根根手指, 带来一阵酥麻, “你不必对我如此防备,若是想出去,也可以由支芙或者茯苓带你在城中逛逛,我对皎皎只有两点要求。”
司延最后捏住了她一根手指, 另一只手拿着一根针,在火苗上烤了片刻, “皎皎的身体属于我,以及别想着再离开我的腹地。”
云皎皎一时没听明白他为什么说“再”, 但也没细想只喃喃道,“我知道。”
司延针尖从火苗上收回, 抵在了她葱白的指尖,“可若是皎皎跑了,你说我该如何罚你?”
云皎皎被针尖刺得下意识想要收回,反倒是被男人牢牢摁住手指。
紧接着听到他幽冷磁音,“是将皎皎绑起来,还是罚皎皎三日不穿衣,选一个。”
云皎皎心口猛地一跳,几乎是同时针尖刺入手指,刺痛油然而生。
云皎皎不受控制的嘤咛一声,眼角泛湿。
司延捏住她刺破的指尖,血珠沁出,一滴一滴落进了他准备好的瓷瓶。
司延抬眼看她,“选好了吗?”
云皎皎原还以为他只是威胁,怎么还真的要选,“我不会跑的,我谁都不记得,能跑去哪。”
司延别有深意道,“那皎皎可要说到做到。”
云皎皎一想到那样的画面,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开始往脑袋上冲。
她更加不要留在这个男人身边,她总觉得自己会被他玩-坏。
司延往她指尖伤口撒了点药粉,叮嘱了句什么就走了。
或许是更加迫切的想要逃离,云皎皎根本没在意司延说了什么,又为什么刺她手指。
不行,她得尽快筹谋逃出去的事,逃到一个司延抓不到的地方。
当下虽然不能病急乱投医,全然相信古仑,但未尝不是一个可以继续了解的出路。
只不过,她该以什么样的借口去城南药铺呢。
司延回到房中,山周已经带了制成的情蛊呆在了司延的房间。
卫轲在一旁,见此眉头紧锁,忍不住道,“侯爷,还请三思。”
司延将手中瓷瓶递给山周,静坐在旁边,手指缓慢的点动在桌案上,看着山周手里的东西。
半晌的沉默后,不甚在意道,“三思过了。”
卫轲动了动唇,只能噤声。
山周偷摸瞄了眼前的两人,听从司延的话走上前,“侯爷有没有与你的情蛊之主说此事啊,她得一直在你身边,一是她解蛊之时能在,二是她解蛊后,不会丢下侯爷。”
司延似是有些烦躁,“能不能快点?”
“是是是。”山周连忙应下。
卫轲最是了解司延,司延必定没有说,在云皎皎恢复记忆前,他们不希望云皎皎知道她在某种程度上能掌控司延,毕竟司延身后,压的东西分量颇重。万一被套了出去,被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替云皎皎种情蛊这种事,已经是铤而走险了。
绝对不能再夹杂任何其他的风险。
春雨过后,柳稍抽芽,树木枝丫上满是毛茸茸的新绿。
云皎皎翻着诗经乐谱坐在窗口,支芙进来送茶,看见便上前,“春寒还是重,姑娘身子弱,总是坐在风口容易着凉。”
“我就是透透气,下了几日的雨屋里闷。”
“那我给姑娘留个缝,”支芙上前关窗,远远就看见了院子里来拜访顾钦的宾客,支芙嘀嘀咕咕道,“怎么这么多人来。”
“顾钦现在是宁国公孙婿,刚去提了亲没几日,”云皎皎轻轻一靠,手指撑着下巴,懒懒的看窗外,“估摸着是在商议定亲婚事,宁国公嫡孙女定亲,肯定是要大办的。”
支芙闻言,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云皎皎的脸色,“支芙多嘴。”
“这有什么的。”云皎皎看着外面宁家人,神色平静,“这是好事。”
她离开了这等人,自然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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