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哄卿卿(65)
作者:十颗糖粒
还有一点,虞烟没好意思说。
她一早就把这趟西苑之行当做考试,考试麻烦一些是很正常的。
大家都得作画,那就画吧,她们这块风水宝地还比其他人凉快不少呢。
闲聊一阵,四人便敛了心神,各自开始构思动笔。
她们没有走动,但防不住有人要沿湖而行。虞烟刚画好一片荷瓣,便有一阵说话声传入耳中。
本来不想分神,但来人很快就提到了谢兰辞,以及他传闻中那位心上人的姓名。
“我兄长在御前当差时,与于统领相熟。差人去问过,现下分明无事,世子他为何没有现身?女眷这边倒也罢了,听说男子那边游湖赛马,热闹得很呢。”
关于这个,虞烟知道的比旁人稍微多一点。
与刺客有牵连的两人已束手就擒,如今看起来是风平浪静了,实则还有些棘手之事。
至于他的病情。虞烟想到身着婚服被塞进喜房那日,他前一天还昏迷不醒,后一日就能执剑杀人,怎么都不像羸弱不堪的样子。
虞烟眉心微蹙,她发热后也在书房晕倒了。后来怎么回房的?
她琢磨片刻,叹了口气。
对紫嫣的愧疚又深了一点。
“他们是他们,世子又不需要这些虚名。还是安心将养为好。”
“听听,你还不在意虚名了?那你在这上面争强好胜,为的什么。还以为有的人想经营名声,好与心上人相配呢。”
被打趣的女子似有些羞赧,“你胡说些什么?若要论才名,还有谁比得上周家二小姐?若非她尚在守孝,人在江南,去岁陛下为世子指的亲事,可轮不上贺家那位。”
另一人怔了怔,安抚道:“你也别这样想。周二小姐在江南住了两年,什么时候回京还没个定数。”
先前说话的女子半是酸涩半是遗憾地叹道:“世子和周二小姐性子清冷,恪守规矩,哪能让我们瞧出什么呢?那年她还在京中,写诗作画占了头名,世子骑射出彩,亦是第一,谁见了不说二人登对?”
这两人说话时,以为找了个无人之地,但这边四人差不多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讲到这些事,大家都有几分好奇,竖起耳朵去听。
那两人离去后,四人神色各不相同。
宋奚被虞烟劝了两句,好不容易能够静心作画,结果有人一来,便分了心思,当下面颊微红,咳了一声:“咱们继续?”
楚芫没什么反应,只是听到谢兰辞的名字,看了虞烟一眼。
宋怡离得远些,受的干扰最少,纸上已有了数朵清荷,便凑到宋奚旁边看了眼,点评道:“你看人家虞姑娘画得多认真,你这再不用点心,到时得了最次的评价,可别找我哭鼻子。”
虞烟也没有很认真,甚至有些出神。
谢兰辞样样都挺厉害的,旁人只要提起,便是钦佩赞扬。
她就不行了。虞烟想了想,自己勤勉一些,恐怕只能在骑射上得个好名次。
比起吟诗作画,她更喜欢看旁人的作品。自己不怎么开窍呢。
四人不再闲谈,在日光炽盛前完成了画作,宫婢离去后,宋奚才舒了口气,揉了揉手腕,招呼虞烟楚芫二人一道去亭中吃茶。
画作陆续送到殿中,未曾外出的妃嫔围坐在皇后身旁,亦在旁看着收上来的作品。
“贺小姐的这幅画实在难得,臣妾实在喜欢,娘娘以为如何?”
侍奉虞烟四人的宫婢恰好走上前来,得嬷嬷示意后,一张一张地给皇后展示。
冉贵人瞧这四幅画作水平尚可,但没有一个格外出彩,心下觉得贺若云的胜算又大了几分。
方才已在皇后面前提过一句,冉贵人没有再说,而是转头看向了宁东阳的弟子,轻笑道:“阮娘子跟先生学画,似乎是四五年前才开始的,听说此前在各家学塾为师。你过来瞧一瞧,这些姑娘当中,可有你曾经的学生?”
阮娘子随了师长,亦是不苟言笑的性子,冉贵人发话后,她不紧不慢地收拾好画具,又吩咐随行的丫鬟再行清点,方走上前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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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犯的不会是相思病吧。◎
贺若云在家备受宠爱, 家中如何重视儿郎的功课,便是如何看重她的,冉贵人在宫中多年,眼力不错, 这里面没一个比她这位远房侄女画的好。
但画得好是一回事, 皇后喜不喜欢又是另一回事。
让皇后娘娘多欣赏几分, 比那些彩头奖赏更为紧要。
阮娘子敛目垂首,缓步走来,冉贵人趁她翻看画作的空当, 往皇后案上瞥了一眼, 这一看之下,目光便顿了顿。
阮娘子不紧不慢地翻完眼前的作品, 如冉贵人所料,特地将贺若云作的湖景图挑出来,赞了两句。
皇后亦是赞许道:“若云又有精进,一看平日就没少下功夫。”
冉贵人听在耳里, 唇边泛起笑意。
她膝下无子,眼前能指望的只有贺家, 而她能顺手为之, 出些力气的就只有贺若云与谢兰辞的亲事。
若能成事, 她在宫中的日子也会再上一层楼, 好过很多。
冉贵人佯作不经意地看向皇后刚放下的那幅画作,面色惊讶:“这是哪位小姐的作品,虽不如下面那幅……倒有几分巧思。”
阮娘子抬眼看向冉贵人,而后抽出来瞟了眼, 动作一滞。
上面这幅出自虞烟。下面那个则是宋怡的手笔。
话至此处, 神色悠闲品茗赏景的其他妃嫔, 不动声色地往这边看来。
冉贵人视线一停,好似此刻才看清作画者的姓名,掩唇笑道:“宋小姐的父兄擅于此道,如今看来,她丝毫不逊于其兄长。”
“虞小姐这幅……也很不错。”
冉贵人说到这里,只夸宋怡,到虞烟这里语调勉强,心思几乎摆在明面上了。
今上醉心朝政,后宫妃嫔雨露均沾,平日和和气气,不争不抢,但此时,冉贵人先起了头,其余人免不了有些想法,一时间神色各异。
容美人借机道:“妾身幼妹在家苦练,以往没有机会,又不好打扰阮娘子,今日便斗胆让娘娘和阮娘子点评一番。”
此次众多适龄闺秀同行,本就是为了给宗室勋贵中尚未定亲的郎君挑出合适的人选。
容美人的举动算不得突兀,其余没有上前的妃嫔,也有些心动。
容美人是一众宫妃中年纪最轻的,冉贵人一向看不惯她,眉眼间隐有不悦,但未曾想,容美人接下来的一番话,正合了心意。
“这是虞五小姐画的?数年前家妹曾与虞家几位姑娘同窗念书,阮娘子当年似还教导过她,如今怎么……”
众人再看,阮娘子自拿了虞烟的画作,未曾放下,仔细一看,神色似有些不满。
心下十分好奇,但话都让这两个口舌伶俐的先说了,不好凑过去细看。
阮娘子抬首看向容美人:“美人记得不错,草民的确曾与虞姑娘有过一段师生情谊。”
“但美人有所不知,昔年的学生当中,虞家五姑娘是小民记忆最为深刻的一位学生。那时待各位小姐颇为严格,课业繁重,十日过后,便有人陆续犯病告假。”
阮娘子笑了笑:“虞将军勤于练功,虞烟似也随了父亲,身子康健,倒是坚持得最久。”
阮娘子生性冷淡,无论调皮活泼还是沉静乖巧的孩子,她都不怎么喜欢。
当年为了生计,不得不辗转各处,教人作画,除去为师的责任所在,对学生不甚温和。
她记得很清楚,虞烟在书画上面,都不太有天赋,在学堂里不太出挑。
但经了一番“折磨”,某个下着小雪的日子,学堂里只剩虞烟和她面面相觑,便让人只能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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