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哄卿卿(50)
作者:十颗糖粒
端了杯茶水,珠珠犹犹豫豫走上前去,把杯盏往小案上一放,尝试好几回都没笑出来,振作精神面对事实,颤声问道:“姑娘在想什么?”
虞烟抿了抿唇,眼神有一瞬闪躲,嘟了嘟嘴:“没想什么。我饿了珠珠,有没有葡萄。”
珠珠抬手碰了碰虞烟的肩,艰难道:“姑娘有什么心事,一定要说出来。”
虞烟看珠珠的脸色不太好,犹豫了一下,看屋中没有旁人,握住珠珠的手臂,红唇轻启,吐露了心声:“世子人很好。如果能做他妹妹就好了。”
珠珠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听了前半句,更是眼前发黑,直到听了后半句,一颗心方渐渐回落。
而后陷入了沉默。
虞烟眨了眨眼:“珠珠你怎么不说话了?”
珠珠张了张嘴:“姑娘所言甚是。”虽不知为何会有这个念头,总比芳心暗许来得好。
虞烟得了支持,又颔了颔首。
谢兰辞宽和温柔,像兄长那般有些纵容她。
琢磨了许久,虞烟也没弄明白自己的心事。
在白云寺,她为何会把她和谢兰辞,与楚芫和江林州二人相比呢。
匪夷所思。
而且她心里还有种从未有过的酸涩。在楚芫江林州挑选花束时,尤为明显。
他给她的这支镯子,换成银子,能买千束万束。她居然还会有些羡慕阿芫手里的花。
真是太贪心了。
忖度半晌,她只能得出这个解释。而且他比她大五六岁,可能正是会照顾人的年纪。
而且谢大娘子是他的堂姐。虞烟回忆起两次与谢大娘子相见的情景,心中亦有种亲近之感。
越想越有道理。
国公府来人后,虞烟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赏荷宴转眼便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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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若云望着窗外的绿影,指尖便被针戳出血来,她只是皱了皱眉,侍立的丫鬟连忙上前,紧张道:“姑娘琴棋书画无不精通,何必在这方寸间耗费心神,耗时还伤眼。”
贺若云接了锦帕,心念一动,按压指腹,淡色的锦帕上血迹更深,而她丝毫没有收手的打算,唇角微勾:“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我长在贺家,自然只要最好的。”
父亲和兄长多次密谈,贺若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问了两次,兄长只道那些事不该她操心。
若非是与谢兰辞有关,她也懒得去打听。
谢兰辞的事她不知道。虞烟那里,可就方便多了。
贺若云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谢兰辞定然不会倾心于这种女子。贺若云对他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但虞烟在宁昌侯府,受谢大娘子身边老人相助,背后必定有谢兰辞的授意,至少是默许。
贺若云扔了锦帕,笑道:“她早该知道,什么叫痴心妄想。”
作者有话说:
谢兰辞不会想要这样的妹妹。还会有点生气。
但是没关系,烟烟会叫他兰辞哥哥来哄他。感谢在2023-07-19 01:56:30~2023-07-20 02:38: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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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只好全靠他了。◎
短短五日, 虞烟和谢兰辞相识的经历已传出了许多种说法。
有些故事,便从虞樱和楚芫那里传到她耳中。
议论来议论去,无非就是些毫无根据的猜测。
恨不得她的家世,人品, 才学一一放到秤上, 看有几斤几两。
有人说她等候多时, 心机颇深,在谢兰辞最无助时硬生生凑上去,才得这个恩人的名号。
言语间把她说得像修炼多年的精怪, 能掐会算, 才能找准这种千载难逢的时机。
有人说她自恃功高,随手帮点小忙就缠住他, 把那丁点小事翻来覆去说道,反正是厚着脸皮赖上镇国公府了,图谋甚大,一手算盘打得很是精妙。
虞烟听了, 神色复杂:“他们说的是我吗?”
“我有这么机灵,擅于应对?”
如果能掐会算, 她绝不会上错画舫的, 更别提还有其他误会。
“我和他之间……就是认识而已。翻来覆去能说些什么?”
读书时, 夫子要她写文章, 她总是凑不够字数,总得握笔握到手疼才能写满,可烦了。
两次三次之后还有话说,真的好厉害, 她是学不来的。
倘若她这般能说会道, 在他面前, 就不会嘴笨了。
虞樱吃了颗杏脯,难以置信地看向虞烟。
看起来她还很是向往。这些评判难道还是好话?
饶是对虞烟有充分的了解,虞樱还是被她安定淡然的态度镇住了,没忍住问道:“你就一点不担心?”
这回宫里在西苑办的赏荷宴,虞樱不在受邀之列,唯有楚芫和虞烟同去,而楚芫身子弱些,若是吟诗采荷,楚芫是去不得的。
虞樱稍微一想,头疼得紧。千算万算,这小呆子都会落单。
有贵女刁难也就罢了,阴阳怪气地说些酸话,总不能在贵人面前有粗鲁之举。
但如今看来,宫中那位太妃,还有皇后娘娘,恐怕会因她和谢兰辞的交情,把人叫去说话。
虞烟至今为止从未入宫,虞樱从前见过贵人,也是足足学了半月的规矩。
见识是涨了,但氛围压抑,不出错就是好的,那些吃的喝的再是稀罕,也尝不出滋味。
虞烟没办法和她们解释自己的感受。
就算会面对很难的考卷,和厉害的夫子见了一面过后,不再是什么难题。
而且这个“夫子”还很温柔地宽慰她,说出错也无妨。
除此外,有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届时那些不相熟的人,对她热络或是冷淡,皆是因他而起。
照谢兰辞的地位权势,她大可躲在他的荫庇下安心乘凉。
操心他参与的政事,不如担心一下姻缘符能不能好好回到她手里。
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虞烟佯装思索,两息后才道:“忧心无用,不如想些开心事。”
楚芫点头:“是这个理。”
人的心思不能用常理揣度。
虞烟刚才还好好的,这两句话说完,忽然想到,这次在西苑献艺,无论如何躲不过去,她是由他指点过的,还给了琴谱手札。
琴音传的远,便是他不在女眷这方,也能听见。
虞烟深吸了一口气。
虞樱看向怔住的虞烟,疑惑道:“怎么了?”话音微顿,往窗外瞥了眼,又道,“你且放心。紧闭那位闹过一次,也想去赏荷宴露脸,祖母念在她画技出众,差点就松口了,但还是没成。”
楚芫知道虞翎的性子,但凡有好处,哪怕烫手也要飞快握住,不知这回怎么落了下风,没把本就偏心的老夫人说动。
楚芫摇了摇团扇,好奇道:“她还是没能出来?这倒怪了。”
虞樱憋笑道:“国公府又来了人。静悄悄地入了祖母的屋子,听小丫鬟传话,那位嬷嬷特意上门,说是来看三姑娘抄经抄得如何,去她院里看了圈,提醒祖母,抄经得静心寡欲,最好再用阵子斋饭,方显心诚。”
“这话说得在理。祖母送走了人,替三姐姐传话那个丫鬟便被发落了,其他仆役都没落得好。你现在到她院子外面走一圈,当真比山间古寺还要清净。”
虞烟想到要在他眼皮底下奏琴,心口微紧,指腹摩挲着帕子上的绣纹,叹了口气。
兴许她也该吃些斋饭,沐浴焚香,清静清静了。
在赏荷宴前一日,久不上门的周夫人前来看望表姑,在表姑那处小坐片刻便告辞,没打扰人休息。
走在去往花厅的路上,周夫人看着愈发沉默的儿子,叹了口气,语调放软两分:“你和五姑娘多日不曾见过,等下不如去找她兄长说说话,我记得你之前替他找了本古籍,正好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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