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哄卿卿(106)
作者:十颗糖粒
虞烟哼道:“爹爹嫌我话多?是谁又问我怎么只写满两张信纸?”
虞轼背手叹道:“自家女儿往日送信过来, 都是厚厚一叠, 忽然只有薄薄两张, 谁不担心呢?”
她就是有很多话想和在意之人分享,她也没办法的!
那次写的很少,还是因为被人笑话字写得不好,她多临了字帖, 累得抬不起手, 才随意写了一点。
谢兰辞的字就比她好看很多。不过他不管和谁比, 都是更好的那一个。
不过,这个不是她从旁人口中听到的。
年后谢兰辞因事出京,十来日给她写了三封信,她手中无事,来来回回看了许多次。
好像知道她在家中无聊,一次比一次长。
第三封信里还提到二月初四也是个吉日,但她父亲归家不久,日子太早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他们的婚期定在二月廿三,他这样写,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虞烟把这行字反复看了几遍,心跳渐渐变快。
他这趟出行没有日夜兼程地赶路,信中若有不妥,他是能改掉重写的。
但还是让她看到了。
虞烟舒了口气,拍了拍发烫的脸颊。
宫里和镇国公府都谴了人来帮忙,虞烟还是没有多少需要操心的,但毕竟是她自己的婚事,难免上心,真要她闲坐着玩乐,她也静不下心。
二房看起来很是清贫,虞烟和虞峣在家的吃穿用度只算平常,虞轼知道家里靠不住,又担忧虞烟被人盯上,在她年幼时便做了准备,在青州和其他几个地方攒了些家业。
虞烟拿到嫁妆单子,吓了一跳。
虞轼:“武馆里你几位叔叔,都承了你娘的恩情,我不在的时候,他们能照看一点。隔一段日子他们就要离开京城做事,得了银钱便给你添些嫁妆。”
虞烟眨了眨眼,虞轼敲了下她额头:“想什么呢,又不是打打杀杀,押送财宝,进山寻药,都是高手才能接下这些差事。当然,有人着实可恨,也杀了几个恶人。”
虞烟揉揉额头,“还敲呢,会变笨的。”
虞轼狐疑地看着她,他真下了重手不成?
虞轼叹了口气,他常年在外,感觉女儿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转眼间就这般大了。
摇摇头,虞轼负手离开。
虞烟看他走远,扬声道:“别忘了吃药。”
虞轼觉得她这脑子还是挺灵光的,这药三天吃一次,苦的要命,她就是一次不落的提醒。
二月廿三是个晴朗的好日子。
这天,虞烟睁开眼,一切都照安排井井有条地进行,换上嫁衣,坐在铜镜前等人给她上妆,虞烟端坐在凳上,脑子越来越清醒,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珠珠凑过来细细看过,而后对旁人点点头。
虞烟有些恍惚,但面上看不大出来,她们让她干什么,她全都照做。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喜庆的红色,房中站了近十人,俱是面有喜色。
等会儿盖上盖头,她便瞧不见旁人了。观礼的其他人,可能也是这样的神情。
虞烟之前不大紧张,心底是把今日当做一次考验,她不出错便成了,而她早就和最要紧的考官串通一气,又有什么需要担心呢。
但事到临头,她发现她不太平静。
院外传来一阵爆竹声,屋内众人瞬间都转头看向门外,虞烟能听到越来越近的喧嚣人声。
“迎亲队伍来了。”有人捧着盖头过来给她盖上,虞烟眼前一片艳红,熟悉的颜色勾起了在通州的回忆,她的紧张消散大半,弯唇笑了笑。
虞峣长得结实,把虞烟背得稳稳当当,小时候就是这样,再如何斗嘴,背她的时候都格外小心。
虞峣稳稳当当地把她放进喜轿,虞烟正有些伤感,听到虞峣呼了口气:“比小时候沉多了。”
虞烟把不舍的话咽了回去。
不提她自己,今日身上穿戴都是些沉甸甸的宝贝呢,沉一点怎么了。
上了花轿,虞烟坐在里面,一路燃着爆竹,连绵不绝的笑谈声传入耳中,她分辨不出谢兰辞的声音,但抵达镇国公府,她在停稳后从花轿中出来,便能看到他的衣角。
谢兰辞不远不近的站着,虞烟很好奇他现下的模样,但只能耐心一点。手里被塞入红绸,她下意识紧紧握住,他那边大约感觉到拉扯感,手松了一点。
旁人说话的声音霎时间离她远去,虞烟心口微微缩紧,只能注意到谢兰辞的声音,跟着他抬步,往门中走去,而后就是拜堂。
虞烟做完这些,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完美的表现开心,便被送入洞房。
人也是见过多次了,但真到这一步,她仍是不大镇定,僵了一下才往前走。
虞烟端坐在喜床上,喜婆请新郎掀盖头,她没有等太久,眼前盖头便被人挑开,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他吉服的红色,和她的一样。
虞烟视线缓缓上抬,对上他浸着笑意的眼眸,忍不住弯了弯唇,但马上就克制住了,维持住端庄娴静的模样。
他穿上红衣,果然是极为好看的,和以往全然不同,她期待了许久,此时此刻却是只瞧了一眼便垂下眼眸。
屋中还站了很多女眷,许是见她年纪小面嫩,打趣了两声便没再继续。
有一半是头回见到虞烟,在场所有人看着这对新人,都不得不承认再也找不出比他们更为相配的眷侣,二人的样貌得了上天偏爱,般般入画。
饮合卺酒这一步虞烟没做过,流程走到这一步,她除了听喜婆说话,还要盯着谢兰辞,他动一下,她便跟着做。
谢兰辞当然有注意到她的注视,一举一动都流畅悦目,虞烟饮完酒,缓了一下,比她惯常饮的甜酒辣一点。
喜婆抿笑道:“礼成。”
虞烟就像刚做完文章的考生,舒了一口气,但众人随喜婆离开,她看了眼谢兰辞。
谢兰辞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轻声道:“今日也要先摸一摸吗?”
虞烟脸上一热,他隔几日便写信过来,就算会变得陌生,也还没有这么快。
谢兰辞知她脸薄,没有继续逗她,但却是毫不客气地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辛苦了。”
除了脖子有点累,其他还好。
谢兰辞抚过她指腹,虞烟看他盯着上次的伤口,小声道:“早就不疼了。”
他看就看吧,虞烟见他握着自己的手抬起,以为他会幼稚地吹一吹,唇瓣贴上指腹,她缩了一下,还没说什么呢,他就先开了口,“不给我亲吗?”黑眸漾着水色,很是认真地看向她。
她还没这样小气。
虞烟觉得这和他之前说的很不一样,哪有什么都听她的。
他分明都自己做主,想捏手就捏,想亲就亲了,她想了想,决定找回场面:“你要少喝酒,以免损了药性。”
谢兰辞温声应道:“好。”
虞烟只知道自己今日该做什么,看他还没走,便以为还没到那个时候,便又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有用吗?仔细想想,那日前后有没有区别?”
谢兰辞顿了下,方才说道:“是有用的。”
虞烟想到自己发作时的痛楚,庆幸道:“那你夜里不会再难受了。”
谢兰辞勾了勾唇。痛楚渐缓,但他总会想些别的。
他逗留太久,外间说话声渐大,谢兰辞估计再不出去,大约会有人来催,他不得不去待客,垂眸看着她,“等我回来。”
转身欲走前,又道,“紫嫣在外面,我叫她进来陪你。”
天啊。等他回来!
等他回来,继续闲聊吗。
虞烟学的这些东西,到礼成便结束了,其他的现在又用不上,那今夜要怎么度过呢。
虽然可以信赖谢兰辞,虞烟还是慌了一下。但一想到门关起来,除了他不剩旁人,她便平复下来。
关起门来做什么都可以。又没有别人盯着。
紫嫣过来开口便唤了声夫人,虞烟还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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