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孤星的小夫郎(172)

作者:茶查查


下山路上碰见周石头和他媳妇吴小桃,吴小桃听说过裴厌,尽管和邻居顾家关系挺好,但心里头多少有些畏惧裴厌。

看着羽毛艳丽的大野鸡,她有点羡慕,就是不敢同裴厌说话,只冲着顾兰时腼腆笑了下。

周石头还好,跟裴厌打过几次交道,他成亲时裴厌还给提了酒水,便说笑了两句,言语中满是对打到野鸡的羡慕。

分开后,走了没一段就看见林子里独自挖野菜找菌子的徐瑞儿,顾兰时喊了一声,见徐瑞儿转头,他招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兰时哥哥,厌哥哥。”徐瑞儿放下竹筐,把两根笋子往里面放。

见他不怎么讲究,里头还有菌子呢,顾兰时提醒道:“把笋子从旁边放进去,不然压坏菌子了。”

徐瑞儿按着他的话放好,倒是挺听话的性子,就是平时没人管也没人教,衣裳也是脏的。

“你哥哥呢?”顾兰时问道。

去年冬天放在他们家的碎银还剩下六钱,两个孩子花的很俭省,自打开春后,徐启儿再没有来要过钱。

之前碰见时他问过,徐启儿说开春了有野菜吃,买的米面和野菜一起煮成糊糊,比喝野菜清汤强多了,再加上去做工,赚的那点铜板攒一攒,平时买两斤面是足够的,想把那六钱银子留到今年冬天再用。

徐瑞儿抬头说道:“前天跟三大爷还有我二伯去镇上做工了,带了铺盖,夜里也睡在那边,有个老爷盖新院子,我承安爷刚好认识管事,我哥哥跟着三大爷他们去拉沙土和青砖木头,一天管两顿饭呢。”

和那些懂工艺的匠人不同,徐启儿跟着去做工都是力气活,顾兰时知道这个,裴厌去码头做工也是卖力气,还没有人管饭,做小工确实好一点,只是徐启儿年纪小又单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力气。

“那你一个人在家做饭?”他又问道。

徐瑞儿点点头,说:“也没什么难的,菜煮熟了就好,笼屉里有我哥哥蒸的糙馒头,热一热就能吃了。”

他这么一说,只要不讲究,饭菜确实没什么难做的,顾兰时叮嘱道:“你一个人在家,夜里门窗都要关好,别大意。”

“嗯。”徐瑞儿点着头答应,他早看见裴厌手里的野鸡,馋是馋,但从小没怎么吃过鸡肉,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只咽了下口水,就不去看了。

“我们先走了,你在山上别跑太远。”顾兰时说完,就和裴厌往山坡下走。

徐瑞儿答应着,又去林子里挖野菜。

他哥哥走之前跟他交代过,地里的草拔过一遍,不用他再去管,每天在地里转转就好,家里也没有鸡鸭牲口要喂,只让他每天多挖点野菜,焯过水好晒成菜干子,留着过冬吃。

他记着这些,不光野菜,焯水烧柴要用到水和柴火,他每天还要捡柴搂落叶,一桶水提不动,就在河边打半桶,一趟趟跑回去,独自在家也忙个不停。

日子从小就过得清苦,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有本家的伯伯爷爷帮衬,多少会带着他哥去做工,隔三差五就有工钱拿,一两个月还能买小半斤肉吃,已经足够了。

第134章

拎着野鸡到家后,大狗小狗的目光都被彩色羽毛吸引,大黑还好,两只狗崽跑来,不断昂着脑袋想要闻闻。

因是人吃的东西,裴厌提的高,没让它俩乱闻乱咬。

放下篮子后,顾兰时见它俩叫着,于是从野鸡尾巴上拔了两根彩羽,拿在手里晃一晃,狗崽目不转睛看着,随后就扑上来。

见狗崽叼住了,他松开手让它俩自去玩耍,笑着先和裴厌把筐子和篮子里的东西掏出来收拾。

他把黑木耳拣出来放在竹匾上,说:“留几根漂亮的羽毛,回头插在毽子上,肯定好看。”

“嗯,等会儿拔毛时留着。”裴厌蹲在他旁边把竹篮里的地皮菜和菌子分开放在竹匾上,等会儿都要洗。

筐子里的木耳都拣出来了,顾兰时起身往灶房走,说道:“我先把水烧上。”

裴厌问道:“炖鸡放菌子吗?”

顾兰时边走边说:“放,放几朵进去是个意思,汤更鲜,剩余的晚饭炒着吃,应该够一碗的。”

“好。”裴厌答应着,端起几个竹匾往灶房门口挪了挪,随后也进去,舀了半盆水,坐在门口旁边的屋檐下洗菜。

菌子好洗,洗干净上面粘的泥就行,他先把菌子洗出来,随后又把黑木耳倒进不算太脏的水里,一片片仔细搓洗干净。

这是个慢活,晒之前弄干净了,到吃木耳的时候就不怕麻烦,更不会一嘴砂砾感。

顾兰时给灶底添了柴火,出来见他在洗菜,自己拉过树墩子坐下,在旁边剥起竹笋,说道:“改天在河边找点火绒草,要么去山上刨些松针,引火的木屑不多了。”

火绒草是庄稼人这么叫的,草茎草叶晒干后柔软,揉碎之后又轻又软,引火特别好使。

家里还有两堆柴垛,一堆是麦秸,另一堆是稻杆,同样是软柴,能够引火用,但这些同时也是草料,要先和干草一起紧着毛驴吃,烧太多会亏待牲口。

裴厌用拇指和食指搓洗一片较大的木耳,说道:“明天不忙,去河边转转。”

“好。”顾兰时把剥好的笋子先放在搁木耳的竹匾上,不然放在地上就脏了。

他看一眼天色,又说:“天热了,水没那么凉,明天再挖点地龙,摸些螺,能下网就下,捞点鱼虾吃。”

“行。”裴厌答应的很干脆,下网不是难事。

剥完六七根笋子,顾兰时又给灶底添了柴火,等水烧滚以后,裴厌在院里杀鸡烫毛,他坐在那里洗地皮菜。

血腥味道引来了狗崽,怕它们舔血,裴厌冷声呵斥撵走了它俩,大黑早见惯了杀鸡的场面,只趴在不远处等着。

太阳有点晃眼,顾兰时把洗了一遍的地皮菜放在竹匾上,抬头看一眼已经拔了毛的野鸡,笑道:“果然挺肥的。”

这只野鸡大,肉厚实,裴厌用刀剖开鸡肚子,掏出里面的东西,闻言说道:“是挺肥,油脂还不错,跟家里养的差不多了。”

他说完,顾兰时咽了咽口水,这样的鸡炖出来汤水油亮香浓,喝着可香了。

裴厌把鸡的心肺肝肾这些脏腑都留着,余下的东西丢进一堆杂毛里,脏腑虽小,等下煮了给狗打打牙祭倒合适,肉就算了,很长一段时间没吃过鸡肉,这一只正好解馋。

见他杀好了鸡,提着往灶房里走,顾兰时在洗第二遍地皮菜,说道:“剁成块就行,然后把笋子切了,留半碗,余下的焯一遍水拿出来晒。”

“好。”裴厌答应一声,就进去忙了,正好用煮完笋子的水把鸡脏腑煮熟,晾一晾直接丢给大黑和狗崽吃。

趴在地上歇息的大黑一看见他拿着东西出来,登时爬起来,比两只狗崽跑的都快,一看就是早等着了。

到晌午做好饭,外头太阳大了。

顾兰时和裴厌坐在堂屋,一盆鸡汤闻着就香浓,饭很简单,炖汤时在另一口锅中烙了几张白面饼子,烙饼外酥里软,喝一口汤啃一口饼子正正好。

鸡肉炖的软烂,汤咸淡合适,里头的笋子和菌子也十分鲜香,两人都顾不上说话。

到最后盆底什么都剩,肉和菜捞完了,鸡汤也喝完了,裴厌还用半块饼子擦了擦汤盆里的油水,两三口就吃光了。

顾兰时肚子撑,坐在凳子上一时不敢乱动,今天贪嘴吃得太多,肚子难受,却十分满足。

他将腰间汗巾子解开放到一旁,肚皮不再被勒着,傻笑着说:“许久没吃,一顿吃了两顿的量。”

裴厌还好,他原本饭量就大,闻言笑道:“缓一缓,只是汤水喝多了,过一会儿就好了。”

*

中午下了网,第二天早上去收,拦住不少东西。

因顾兰时想吃河虾,裴厌下的是密些的网,不然有的虾会从大网眼中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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