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期邈云汉(18)
代价就是如今她连御剑做不到,金丹期才能御空而行,所以她还要学一些御空的法术。
明怀袖在问尘峰上摘了一篮子灵果,又碰到了那条自称白矖的小蛇。便问:“那条蛇,你有名字吗?”
“仙尊只唤我小白。”
这名字还真是随意,明怀袖忍俊不禁,随手抛了几个果子,都只在空中停留了一瞬间,便往下掉。
“我本以为术法是好学的。”
“怎么可能好学,道修没有什么是好学的,咱们妖族修行千年,还不如道修百年。”白矖随着明怀袖的脚步前行,口中不停,“听说临云界许多世家子弟一出生就要食用灵材,三岁背道经,六岁始练剑,十二岁引气入体,日日夜夜修行不倦。”
明怀袖唉声叹气,虽然清瑜不会这么严格要求,但是学习道法真的好难啊!
看到主殿面前台阶高度尚可,明怀袖飞身一跃,奈何修行不够,到了半空便如同那些果子一般往下摔。
银光一闪,清瑜在高台接住她和那只将被打翻的篮子。
“仙尊!”明怀袖咬了咬下唇,顺势环着他的脖子,说道,“仙尊,都是怀袖愚笨,一时半会学不会这御空之法,多谢仙尊出手相助。”
“无妨。”清瑜试图放她下来,不料她仍然是紧紧环着清瑜,没有半分松手的意思,在她额头留下一吻,轻言:“我同你讲,先放开。”
明怀袖特别吃这一套,虽然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再纠缠一会。
领着明怀袖进撄宁室中,清瑜不急不缓地说:“天下修行,触类旁通。得一而可知三,今日我便领你去我打坐修行处讲讲。”
禅房门外挂着“撄宁”二字匾额,笔力遒劲,清瑜推开门,说:“撄宁室乃我修行闭关之所,日后未经准许,不可随意出入。”
“可主殿也同样不准弟子进出呀?”
“你可听我的?”清瑜反问。
明怀袖赶紧低头盘坐到矮几便上的团蒲上,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清瑜便觉得好笑,心里对她的怀疑又加重几分。
清瑜将竹简所制的《混元经》与纸张裁定的分别看了一眼,说:“这两本皆是混元经,你可知有什么区别?”
结果后,明怀袖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明怀袖说不出所以然,就道:“这本更旧些。”
“竹简这册,讲的是至yīn之火的结语,而纸张这本书则是我誊抄的至阳之水结语。”清瑜合拢册子,解说。
“内容一样?”
清瑜随手画了一副太极图,黑白各就。只听他说:“一样,你看这个太极yīn阳图中,阳极生yīn,yīn极生阳,周而复始,所谓生生不息,所谓道也。”
确定自己没听懂,明怀袖只好胡乱联想一番。
“龙属水,处yīn位,然而极yīn生阳,则为至阳之水。”清瑜手中出现一滴白色的水,准确落在抬起一样的yīn鱼阳眼之上。
明怀袖这才恍然大悟,说:“至yīn之火也是同样的道理?”
“道法讲求相生又相克,相克又相生,从不是鼓励地去考虑或者修炼,这一点不只是道修,放之四海而皆准。”
说的确实非常有道理,但是这跟她会不会御空飞行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你已经知道至阳之水,我便考考你,何为至yīn之火?”清瑜忽然把这个问题抛给明怀袖。
至yīn之火?难不成清瑜猜出了她的身份?
一时间明怀袖没个准信,感觉就像是清瑜挖了一个坑给自己跳。她胡乱猜测了一个:“可是涅槃圣炎?”
“涅槃圣炎为纯阳之火。”清瑜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皱起的眉头,带着笑意,似半哄半骗地说:“你若答得出来,我便将此物赠与你。”
清瑜将掌心一摊,其上是一枚莹白如玉的鳞片,闪烁着润泽白光。
“我在这上面封了一枚伏羲白龙印,可挡飞升期修士全力一击。”清瑜说。
看着这枚鳞片,明怀袖忽然有些难过。若是他能早一千年将这枚鳞片送给自己,或许便不会有那场悲剧,又或许,两人早就分道扬镳,连半点值得回忆之处也无。
“怀袖出身尘界,见识浅薄。”
清瑜手指无意识地转着这枚鳞片,无奈地说:“让你平日里多看些书,少胡闹。”
明怀袖的眼睛全部黏在那枚鳞片上了,不论怎么样,它的诱惑很大。但是一下子说出答案,还是会让清瑜一缕加深,便犹豫地问:“弟子猜是噬灵冷焰?”
“仅纯yīn之火,不对。”
“恒虚净火?”
“你知道恒虚净火?”
明怀袖僵了一瞬,脑中灵光一闪,想到说辞:“前几日在《混元经》的另一篇上看到什么天地神火,然后就随便翻了翻,看到记载了恒虚净火被魔尊收服——想必就是它了?”